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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是做什么的?”
“商人。”
贺砚舟眼神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长。
“那你怎么来京城了?”
“……逃婚。”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姑娘公然反抗,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家里安排的,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至于说什么闲话,嘴长在他们身上,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总不能给他们的嘴都缝上吧。”
“没想到江姑娘如此不同反响,是不喜欢那位公子吗?”
“我与他素未谋面怎会喜欢?公子难道会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蓝昭听完,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贺砚舟身上。
贺砚舟哑声道:“要不你们两个出去聊?”
马车还在往回赶,深更半夜的。
江霖莞尔一笑,像这种家庭背景,贺砚舟肯定提前调查过了,这人大概是她见过的人里,心思最难琢磨的。
贺砚舟脸沉在黑暗里,冷声道:“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蓝昭正襟危坐,认真道:“你猜的没错,就是在那个地方,晋王把幕僚都藏在了遮风馆。”
贺砚舟道:“名单给太后了吗?”
蓝昭道:“给了。”
江霖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这是她该听的吗?
贺砚舟道:“派人盯紧了,明日太后一定会派人行动。交给你一个任务,明天就由你去北镇抚司通知赵佥事。”
蓝昭目光一转,错愕的看着贺砚舟,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霖懵然,点了点头,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锦衣卫指挥同知,赵帧云。
一面之缘,贺砚舟与他议事的时候,她在身旁侍茶。
为何是她来通知?
他们回到府中已经丑时过半。
江霖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江霖眼尾泛红,神情恍惚,双手攥着被子微微颤抖,良久,缓缓回神来。
梦里的女人紧紧扯着她的领口,眼圈猩红瞪着她,哭的歇斯底里。
想要遗忘的,偏偏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过了许久,平复好情绪,洗完漱就准备去当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