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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东京的热闹（第1页）

次日各郡太守和世家贵族都各自乘车返回，春日宴被画屏后的画师们画了下来，这场春日宴图册在坊间流传，一时间桃花仙的舞女们炙手可热，各府上的宴会都会有桃花元素，一些豪绅也效仿贵族的宴饮，为灾区捐款，潘议郎也带人前去致谢，并留下大善之家的绢书。此次赈灾也进行到了尾声，曹常侍回宫，带着潘议郎将赈灾情况一一回禀上听，各郡太守、崔氏、甄氏等的为民大义都受到了嘉奖。曹常侍因潘礼若举止有礼，办事利索，特地向潘议郎美言了几句，顺帝特进了潘议郎的官职，封为中散大夫俸禄6oo石。潘礼若特地拜谒曹常侍，因得知曹常侍喜好书法，便将自己在崔氏族学临摹的一篇崔瑗《草书势》竹简给了曹常侍，曹常侍视若珍宝，时常翻看。《草书势》

书契之兴，始自颉皇；写彼鸟迹，以定文章。爰暨末叶、典籍弥繁；时之多僻，政之多权。官事荒芜，剿其墨翰；惟多佐隶，旧字是删。草书之法，盖又简略；应时谕指，用于卒迫。兼功并用，爱日省力；纯俭之变，岂必古式。观其法象，俯仰有仪；方不中矩，圆不中规。抑左扬右，望之若欹。兽跂鸟跱，志在飞移；狡兔暴骇，将奔未驰。或圈或点，状似连珠；绝而不离。畜怒怫郁，放逸后奇。或凌邃惴栗，若据高临危，旁点邪附，似螳螂而抱枝。绝笔收势，馀綖纠结；若山蜂施毒，看隙缘巇；腾蛇赴穴，头没尾垂。是故远而望之，漼焉若注岸奔涯；就而察之，一画不可移。几微要妙，临时从宜。略举大较，仿佛若斯。

笔力雄厚，大气磅礴，颇有崔氏之风。潘礼若本想将自己荷包里的金饼一同送给曹常侍，曹常侍只拿着临摹的竹简走了，走时候挥了挥衣袖只道“此书甚是潇洒，很合我意，其他的就不用了，最近热闹太多了，就不去凑了”，潘礼若看着曹常侍潇洒谦和的背影，若有所思并执礼告退。光禄勋得到新的将才，长官和同事们都约着去酒舍吃酒，东京的兰氏酒舍，当垆沽酒的是一个西域来的舞娘，传说是兰氏部落的小公主，因被东胡王逼迫，部落里的妃子都被献给了匈奴部落，兰氏逐渐残败凋零，有一次部落里来了大汉地行商，这个小公主就随着行商骑着骆驼和马，一路跟随走到了最繁华地东京，然后开了一间酒舍。坐在正堂案几上的小公主，披着一件黑色的裘衣，里面是一件收腰的半袖衫，袖呈喇叭状；衣服大身颜色为蓝色，红、白色作为其他部件的颜色与蓝色搭配；二者均有打结的带状饰物，腰间系着长裙，也是同样的蓝色外搭和红色绢条。明媚的大眼睛，小巧的脸型，白皙的皮肤，头上戴着镶着毛边的毛织帽子，黑溜溜的大黑辫子用红绳缠绕缀在背后，就这么坐着，小手扒拉着毛笔算账，都能让整个兰氏酒舍人声鼎沸。一个郎官叫季秋名的，看着兰氏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时地喊“老板娘再来壶酒”，兰氏放下手中的笔，一个旋转，蓝色的大裙摆飘起来，露出里面白色的裤脚，绣着红色织纹的长筒皮鞋，哒哒的走到鎏金镶宝石熊足铜樽，拿勺子舀了一大勺盛到大耳酒壶里，腰身行走间似是旋转跳舞般，看向这桌的少年们，还特意给空着的耳杯倒满了酒，收回空的酒壶。那正坐在席子中间的少年，看着很是年轻，眼神也很是清澈，其他的人看到小公主腰间叮当作响的宝石链子，眼中或是惊艳或是垂涎，只有他只是安静的低头喝酒。秋名第一次看到老板娘柔白的手臂在自己眼前晃动，闻着西域特有的迷迭香的味道，不禁红了脸“美人真是秀色可餐呀，潘夫子真是不解风情”。另一个尚书郎中丘启笑着道“潘大夫哪里是调笑酒家胡的人，哪里像你这样有辱斯文的”，潘礼若只觉得这酒很是醇厚，老板娘很热情，其他的没觉有什么奇怪。直到几人结了2oo钱要走，兰氏甩着尾，将钱丢了回去，说道“看你们年纪小小的，就当是我请了你们吧”说着将钱放到荷包里递了过去，潘大夫在两人的哄笑下哪里不懂，愣怔的看着眼前的荷包，拱手道“兰氏娘子严重了，我先先走了”，急忙转身落荒而逃。

东京的热闹和清冷都存在着，顺帝是以宦官和内侍上的位，但是时间久了，主不是主，仆不是仆，竟连个乳母都敢干涉朝政，贪污贿赂，顺帝不满女子涉政多时，却无法直接挑明，时常召唤三公九卿议政，让其进行举荐，让他们对策，并特别向他们询问当代的弊病和应该如何为政。一时间朝中哗然，议郎们都在议论国库空虚、天灾人祸、赋税严重，但是顺帝还是紧锁眉头，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李固在对答中弹劾受宠的乳母以及宦官，众人惊骇无人敢直接回应，顺帝看了众人的对策，点了李固为第一名，顺帝任李固为议郎，并令乳母宋娥搬出皇宫，回到自己的私舍，宦官们倒是没有责罚，只是说了几句要克己受礼，一时间朝中人都知道这个李固也是太敢了，顺帝很是畅快了一阵，但是满朝的文武都知道，李固这个意气风的少年要倒霉了了。

李固是司徒李合的儿子，他的相貌奇特，头骨突出像鼎足，向上入际隐起，脚板上有龟文。李固年少时好学，常改变姓名，不远千里步行寻师。他研习五经共十多年。博览古今书籍，通晓风角、星算、河图及谶纬之术。每次到太学，偷偷到公府看望父母，不想让一同学习的诸生知道自己是李合的儿子。四方有志之士大多都羡慕他的风采而来向他学习，京师人都赞叹说“这又是第二个李公了。”下了朝，甄琉将李固拉到宫外急急道“李兄太过心急了些，乳母倒是罢了，那些宦官不会放过你的”，李固“多谢甄侍郎，我心意已决，不吐不快，汉室不能被一群阉臣、女子坏了根基，贪婪、懦弱、构陷忠臣、胸无点墨的文盲们竟然沐猴而冠，太可笑了”，甄琉看着激动的李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说“如有事情，我会请长官进言的，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一点，那些人矫诏下令不是一次两次了”，李固道“尚书仆射黄琼是我父亲的朋友，如若有诏令可跟他商议。”甄琉道“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尚书台为了李固的事情，一直在翻阅最近的诏令，生怕遗漏了什么，但是此时进宫禀事的大司农黄尚收到宫里的消息，说顺帝的乳母宋娥和宦官伪造匿名黑信，罗织罪状诬谄李固。顺帝下令查办李固，诏书没有经过尚书台而直接下达。甄家大爷甄致辉告知了甄琉，但是李固已经被下了廷尉，甄琉请叔叔尽力进言，让顺帝能公开审理此事。之后，大司农黄尚觉的这事太大，请了执金吾梁商营救，尚书仆射黄琼也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对诬陷他偷窃、贿赂等事情一句句辩驳。顺帝看到群臣激愤，按下了心中的疑虑，放了李固，调离朝廷担任广汉郡雒县令。走之前，甄琉前去送行，李固看着繁花似锦的京师，想到了那些阉臣们甚嚣尘上的指责，不禁悲叹汉室的命运，甄琉接下荷包，给了李固“前路风险，你一定要走管路，这是甄府的铁蹄马，脚程很快，以后要保重好自己”，李固经历了廷尉审核，家被抄了，知道是朋友们的竭力营救才捡回一命，怔怔地收下了荷包，上了马车。李固到了白水关，解下印绶，回到家乡汉中，关起门来不再与人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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