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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的問著溫淺，「還有多長時間。」

他不想讓顧懷瑾看著自己離開，他想偷偷的走。

溫淺看著楚瑜，嘴巴張了張，末了嘆了一口氣道：「小瑜，還有三分鐘了。」

他的衣服口袋裝著楚瑜丟到一旁的手機，以及他的銀行卡。他想著等楚瑜回去之後，他通過時空裂縫直接將這兩件物品郵給他。

楚瑜聽了這話，眼神暗了暗。

三分鐘，還剩三分鐘。

「阿瑾。」他輕聲喚道。

「嗯？怎麼了？」顧懷瑾聲音帶著激動，臉上染上了笑意。

這是近兩個月來楚瑜第一次開口喊他名字。

他想，他的阿瑜，他的小少爺其實還是喜歡他的。

楚瑜轉身對上顧懷瑾幽深的眸子，極了隱藏著自己的痛楚，輕輕吻在他臉龐，軟下嗓音道：「阿瑾哥哥，我想要吃葡萄，你給我洗一串上來好不好，要一顆顆摘下來的。」

吃葡萄這只是藉口，最主要的是想支開他。

而顧懷瑾此刻被楚瑜的動作歡愉著，腦袋裡全是阿瑜親了自己，沒有看出他眼底之下隱藏的痛苦。

他笑著起身，聲音溫柔，「阿瑜等等，我去給你準備。」

「等一下。」楚瑜在顧懷瑾轉身之際說道：「阿瑾，親一下。」

顧懷瑾眼底里的笑藏也藏不住，彎腰在楚瑜唇上落下一吻，揉揉他的腦袋，「阿瑜，等我帶你喜歡的葡萄回來。」

...

楚瑜看著顧懷瑾離去的背影，心臟密密麻麻的疼。

他對著他的背影輕聲：「阿瑾哥哥，再見。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

溫淺來到楚瑜的身邊，神色嚴肅道：「宿主，還有三十秒到達十二點。」

十二點一到，宿主即會在這個世界離開。

楚瑜苦笑，聲音落寞，「我知道了。」

他看向一旁桌子上的紙張，走過去，緩緩在上面留下一行字。

「宿主，倒計時開始。」

「十，九，八......」

「三，二，一。」

楚瑜閉上雙眼，晶瑩的淚珠在他眼角滑落。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楚瑜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在那個小出租屋裡。

他看著那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旁邊是他那個破舊的手機，他的內心疑惑加刺痛。

他怎麼還在出租屋裡，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身體早就噶了，長屍斑了，被房東一卷草蓆拉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