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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睿康下午坐大巴去进货，遥远还有点不放心，晚上又问他吃了什么，让他用手机拍照传回来，才能安心睡觉，半夜又给谭睿康打了个电话。遥远：&ldo;睡了吗？&rdo;谭睿康：&ldo;没，怎么了？小猪又不吃饭了吗？&rdo;遥远：&ldo;怎么还没睡觉。它在吃，太挑食了，明天换个罐头看看。&rdo;谭睿康：&ldo;睡不着，不习惯，想你和小猪了。&rdo;遥远笑了起来，谭睿康问道：&ldo;弟，你以前和鸡鸡晚上打电话也是睡不着？哥以前总是不明白，你天天和鸡鸡一起，怎么有这么多话说。&rdo;遥远道：&ldo;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有这么多好说的……算了说正事。你在厂家那里问问，有没有插电的小香薰炉和卡通夜灯，顺便买二十个回来，送给门店里管售货的女孩子，记得了啊。&rdo;谭睿康笑道：&ldo;还以为你也想我呢。只送女的？男的送什么？&rdo;遥远说：&ldo;男的不用管，季度结算的时候再看，卖得好的话送他张五十块钱的电话充值卡。&rdo;谭睿康说：&ldo;我今天看到个猫和小猪长得一模一样……&rdo;遥远开始催他滚去睡觉别熬夜，两人互相啰嗦了会，挂电话，各自关灯睡觉。第二天谭睿康回来了，下午遥远挨箱登记，查质检单，又上车挨家送到店里去，捎的小香薰炉就说是买灯送的，挨个称兄道弟的聊天，吁了口气，一起回家算账。货款要到第三季度结束才能结算，又有好几家本来说得好好的，最后又反悔了，合计一下，愿意卖货的只有九家。谭睿康道：&ldo;又不收他们的钱，卖多少最后结算多少，连这也不愿意卖，怎么这些人都听不懂人话呢？&rdo;&ldo;不是听不懂。&rdo;遥远边按计算器边头也不抬，说：&ldo;他们觉得咱们就不像长期做生意的，怕不稳定。如果咱们告诉他们，已经做了两年了，就会好推销很多了。&rdo;遥远约略记了下交通费，成本，预计一天能卖掉多少个‐‐这些都在他做市场调查的时候算清楚了，没多少，真的是薄利多销，在赚血汗钱。资金才花了没多少，继续跑市场，等季度结算。跑着跑着，他们把所有的灯都成功推销出去了，番禺的某家超市办公室里，一个做营销的中大师姐还笑话遥远，说通讯专业的学出来卖节能灯，简直是在浪费人才。&ldo;嗯？社会是最好的老师嘛。&rdo;遥远笑道：&ldo;师姐不是也愿意帮我么？&rdo;师姐看他乖巧，进了一部分遥远的货，说：&ldo;你怎么不把眼光放高点呢，其实你这个灯确实不错，选厂商的时候你选对了……这些小玩意就先拿回去吧，老娘不用香薰，过敏。&rdo;遥远笑道：&ldo;运气运气，好的好的，给你个夜灯，这个也很可爱的。&rdo;师姐：&ldo;你别这么殷勤成不，都不好意思了。&rdo;遥远又笑道：&ldo;师姐还喜欢什么？下班请你吃个饭？吃日本菜吧，我也好久没吃了，我去找只猴子和咱们一起吃。&rdo;师姐吃着遥远买的零食，说：&ldo;不吃饭，别打岔，我问你个事，你怎么不和厂家联系联系，去打点广告呢？&rdo;遥远说：&ldo;打不起来啊，怕打水漂。&rdo;师姐说：&ldo;你去找家报纸问问看，打个几次，拿着广告去找零售商推销，效果不是更好么？&rdo;师姐一言惊醒梦中人，遥远马上道：&ldo;谢谢，谢谢师姐！&rdo;&ldo;南方都市报里也有不少咱们的人。&rdo;师姐笑道：&ldo;学中文的，传媒的，都有，我给你个电话，去问问吧。&rdo;&ldo;我爱死你了，师姐！&rdo;遥远泪流满面地大吼，记了电话，当天去联系登广告。数天后，八月热得遥远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奈何还是要去跑。电话响了，谭睿康打来的。谭睿康：&ldo;弟，你在哪儿？今天怎么样？&rdo;遥远道：&ldo;联系了两家，一家说再看看，另一家说近期不做新牌子，我经过一个小区，顺便在个小卖部里放了十个，让卖卖看。你那边呢？效果怎么样？&rdo;谭睿康略一沉吟，说：&ldo;还记得上次那家连锁店吗？你去分店推销，他们说要问总店，问完以后没消息的那个。他们看了广告，刚刚一个姓王的人主动给咱们打电话，说约下午谈谈这事，我就在他们公司楼下呢。&rdo;遥远说：&ldo;约的几点？&rdo;谭睿康说：&ldo;两点，你回得来吗？&rdo;遥远看了眼表，一点十五了，说：&ldo;我在东圃呢，回不来了，也没怎么准备，待会满身汗进去反而不好。你去试试吧，你行的，组织看好你。&rdo;谭睿康笑道：&ldo;好的，祝我成功。&rdo;遥远笑道：&ldo;你一定成功，进去前记得把墨镜摘下来，等你好消息。&rdo;遥远挂了电话，忽然有种预感，机会要来了，之前做的都是小打小闹，这个估计是笔大单子。应该自己和谭睿康一起去的，希望老天保佑，他忍不住又给谭睿康发了一大堆短信，叮嘱半天，直到一点五十，谭睿康回短信说：【我去了，好紧张。】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滋味。遥远回道：【不用紧张，有人挖苦你的话直接动手揍人吧。】两点后，谭睿康一直没给他打电话也没发短信，遥远知道时间越久就越好，起码双方有话题聊，两点四十，谭睿康给他打电话，遥远马上接了。谭睿康：&ldo;好像没搞砸。我给你描述一次，你给分析分析，看搞砸了没。&rdo;遥远：&ldo;回来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楚，快滚回来。&rdo;谭睿康满身大汗，回家时桌上摆好了绿豆汤，空调一吹，登时就精神了，上衣脱了个光，打着赤膊先去放水。遥远坐在桌前看一本营销的书，八块钱两斤，天桥底下买回来的盗版书，忍不住抬眼瞥他，发现谭睿康还挺结实的，身材瘦虽瘦，该有的肌肉居然一块不少。尿尿完了以后皮带压得很低，现出漂亮的腰线与臀线，领带搭在脖颈上，身上一层汗水。遥远：&ldo;……&rdo;谭睿康过来坐下，笑道：&ldo;看的什么书？&rdo;遥远忙转开视线：&ldo;地摊上买的。&rdo;谭睿康两只手放在桌子下，躬身凑过来和遥远一起看，遥远总是忍不住想去亲他，堪堪克制住自己的越界念头，转头看他，说：&ldo;今天进行得怎么样？&rdo;谭睿康说：&ldo;还没定下来，说想请咱俩吃个饭，再聊聊。&rdo;遥远微微蹙眉，问：&ldo;原话怎么说？记得吗？&rdo;谭睿康记不清楚了，遥远又问道：&ldo;他是说&lso;我请你们吃个饭&rso;这样？&rdo;谭睿康说：&ldo;不错，要让他请吗？要不咱们请了？&rdo;遥远微微摇头，谭睿康说：&ldo;他的意思是，他也想试试看换这个牌子，九月份家装旺季，所有连锁店都卖卖看，我猜他看咱俩是大学生，所以觉得不靠谱，想先吃个饭再说。&rdo;&ldo;他们没有采购吗？&rdo;遥远道：&ldo;不会绕过咱们，到厂家去进货？&rdo;谭睿康蹙眉道：&ldo;他们的采购只跑家装材料，目前还没有怎么在做灯具这一块，都是几百上千个地让各个店自己去找批发商进货，进一次货卖一年，我看他那样子可能是想管这个，要做灯了。&rdo;遥远点了点头，谭睿康又说：&ldo;像这种连锁店，主要都是在赚材料利润的大头，我猜那个姓王的经理想做点事，把配套的led也给发展起来。&rdo;遥远有点奇怪，谭睿康今天怎么脑子转得这么快？遥远刚朦胧抓住了一点，谭睿康就说得这么清楚了？遥远疑惑地看了谭睿康一眼。谭睿康：&ldo;？&rdo;遥远说：&ldo;那么咱们得想办法和店家签个广州地区代理协议，一个季度可能要承包他们好几万支灯，这协议才能签成。&rdo;谭睿康：&ldo;对对！姑丈也这么说的！小远！你太聪明了！&rdo;下一秒：遥远：&ldo;……&rdo;谭睿康兴奋过度，一句就露馅了。chapter42谭睿康完蛋了。&ldo;小远，你听哥说。&rdo;&ldo;小远，别生气了，哥就打了这一次电话。&rdo;&ldo;小远……&rdo;&ldo;哎，哥保证真的只打了这一次。&rdo;&ldo;小远，哥爱你。&rdo;&ldo;别学我爸！&rdo;遥远炸毛道：&ldo;你们结婚的结婚，谈恋爱的谈恋爱，嘴巴上一个说得比一个好听！有屁用呢！&rdo;谭睿康笑得跟个猴子一样，不住拍自己大腿，遥远把抱枕摔了几个在他身上，谭睿康说：&ldo;哥玩杂耍给你看，看。&rdo;谭睿康自己把抱枕扔来扔去，打着赤膊，一身古铜色肌肉健美漂亮，在那乐呵呵地哄遥远，遥远笑了起来，没脾气了。&ldo;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爸了？&rdo;遥远坐回来，冷冷道。谭睿康：&ldo;今天下午才说的，哥就说了这一次，因为哥不会跟人打交道，那姓王的又像话里有话，在社会上混挺长时间了，哥心里没底，想问问姑丈，碰上这种人该怎么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