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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他午睡时破门而入,像个闯空门的小偷般怡然自得,带著挑剔的眼光看他挑选的每一样家具。家里多了许多他所不认识的东西,厨房的马克杯,客厅的椅垫,卧室里的香氛小夜灯,盥洗台上的小熊图案漱口杯。

他想著自己是不是该走了。或许禽兽是让他有自觉,男子汉大丈夫,抽刀断水,留给他最後的尊严。

他该收拾包袱,把钥匙放在信封袋里,留下的字条上写著:『冰箱里有我做给你最後的晚餐,和rosa两个人吃了吧!放心我没有下毒,我虽然恨你,还舍不得你死。这几年的房租就不付给你了,就当拿我的真心抵销,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

多帅气。他想起来都会痴笑。

但是每次深夜,禽兽从有女人的卧房出来,不论多晚,总会不由分说地抱住他,把他压在沙发上。

开始他剧烈抵抗,死活不再让禽兽碰他,脏话骂人的话隐藏在唇齿间。

但是禽兽捂住他的唇,一个字也不让他讲,整个性交过程中都不曾放开。一切就像是当年在淋浴间里发生的一样。禽兽咬住他、用爪子扒住他,撕开他的皮毛、剖开他的血肉,把他的内脏一个个翻搅出来,抛弃在荒野里。禽兽强暴他,每次每晚。

然而他,早已没有羽翼可供折断。

他渐渐地放弃抵抗,像具断线木偶一般,失神地躺在禽兽身下。这个时候禽兽反而变得格外温柔,进入他时缓慢又小心翼翼,像对待心爱的玩具,末了禽兽还为吻他的胸膛,像毛毛雨一般轻柔而细密。

「小虞。」禽兽叫呼唤他,亲密的彷佛他们是世上最相爱的人般。

他从头到尾没有反应。他知道那画面一定很滑稽,禽兽用尽所有柔情蜜意,对待的却是一具早已被开膛剖腹、不会动的尸体。

女人更加频繁地出现在他眼前,而禽兽也更加频繁地强暴他。有一天晚上,可能是情人节吧,总之他不记得,他已经太久没看电视,他识的字本来十指可数,报纸对他来讲是包鱼和包肉的媒材。他与外界断绝联络已久,连自己活著与否都不记得。

他在离去的女人手上看见一枚闪亮亮的戒指。来这里以前没有,显然是在卧房里取得。戴在无名指上。

那天晚上,禽兽照例强暴他。那是他经历过最温柔的一次强暴。

「你知道吗?小虞。」猎食过後,禽兽从身後抱著他,咬他的耳壳,「我其实,并不是用水果刀杀死那个男人的。」

他没有反应,他知道禽兽不在乎。

「我需要制造一个反抗的假象,就像当年那些人说的……正当防卫什麽的。」

禽兽说著,吻著他的颊。

「他们以为水果刀那次是我第一次反抗,其实不是,早在那之前我就试著杀死过那个人,我用厨房里的大铁锅,揍他的後脑杓。我那时以为自己已经很用力了,结果只让他晕眩了一下,送医包扎一下,马上就回家里来了。」

禽兽回忆似地笑笑,「那次实在是很惨,那个禽兽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殴打我妈,然後惩罚我。那次我肋骨断了三根,右手骨折,左小腿粉碎性骨折,还算幸运。」

「後来我就明白,要让那个禽兽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不能用小孩子的手段,得从长计议才行。我想那个男人什麽长处没有,就是身强体壮,所以我得先想个方法削减他的长处,让当时还是孩子的我能够对付他才行。」

禽兽搂著他,用唇瓣在他的颈後磨娑著。禽兽把指尖搁在他心口的位置,比画著、逡巡著。

「我为了一刀准确刺中那个人的要害,我做了一个大纸板,照著那男人的身高,画了一个叉叉,就在这个位置,然後每天每天,只要放学回家,其他的孩子回家写功课,我就拿厨房的水果刀,拚命地练习著。」

「光是练习当然是不够的。当时跟我很好的一个国中大哥,他就介绍给我一种药,他说这种药人吃了会整个放松下来,轻飘飘的使不上力,一次吃很多的话,渐渐会没有呼吸,像是睡著一样。他说这种药很多药局都有,不难弄到。」

禽兽忽然伸手到裤袋,一如往常,他看著禽兽茫然地想,禽兽无论强暴他或是和奸他,总是不会把衣服全部脱光,在辅育院时,禽兽总是穿著完整的制服,按著全身赤裸的他,只打开胯下的拉鍊尽情凌辱。

即使到现在,两人同居多年,禽兽最多只因为燥热而脱去上衣,底下仍是穿得好好的。有时下班回家,甚至就这样穿著整齐的西装,像是对著小便斗一样干他。

衣冠禽兽——他读书不多,还是知道这个成语。真是太贴切了,他痴痴地笑著,禽兽进化了。

禽兽从裤袋里摸出一组药碇,是橘色的,一片六颗。

「就是这种药。」

禽兽似乎参不透他傻笑的原因,「我把这些东西,搀在那男人最喜欢的米酒里。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放了多少,那个男人每次喝完酒就会来找我,但这次却很安静,昏沉沉地躺在那里,好像快睡著一样,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禽兽的指尖,在那些橘色药碇上磨娑。「後来我才知道,这种药叫肌肉松弛剂,是处方药,说来没什麽稀奇。只是那时候对我而言像救命仙丹一样就是了。」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我去厨房拿了准备已久的水果刀,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个禽兽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势逆转了。」

「唯一的麻烦是他当时已经站不起来了,高度和我练习的不一样,我只好整个人骑到他身上,双手握住水果刀柄,对准他心脏的位置。」

禽兽蓦地搂紧了他。

「然後就像你上次一样,嚓。一切都结束了。」禽兽的声音很低很低。

他动了一下。禽兽注意到他的安静,尽管他一直很安静。「你觉得怎麽样?」

他发呆好一阵子,才发现禽兽是在问他问题。

「怎麽样……?」

「听完这件事後。每个大人都好同情我,包括当初抓我走的条子,包括来照顾我的什麽社工人员,还有律师、记者、辅育院里的老师,他们说我爸是禽兽,那种人死了活该。还有人夸我做得好,抱著我哭,好像我会杀了那男人都是她的错。」

禽兽的嗓音里带著浓浓的讽刺、一丝的无奈。「没有人谴责我。当时我以为自己会被判死刑,被吊死,那时候真的是这麽想的。没有人骂我,没有人为此惩罚我。」

禽兽又笑笑,「啊,有一个人例外,有一个人到死都没有原谅我。我妈他知道所有的事,我拿著水果刀骑在那个禽兽身上时,她刚好出来,她尖叫著说我疯了,怎麽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她把插在那男人体内的刀子拔出来,不知道那样反而让他死得更快,她不停地叫他的名字,要他醒过来。」

他茫然地看著禽兽的脸,发觉禽兽也正盯著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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