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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语气里带着点不高兴：&ldo;诶，你身上为什么会带着其它女人的照片儿？&rdo;顿了下，猜测：&ldo;亲戚？表姐？表妹？你女神？&rdo;秦峥开着车，淡淡回了两个字，&ldo;要犯。&rdo;&ldo;……&rdo;余兮兮眸光微跳，诧异道：&ldo;女要犯？她犯了什么罪啊？&rdo;&ldo;贩毒。&rdo;话音落地，她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沉，有点好奇，于是道：&ldo;能让我看看么？&rdo;秦峥随手给她递了过去。余兮兮垂眸，当即脸色大变，惊疑不定道：&ldo;……你说，这个女人是贩毒的要犯？&rdo;&ldo;嗯。&rdo;他侧目看她一眼，&ldo;怎么了？&rdo;&ldo;……&rdo;捏照片的手指一寸寸收紧，余兮兮静默片刻，缓慢呼出一口气来，说：&ldo;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我应该认识。&rdo;听她说完，秦峥漆黑的眸瞬时微眯，&ldo;你认识？&rdo;&ldo;嗯。&rdo;余兮兮点头，视线重新回到手里的照片上。方正四边框起一张脸，白皮肤，高鼻梁，眉眼长而偏细，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现代社会，这种美太古典也太有特色，足以教人一眼便记住。她抿了抿唇，这一回的语气更加笃定：&ldo;我见过她。&rdo;&ldo;什么时候？&rdo;&ldo;大概一个多月前。&rdo;&ldo;在什么地方？&rdo;&ldo;石川峡。&rdo;秦峥眸光微沉，极轻缓地重复：&ldo;石川峡？&rdo;&ldo;没错。&rdo;余兮兮的脸色也跟着浮起一丝凝重，说道，&ldo;她在石川峡的县城里开了一家小酒吧，名儿挺怪的，叫&lso;一夜情&rso;。我去过一次，她还免费送了我一碗酸梅汤喝。&rdo;话刚落，黑色吉普骤然急刹。余兮兮低呼一声，被惯性带着往前急冲，又被安全带勒着弹回来，重重摔回座椅。&ldo;……&rdo;她后脑勺撞了下椅背，头昏眼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边揉额头边抬眼，看见距离车头几米的位置躺着辆自行车，一个高中生打扮的男孩儿摔在边儿上，爬起来，扑扑身上的灰，忙不迭地跟他们道歉，连声道：&ldo;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赶时间了，真不是故意的……&rdo;太阳隐在云层后，没有阳光，整个世界显出几分压抑的灰。由于这茬儿，背后各色车辆眨眼就堵了一长串，脾气爆的司机探头大骂，尖锐的鸣笛声一阵接一阵，不绝于耳。小高中生明显吓坏了，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余兮兮优点生气，忍不住落下车窗皱眉道：&ldo;赶时间也不能乱闯红灯，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差点儿被车撞！&rdo;&ldo;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do;&ldo;下次别再这样了。&rdo;&ldo;好好……&rdo;高中生如蒙大赦，点着头，连忙扶起自行车跑开了。插曲翻过，黑色吉普重新发动，马路上的秩序逐渐恢复。余兮兮手还揉着后脑勺，秦峥看她一眼，眉心微拧：&ldo;有事儿没？&rdo;她说：&ldo;没什么。&rdo;秦峥平静点了点头，半刻，拿起手机摁了个号码，很快便接通。何刚万年不变的烟嗓子从听筒里传出，带着一分戏谑：&ldo;才刚跟我请了半天假要去领证儿，怎么，转头就通知我喝喜酒了？&rdo;秦峥的语气淡而冷：&ldo;正事儿。&rdo;那头顿了下，霎时便收起笑意，沉声问：&ldo;怎么了？&rdo;&ldo;今早跟你说的那个沈荷，我媳妇儿说她认识。&rdo;&ldo;……你媳妇认识沈荷？&rdo;&ldo;对。&rdo;&ldo;她知道沈荷在哪儿？&rdo;&ldo;石川峡的县城上有一家酒吧叫&lso;一夜情&rso;，沈荷是老板娘。&rdo;&ldo;好，我马上派人过去。&rdo;说完，对方&ldo;嗒&rdo;的一声挂断电话。车厢里重新陷入一阵安静。秦峥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半刻，掏出根烟塞嘴里，点燃深吸一口，浓烈的尼古丁味道瞬间侵袭肺腑。窗户还落着，青白色的烟雾散落风中，他眸光冷淡看前方，手里捏打火机，无知觉地抚摩把玩。余兮兮看他一眼，心头隐隐钻出丝不安，良久，笑了下，故意作出副松泛语气说：&ldo;你要去忙就去忙吧，证什么时候都能领，我不着急……&rdo;秦峥说：&ldo;我急。&rdo;她心尖儿一颤，牙齿下意识地咬嘴唇，迟疑道：&ldo;可是……&rdo;&ldo;没可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rdo;他掐了烟头随手丢出去，淡淡的，&ldo;天塌下来也得让我娶了你再说。&rdo;再回余宅，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和过去没有丝毫不同。一条幽深的林荫道将花园别墅同大路隔开，老远便能瞧见遍布高墙的青色爬墙虎，在别墅周围，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穿黑西装的安保人员，画栋雕梁，气派不可一世。黑色吉普平稳驰过林荫长道，停在大门口。保安看一眼车牌，甚至不用问任何话便直接给放了行，同时拨出内线电话，道：&ldo;管家，秦少校和二小姐回来了。&rdo;这些天龚兰青住院，余凌直接住在了距离医院更近的余氏总部，没回家，宋姨也带了家里的一个佣人随同陪护，偌大的别墅稍显冷清。管家得到消息，早便恭恭敬敬地等在大门口，等秦峥和余兮兮进来，他立刻笑容满面迎了上去，道：&ldo;二小姐，秦少校。&rdo;秦峥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ldo;魏叔。&rdo;管家领着两人进了客厅，又道：&ldo;先坐。&rdo;然后便招呼道：&ldo;小兰，去煮二小姐最喜欢的玫瑰茶。&rdo;&ldo;好嘞。&rdo;余兮兮赶紧打住：&ldo;别别别！魏叔，几个月没回来，您还真把我当外人了？我们是回来拿东西的，你歇着就好，不用管我们。&rdo;魏叔听后缓慢点了下头，又道：&ldo;那午餐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rdo;&ldo;我们一会儿就走，不吃午饭喔。&rdo;魏叔顿时皱起眉，&ldo;您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怎么就又急着走？而且秦少校是贵客，二小姐，您这样儿可不行，太怠慢了。&rdo;余兮兮嘟嘴：&ldo;怠慢什么嘛。他又不是外人，不用对他这么客气。&rdo;&ldo;再不是外人也……&rdo;&ldo;好了好了，魏叔我们还有事儿，就不陪你老人家聊了哈么么哒。&rdo;余兮兮语速飞快，说完，拉起秦峥就上二楼去了。这一层是卧室和书房，清静无声。她牵着他，嘴里夸张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ldo;一阵子不见，我们魏叔真是越来越唠叨了。&rdo;站定后也忘了松开，五指仍牢牢攥着那只是自己两倍大的手。秦峥随口说：&ldo;你和他关系不错。&rdo;&ldo;对呀。&rdo;余兮兮笑起来，柔嫩的指肚摸到他掌心的硬茧，触感粗糙不平整，她起了玩心，忍不住来回摩挲好几下，又道，&ldo;魏叔、宋姨、小覃、小兰……我们关系都挺好的。我从来没把他们当外人。&rdo;他挑眉，逮着那只小手下劲儿一捏，她&ldo;嗷&rdo;了声，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瞪眼道：&ldo;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捏我！&rdo;&ldo;不为什么。想捏。&rdo;余兮兮：&ldo;……&rdo;秦峥若有似无搔了下她手心，道：&ldo;再敢乱撩就收拾你。&rdo;她脸蛋儿微红，甩手用力挣了下，没挣开，嘴里不满地嘀咕：&ldo;明明是自己思想不健康，堂堂一个陆军少校，成天都在寻思些什么。&rdo;秦峥看她一眼：&ldo;我成天寻思什么你不知道？&rdo;&ldo;……&rdo;自己下套自己往里钻，天底下恐怕没人比她更傻。余兮兮无语，淡淡翻个白眼，红着脸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外面是阴天，光线不好，好在走廊上亮着几盏壁灯，淡橙色的光线温暖暧昧，将整个过道打亮。两人牵手往前走着，须臾，余兮兮在一扇房门前停下步子，握住门把轻轻一扭，推开了门。&ldo;你就在这儿等我。&rdo;她走进去，反手把门口的开关摁亮，柔声朝他道：&ldo;户口本在隔壁我爸妈的卧室里，我去拿，很快就回来。&rdo;秦峥抬眸扫了眼周围。房间很大，衣帽间占据整体面积的一半，粉白色的壁柜足有三面墙。一张圆形的公主床摆在房间正中，也很大，床单被套同样是浅浅的粉色，卡通图案，床头堆满各式各样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