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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英语考理综。

  王桃和梁爽互通有无，配合默契，绝对称得上黄金搭档，作弊界的阿娇和阿sa。

  本来信心满满，以为投机取巧略施小计便能蒙混过关，不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再坚实的城墙也有坍塌的时候。

  没错，她们栽了，栽在了最后一场考试上。

  比考不出好成绩更悲哀的是，作弊的过程中，被抓了个现行。

  第9章

  都怪该死的梁爽，要不要她笨得像头猪，王桃也不会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王桃和梁爽在考前排练了手势，竖起一根手指代表a，两根就是B，依次类推——这是针对选择题的；判断题，拇指代表正确的勾，食指代表错误的叉。

  另外还有一些特别的小动作，比如假装无意把试卷掀起来，或者钢掉地上，十指交叉相握，以及伸个懒腰，等等。

  咳嗽两声的意思是这道题我也蒙圈呢。

  这些看似低级和拙劣的作弊手法，一度被训练得出神入化。

  悲哀的是，她们还没入化，却要入土了。

  题目基本答完，快要交卷的时候，梁爽扭过头递给王桃一支，递的过程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聪明的王桃当然领会其中含义：最后一道题的答案藏在帽里，我做完了，你也快点吧。

  本来这一招平淡无奇但无懈可击，可是蠢猪也似的梁爽非要在这节骨眼上画蛇添足地说了一句话：&1dquo;你坏了吧，我借你一支。”

  哗啦啦——

  原本平静的湖面顿时被一粒石子搅动得滔滔两岸潮。

  先是一个监考老师注意到这边的异常，疑惑地盯着她们俩，这时另外两位也坐不住了，也把注意力集中在王桃和梁爽身上，并且挪开椅子，迈步走过来，一探究竟。

  这一探，她们就像破皮的饺子，露馅了。

  &1dquo;这是什么东西？”老师问梁爽。

  &1dquo;钢啊。”梁爽强装镇定，面不改色心不跳。

  &1dquo;交给我看看。”

  &1dquo;一支而已，有啥好看的呀。”

  电视剧里，一般犯罪高手在面对警察审问的时候，总是能够表现出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强大心理素质，所以梁爽为了打消监考老师的怀疑，主动把犯罪工具呈交了上去，而且是笑嘻嘻的，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1dquo;这支嘛——”穿着挺中山装的监考老师将那支犯罪嫌疑托在手上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像是地球人现了一个外星生物，恨不能拿个放大镜，照出它的每一寸肌理。

  三分钟后，&1dquo;中山装”得出一个爆炸性结论，他冲着另外两位同事抖抖眉毛说：&1dquo;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这有问题！”

  &1dquo;是么？”

  &1dquo;看看这是啥。”

  &1dquo;中山装”得意地摘下金丝边眼镜，然后将眼镜支架插入钢帽里，鼓鼓捣捣，三下五除二就把塞在里面的纸团抠了出来，铺平展开之后，密密麻麻的解题公式如同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1dquo;我去，这下完蛋了。”

  梁爽面如死灰，从天灵盖到脚底板冒出丝丝凉气，像是有一条或几条巨毒无比的眼镜蛇，围绕在身边，张开血盆大口，随时致人于死地。

  王桃也彻底傻眼了，几乎到了心胆俱裂的地步，她不敢想像接下来生的事情，不敢想像她和梁爽的悲剧的结局。

  很多考生探头探脑，把目光聚集在她们两人身上，或同情，或鄙视，或幸灾乐祸。

  王桃诅咒他们都考不上理想的大学。

  &1dquo;保持安静，不许窃窃私语！”

  &1dquo;中山装”老师用严厉的眼神扫了一圈吃瓜群众，然后转向王桃梁爽，居高临下、正气凛然地问道：&1dquo;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1dquo;知道。”王梁异口同声，垂头丧气。

  &1dquo;大声说出来，你们干了什么？”

  &1dquo;中山装”很讨厌，他用的这招叫做——宜将剩勇追穷寇，痛打落水狗。

  &1dquo;我们作了弊！”承认了罪行，俩小姑娘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1dquo;不狡辩、不抗争，态度还算不错。”

  &1dquo;中山装”别过头去和另位两位监考老师交头接下窃窃私语，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某位领导，十有八九是汇报情况，请求处理意见，终于挂了电话，走向讲台，面对所有考生，用坚定不移、冷酷无比的口气宣布判决书：

  &1dquo;考生梁爽，准考证号xxx，考生王桃，准考证号xxx，高考作弊，性质恶劣！经教育局王主任批示，以及三位监考老师商议后，一致决定，取消两人本次考试的所有科目成绩！”

  石破天惊。

  考场一片哗然。

  &1dquo;姥姥的，所有科目成绩都作废？”

  王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吧？看看周围同学们的强烈反应，她意识到一个叫功亏一篑十年寒窗苦读付诸东流的铁球砸到了自己头上，砸得她头破血流，血流成河。

  不过王桃没哭，反而冷笑起来，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痛哭流涕又有何用。命运的车轮已经转动，该怎么转怎么转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爱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