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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她不解,继而不安。但这时费诺的父亲已经开了口,也是有些漠然地说:“哦,回来了。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

“临时有事,过来之前没想到会待这么久。”

费诺父亲瞄了一眼桌上的药:“病了?”

“已经好了。”

“嗯。”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目光蓦然投到费诺身后的潘希年身上,只看了一眼,就说,“哦,这是艾静的女儿吧?”

眼光如刀,刺得她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然而听到母亲的名字,潘希年还是迎着这目光走上前,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您好,我是潘希年。”

“我也记得你姓潘。”老人并没有因为客人在场而哪怕稍稍热情一点,“你们坐,我去换件衣服洗把脸。”

费诺要帮他提行李,也被拒绝了,一个人拎着那个小小的手提袋慢慢进来自己的房间,然后不轻不重地合上了门,留下费诺和潘希年站在原地无话可说。

潘希年敏锐地感觉到费诺的父亲不仅不喜欢自己,对母亲似乎也略有微词。这让她很不舒服,但费诺就在边上,她只能暂时把这疑惑压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如果费诺的父亲再晚回来一会儿,哪怕只是五分钟……

费诺的声音打断了潘希年刚起头的绮思:“我打算订明天的飞机票回去,你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回去?”

没想到一开口就说要走。这个转折实在来得突然,潘希年惊讶地望向他:“可是……你爸爸才刚回来啊。”

费诺轻轻皱了眉头:“本来如果他在家,我也打算只住一天就走。现在他回来了,差不多也要走了。”

他们之前根本谁也没提之后去哪里,潘希年又是不是不会回去,好似这还天远地远,甚至永不发生。但随着费诺父亲的忽然回来,这几天里被强制停滞的时间闸门刹那打开,魔法消失,他们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在理智尚来不及运作之前,心已经给出了最诚实的答案:“嗯,我和你一起回去。”

费诺望了她一眼,看上去有话想说,但还是没说,点了点头:“好,我去订票。”

潘希年在一旁听他打电话订票,第一班飞机是第二天早上九点,费诺毫不犹豫地订了这班。放下电话后他见潘希年满腹欲言又止的模样,就问:“想说什么?”

先是瞥了眼依然紧闭的房门,潘希年压低声音,不安地说:“你爸爸看起来不太高兴,我是不是去宾馆住……”

费诺摇了摇头,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啊?”

她没有得到进一步解惑的机会,费诺的父亲又出来了。

瞄了一眼站得很近的两个人,老人轻不可见地抬了抬眉,语气始终是缺乏热度地说:“怎么还站着?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准备在家待多久?”

“今天已经是回来的第五天了,订的是明天的机票。”

“哦,明天。几点?”

“上午九点。”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了。快到晚饭时间了,今天我也不做饭了,出去吃吧。你叫潘希年是吧?难得家里有客人,也一起。”

潘希年被叫到名字,不知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就觉得抗拒。但一方面眼前的局面根本由不得她,另一方面费诺看起来脸色不太对,举止间分明比往日僵硬得多,她担心他出状况,暗自挣扎了一下,和顺都答应了下来:“谢谢你,费……”

也就是一瞬的迟疑,立刻给费诺的父亲听出根底。他说:“我比你爸爸大不了一轮,又是你外公的老下属了,叫费伯伯吧。”

“好。谢谢费伯伯。”

这顿饭是提心吊胆去的,因为不知道费诺的父亲会问什么,潘希年知道,但凡他提到自己母亲的语气有一丝的不屑,那么她就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管这个人年纪多大,也不管他是不是费诺的父亲。但落座之后他根本不提潘越和艾静的事情,也不和一旁的费诺说话,倒是问了潘希年一些诸如现在大几,念什么,在外生活是不是习惯之类很寻常的,和念书的晚辈同桌所必然会问到的闲话。

潘希年一一如实作答。听到费诺父亲问“你学校和家隔得不远,周末回去也方便,现在从码头坐船到岛上应该很快了吧”,她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我大二下个学期就转学了。”

费诺的父亲似乎也愣了一下:“不是在本地念书吗?转到哪里了?”

“t大。”

老人迅速地安静了下来,脸色清清楚楚地阴沉了。

潘希年以为哪里说错了话,正要看看费诺的眼色,但自从开始吃饭就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拘束起来的费诺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去年这个时候希年病情有反复,当初手术和疗养都是在那边做的,我接她回去复查,后来干脆转学了,就医方便,也不容易触景伤情。”

“这样。”

“是。”

接下来的话题就转移到费诺身上。费诺一旦开了口,他父亲就开始追问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潘希年听出来老人对费诺的要求很严格,不,简直是严苛的,无论费诺做了什么,取得什么成绩,他都没有笑容。

听到最后,潘希年都人不知为费诺难过起来——这分明已经是最亲的亲人了,却丝毫不会为他的荣誉和付出而觉得自豪和喜悦。

费诺似乎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冷漠,一问一答间像是在对答公事,没有一点家人父子间的闲话随意。说到最后饭菜都凉了,说也说饱了,这才又回家去了。

说来也怪,同样的屋子同样的陈设,只要多了一个人,感觉就天翻地覆起来。潘希年再感觉不到这几天来那无处不在的温暖和宁谧,相反,刚一踏进大门,那陌生的冰冷压抑便扑面而来,使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自在的。还在时间也不早了,就向费诺和费诺的父亲道了晚安,躲回房间早早睡了。

睡得早,心里有事,再加上晚上的菜里味精造成的口渴,让潘希年在半夜醒了。她从门缝看到客厅还隐隐亮着灯,只当时间还早,爬下床披好衣服,想去厨房倒点水喝。

谁知道客厅只留了盏壁灯,并没有人在;费诺睡的书房的门虚掩着,更明亮的光线倾斜而出,同时还有声音——

“我以为潘家这件事情你早早就了结了,怎么反而把潘越和艾静的女儿又专门弄回去了?”

费诺父亲的声音一下子拉住潘希年的注意力和脚步。那语气的冰冷和不赞许刺耳得像一把匕首,戳进潘希年的胸口。她顿时忘记了口渴,停住了脚步,又在短暂地犹豫后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书房的门边,才停了下来。

费诺想必也在房间里,但他并没有接上那句话。在短暂的等待后,潘希年又一次听到费诺父亲的声音:“潘越父亲死了快两年了,她做完手术都一年了,人看起来也好的,也可以自立了,你还准备管这件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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