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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真的對他沒好感嗎?」

燕尋朝覺得煩,還是回答:「沒有,我只是覺得他漂亮。」

他想到自己見喬珏的第一面——

a班教室,他站在門口,纖瘦的少年仰著一張白嫩的臉看他,杏眸粉唇,皮膚暖白,水潤的眼睛大而圓,睫毛長的像是櫥窗里擺放的精緻的洋娃娃,眼睛好像會說話,說著——

我討厭你。

可是燕尋朝覺得他很漂亮,漂亮到想抱回去放進水晶屋裡。

-

霍奉時也被喬珏突然的爆發驚到,回過神喬珏已經離開,他連忙追出去,恰好看見喬家的車離開。

霍奉時站在原地,靜靜看著那輛車遠去。

霍奉時想起初中的一個夜晚,他夢見自己親吻著一個少年,少年有張稚嫩而漂亮的臉,哭起來梨花帶雨,身上泛著粉意,身形纖細的像個女孩,但霍奉時知道他不是。

他是喬珏。

醒來時喬珏在他懷裡,喬珏睡覺喜歡往他懷裡滾,無論睡前多規矩,醒來都在霍奉時懷裡。

霍奉時起初還管,之後就放任了,這次他感受到身體的異樣,回想到夢裡的畫面,再看著少年睡得泛紅的臉,他輕輕閉上了眼,而後動作輕柔地推開喬珏,去浴室洗了個澡,換掉弄髒的褲子。

之後他按喬珏的喜好讓人收拾出一個房間,深色的窗簾,藍色的床單被套,白茶味道的薰香,床邊鋪了厚厚一層絨毛地毯,床頭放著兩個憨態可掬的玩偶,一切都是喬珏喜歡的,喬珏在霍家住的夜晚反而變少。

分開的第一夜。

夜半、喬珏抱著枕頭來到霍奉時房門口,霍奉時聽見了,他當時沒有睡著,或是睡著醒了,他聽見另一間房的開門聲,腳步聲漸近,停在自己房門口。

霍奉時聽見門鎖擰動的聲音,霍奉時知道這扇門不會被打開,因為他反鎖了。

他聽見少年抽泣的聲音,很輕的一聲,如同被拋棄的小狗的嗚咽。

霍奉時靜靜聽著,沒有出聲,更沒有出去安慰,直到門外的聲音消失,隔壁房間的門重被關上,小狗回去了。

紀子皓總叫喬珏小狗,霍奉時覺得確實像,一隻黏著自己、沒有安全感的小狗,總怕被拋棄,受傷了不會咬人,只會嗚咽,乖得讓人憐愛。

不記疼,下次看見自己還會巴巴湊上來,可憐地問他:「是我太煩人了嗎?是不是我太黏人了,晚上睡覺也要粘著你,讓你覺得沒有空間了?」

漂亮小狗垂眉耷眼:「你要拋棄我了嗎?」

哪裡知道霍奉時只是覺得人類怎麼能和小狗在一起,霍奉時可以照顧他、保護他,絕不能愛上他。

於是霍奉時一點點推開喬珏,卻不讓喬珏離開自己,若即若離,時遠時近,保持著最好的安全距離。

他說,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喬珏說好。

他告訴喬珏,小珏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我喜歡誰,都不會丟下你。

這是真話,霍奉時對燕尋朝有好感,因為對方足夠優秀,並且見到燕尋朝的第一眼,他想——

這人有點像喬珏,說不出哪裡像,五官、氣質都不一樣,但霍奉時就覺得像,約莫他們同樣的惹人注目,引人靠近。

霍奉時跟喬珏說,我喜歡上一個人,他很耀眼,你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

霍奉時看出喬珏的傷心,小狗眼中又浮現那種怕被拋棄的脆弱可憐,霍奉時摸了摸喬珏的頭,囑咐他:「麻煩你幫我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喬珏的表情更可憐了,反覆向霍奉時確認對方不會不要他,霍奉時反覆告訴他:我不會因為任何人丟下你,我們會一直是朋友。

小狗終於安心了,半夜像少時一樣縮進霍奉時懷裡,霍奉時輕輕推開他,腦海中浮現一句話——

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擁抱你。

但他沒想到,有一天,喬珏會跟他說,我不需要你了。

更不會想到,某天他終於想要擁抱那個卑微殘缺的靈魂,卻發現再也不屬於他。

作者有話說:

補了一點霍奉時的視角,只是一點表象,霍奉時這個人設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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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喬家,喬珏和雙胞胎兄弟走進客廳,抬眸見謝菀板著臉坐在沙發上,目光含怒。

「你這個賤種,是想把喬家的臉都丟光嗎?!當初那個賤人把你送過來,我就應該讓人把你打死!」

「媽,法治社會不能殺人。」喬仲麒笑著走到謝菀身邊。

謝苑生氣地看向他:「怎麼?你想護著他?」

喬仲麒無辜地眨眨眼睛,鄙夷地看了喬珏一眼:「誰想護著他了,我只是覺得他也蠻慘的,他今天去鬧是因為沒人陪他過生日,連霍奉時都沒去。」

「霍奉時也沒去?」謝菀目光微動。

喬仲麒點頭:「是啊,所以才發瘋到燕尋朝的成人禮去鬧,誰叫他倒霉生日跟燕尋朝撞上了呢,誰會為了他放棄燕尋朝啊,所以他的生日就他一個人……」

喬仲麒說著真有點同情,對謝菀笑道:「媽,要不咱們給他辦一個成人禮吧,隨便辦一個就好,不用太隆重,他畢竟是喬家的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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