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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瑶打量着他，哪知他就像立刻察觉了，开口问：&1dquo;洛琅？”

  &1dquo;嗯。”

  他坐着不动，也不说话。那模样有点呆，也有点冷。

  简瑶忽然想起从前，也是在车上，她接到洛琅电话，一口一个&1dquo;洛大哥”。结果薄靳言似乎就有点不高兴。她问他是不是吃醋了，他表示否认。转头却引诱她叫他&1dquo;靳言哥哥”&he11ip;&he11ip;

  &1dquo;我和他只是朋友。”简瑶轻声说。

  &1dquo;我知道。”他答，然后脸上有了一点笑意。

  他的开心与不开心，总是这样直接表露。简瑶心头软，低声说：&1dquo;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总需要有朋友陪伴。”

  他握住她的手，说：&1dquo;嗯，我的身边，也有安岩。”

  方青看着车前方的夜色灯火，嘴角有笑，心中却有感叹。

  他们和好了，真好。

  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大概是舍不得多分开一分一秒的吧。

  可是他呢？他和他的公主。

  为什么他们现在走不到一起去了？

  ——

  尸体是在路旁一间废弃的楼房里现的。此刻时间是凌晨四点，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在凌晨2点至3点间。

  方青将车停在路旁，其它警车也将这座破楼围得水泄不通。简瑶抬起头，看到隔着一条街，就是聂拾君住的那个小区，从这里甚至能看到小区的楼顶。薄靳言之前推断这里就是凶手的主要活动空间，而不是公园，果然没错。

  薄靳言也从车里出来，他感觉了一下周围的光线和汽车声。显然这条路上流量不小，即使半夜，也时常有车经过。简瑶看着他拄着拐杖站在街头沉思的模样，一时竟看得失了神。

  &1dquo;前面有红绿灯？”他问。

  简瑶答：&1dquo;嗯。前方2o米。你怎么知道？”

  他只微微一笑，转身朝着街对面，打算过马路。然后稍稍一顿，朝她的方向伸出手。简瑶有片刻的怔然，然后把手递给他。

  原来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曾经那个月夜，他第一次向她伸出手。

  几年后，他站在这街头，再次朝她伸出手。

  只是这一次，换她走在前面，他在后。她牵着他，慢慢地走。没人知道，他的手越握越紧，当她低下头，看到他削瘦安静的身影。

  嘈杂路口，忽然宁静。已经过了街对面的方青和邵勇，都望着他们。

  &1dquo;你是听出来的？”简瑶问，有关于红绿灯的存在。

  薄靳言唇角的笑意未灭：&1dquo;嗯哼。”

  于是简瑶心中竟也升起些许欣喜。她想的是，薄靳言已经渐渐习惯了眼盲，甚至努力在用听觉，来代替视觉做一些判断。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小举动，可是她感觉到的，是薄靳言身上的生气。

  他在复苏，某种笃定自如、对一切尽在掌控的&1dquo;薄靳言式”的鲜活生气。

  ——

  这是一套空dangdang的房间，大概修建于上世纪8o年代，至今还未拆迁。门口墙漆剥落、垃圾满地，所以平时只有一些流1ang汉会在这里停留。

  灯也是坏的。简瑶和薄靳言走到门口，手就松开了。她和方青走在前头，薄靳言的拐杖在地上轻点，跟随着。

  死者在里面的那间房里。

  死的是一名中年流1ang汉。

  数道手电筒的光芒里，最引人注目的，先是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的两句英文，然后就是地上的尸体。

  &1dquo;youi11chme！”（你们永远抓不到我！）

  &1dquo;Therei11betheone。”（会有下一个。）

  那英文字写得飞扬跋扈，有红色油漆沿着锋往下垂，显得格外狰狞。

  而地上的尸体，跟聂拾君如出一辙。1米6几的瘦弱流1ang汉，脖子上一圈淤痕，双手被绳索绑在头顶，脚踝也是。他身下的地面，被清理出一块gan净地方，画了黑色翅膀红色花纹的蝴蝶。宽尾凤蝶。

  简瑶和方青都加入了紧张的现场勘探，而薄靳言就在房间一角静静站立着。某个瞬间，简瑶抬起头，看到了他，心头怔。然后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说：&1dquo;死者就躺在离你1米5左右右前方地面上&he11ip;&he11ip;”

  薄靳言说：&1dquo;很好。”

  &1dquo;这次的蝴蝶，画得更jīng细了。上次还会有一点小毛边和瑕疵，这次齐整得就像印上去的。”

  &1dquo;他终于在享受这个过程了。”薄靳言说，&1dquo;墙上的字迹&he11ip;&he11ip;”

  &1dquo;很潦糙。”简瑶答，她心念一动，拉着他走到墙边，然后牵着他的手，戴着手套去触碰那些字迹。沿着锋，一一移动。这个过程是这样寂静，有月光从旁边的窗照进来，而他低下头，就能闻见她秀的芬芳。

  触摸完所有的字迹，简瑶转头望着他：&1dquo;清楚了吗？”

  他答：&1dquo;清楚了。”

  简瑶笑了一下，又问：&1dquo;还想看看哪里？”

  &1dquo;带我看看，这房间里还有些什么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