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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薄看着他们,嘲讽的想,如果没有他横插一脚,也许她和林斜已经在一起了。
不,没有他,林斜已经死了。
谢薄甚至想,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和池西语结婚,过着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爱、但足够体面尊贵的生活。
而她…失去这位青梅竹马的哥哥,抱守残缺过完这一生。
没有如果。
此刻的林以微,言笑晏晏,礼貌周到地和周围人聊天说话,仿佛刚刚的激情与混乱,只是一场雁过无痕的春日梦。
那些的争执,他的伤心和破碎,从未在她心里漾起半分涟漪。
谢薄的春日梦,算是彻彻底底清醒了。
他孤注一掷,失去一切,倾其所有地奉上一切,包括他的心…由她随意取乐玩弄。
不需要了,弃之如敝履。
一无所有的自己,要不到她,更要不到小猫。
退一万步,哪怕继续和她保持这种身体关系,蒙上眼睛,假装他们还相爱着。
如果将来有了更好的婚姻机会,或者她心里对林斜的那点子哥哥妹妹的别扭…彻底消散,她依旧会放弃他。
怎么选,都是输。
谢薄低头,看着G1世界赛的冠军奖杯,这小半年来,他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拼着命拿下来的荣耀奖杯。
()第一时间兴冲冲地跑过来,翻窗也要见到她,想把梦想实现的喜悦分享给她,想告诉她,他会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用这笔钱可以做很多事情…
告诉她,即便不靠谢思濯,他也可以混出头…
林以微亲手碎掉了他的梦。
既然她不要他的真心,那就尝尝他的手段。
……
助理Judy打着呵欠、埋头百无聊赖地做着谢思濯的日程计划表。
电梯“叮”的一声,门打开,黑色身影矫健地步入大厅。
看到她,同事们面露惊异之色,即便走过了也纷纷回头望他。
半年多没见,这位爷…气质成熟了不少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谢家三位少爷,前两位模样长相都是中规中矩,偏偏这位三少爷长得那叫一个祸国殃民。
“谢三少爷,您怎么来了,这都大半年没见了。”Judy连忙站起来。
“我不是谢三少爷了。”谢薄对她春风和煦地笑了笑,“我爸已经把我放逐了。”
“哪儿的话,亲生父子还能有隔夜仇啊。”
“我爸在吗?”
“呃,谢先生在的,只是…”
谢薄单手撑着她的桌台边,柔声问:“Judy姐,我有机会能见他一面吗?”
一声“姐”,Judy心都要融化了。
虽然办公室大家一致公认,谢薄就是那种天生靠脸吃饭、还特别喜欢胡乱散发魅力的轻薄浪子,不是个好玩意儿。
但…知道是一回事,抵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Judy是扛不住他奶笑着、温柔地唤她一声“Judy姐”的。
“这样吧,你等等,我进去问问。”
“谢谢Judy姐。”
没一会儿,Judy满脸喜色地走出来:“谢先生让你等着。”
“好。”
于是谢薄从下午,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终于等到谢思濯忙完,Judy拉开办公室大门,让他进去。
谢思濯坐在低矮的红木茶桌前,舒徐不迫地洗盏烧杯做工夫茶。
谢薄走了过去,将G1的冠军奖杯搁在茶桌上。
谢思濯看也没有多看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搞了大半年,就搞了个破奖杯。”
“的确,创业很难,尤其是我树敌太多,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谢薄诚实地说,“没有爸,我什么都不是。”
“倒是乖觉,不过,你不会以为来我这里认个错、服个软,用这么个破奖杯,就可以恢复你谢三少爷的身份吧。”
谢薄笑了笑,手轻轻一挥,奖杯应声落地,摔成了一堆没用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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