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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则眉心一跳,眼角稍扬,再次正眼看过去。
阮羌正拿着风扇,站在江涛身边。风扇的风不大,阮羌把风扇几乎贴在自己的脸上,鬓间的刘海也微微吹在耳朵上,露出清晰的颧骨轮廓。她的眼睛里浮出一抹调皮的笑,与她的长相其实很不搭,但周则难得从这笑脸里看出点独属于她那个年纪的意思。
随后,周则立即视线,木着脸,说:“丢了。”
不知道这句话是触动了阮羌的某条神经,她的脸色立即沉下来。周则看着她的脸色变化,唇角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恰巧,江涛在这个时间开了口,周则安静地听着他说话,时不时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再听。
今天的天气比前几天还要热,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偶有微风徐徐拂过,带来的也是烦躁。
周则擦脸的纸巾已经快要在垃圾桶里砌成一个小丘。她今天的戏份比昨天要多,一直抽不出空打电话给小颜。
“阿则,今天主要是拍你在古镇里面寻找小伍的家。”
周则嗯了一声,一手拿着纸巾擦汗,另一只手握着剧本,听江涛讲戏。
“你先和小阮讨论着,我去看看那边准备好了吗。”江涛说完,迈着碎步,去了摄影组那里。
周则的鼻尖已经再次布满了细碎的汗。她有些烦躁,把剧本扔在身后的躺椅上,抓着纸巾,手劲很大的摁在鼻子上,随后又重拿起了剧本充当风扇扇风。
阮羌正站在周则的身侧,看着她神情不耐的样子,问:“姐姐,你心情不好吗?”
周则摇摇头,把手里的纸巾团成一块,投进垃圾桶里,“没有。”
阮羌:“是因为我吗?”
“你有点自作多情了。”周则嘲讽道:“我只是单纯的热。”
阮羌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直到周则的脑袋垂下,她才哦了一声。
剧本看得差不多就,就差导演正式拍了。周则闲着无聊,拿出了手机,准备刷一会儿。她的表情专注到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时不时的还会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像是在提醒别人,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阮羌的眼睛盯着剧本,心思却已经飘远了。
她太了解周则了,只要这个人稍微露出一点不开心,她基本可以立即察觉到。
可能周则自己都不清楚,她生气了是什么反应。别人单纯的以为,周则生气只是冷战,其实她要是气到极点,是会用笑容去掩饰的。
那笑容很刻意,就像无声中突然出现的一个拍子,格外明显。
阮羌长叹了声气,认命的开了口,“姐姐,你把风扇丢哪了?”
大概停了好几秒,周则才反应慢半拍的抬头,眼眸中含着笑,看着一脸问号的样子。
阮羌的唇角弯了弯,幅度很小,几乎是一秒钟可以消失。她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姐姐,你把风扇丢哪了?”
周则想了想,摇头,“忘记了,应该是垃圾桶吧。”
阮羌被气的反而笑了。她都没有见过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那你总得给我个具体地方吧,不然你想中暑?”
似乎是不懂中暑和找风扇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周则默了一瞬后,随口说,“那么多垃圾桶,可能早就被垃圾车给收走了。”
阮羌长吸一口气,暗自觉得,自己迟早要被眼前人给气死。她把风扇递过去,对着周则的额头,开口,“你先用我的吧。”
“不用的。”
阮羌:“风扇吹多了,我头疼。你来吧。”
话落,她直接塞进周则的手里。周则即使想拒绝,也已经没有了拒绝的余地。她看着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默默叹气。
今天阮羌的戏份没有很多,但秉承着能学一点就是一点的心思,她还是跟自觉的坐在导演身边,耐心的盯着周则的戏。
今天周则的戏份是家里人去世的一场,要演出那种悲到骨子里,全程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冲着眼睛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她很难过。
周则演戏属于沉浸式的,随着戏里的喜而喜,悲而悲。每次只要是她戏刚过,周则都会花一些时间去缓冲,把戏里的余韵给冲干净了。
今天同样,江涛刚喊了卡,周则便神采沮丧的坐在椅子上,木着表情,盯着某一处呆。
阮羌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几乎是在她刚坐下,便立即起身,去了周则身旁。
“姐姐,你没事吧?”阮羌犹豫了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随着她的声音,周则的视线缓缓滑过来,眼神略微无神。
阮羌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她不得不唤着对方的名字,把对方从戏里的世界拉出来。
正在开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喊着周则。阮羌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后面。
是沈朵。
她手里正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鼓鼓囊囊的。
阮羌一直等她过来,才开口,问:“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着急的缘故,沈朵的气息有点急促。她拎着袋子的手往上提了提,说:“这个是不是周姐的风扇。”
阮羌接过,看了眼,里面放着的正是她今天拿给周则的东西,只是外面用着乱七八糟的画满图案的袋子,所以她没有一眼认出来。
“是她的。”阮羌接过袋子,皱着的眉头微微松了松,“你在哪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