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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捷一晚安睡，次日醒来，奶妈便给他喂奶。

  饱饱吃了一顿，冲着画楼和白云归笑起来，惹得两人都不禁微笑，画楼抱着他，白云归逗弄着，十分开心。

  管事说慕容半岑来了。

  &1dquo;我就知道你和督军来了这里&he11ip;&he11ip;”慕容半岑低声跟画楼道，&1dquo;妈没事吧？”

  画楼把昨天苏捷和苏氏烧的事告诉了半岑。

  半岑陪着苏捷玩了一会，便下楼去看望苏氏，见苏氏气色不错，除了有些虚弱，没有太多病态，才放下心。

  画楼把孩子jiao给奶妈，让白云归陪着玩，自己也下楼。

  半岑坐在苏氏netg边，柔声跟她说着话，画楼便进来。

  她靠着半岑，坐在苏氏netg沿。

  苏氏眼眸微润，感叹道：&1dquo;小时候半岑还是这么大，”她比划了下，&1dquo;你们姐弟总是坐在我netg边，就像现在这样&he11ip;&he11ip;”

  半岑看了画楼一眼，又看了苏氏，笑容里有满足的喜悦。

  画楼也笑，便趁机把昨晚和白云归商议的事说给苏氏听，又道：&1dquo;原本打算年初送您和苏捷出去，就是怕您总躲在屋子里闷得慌。如今瞧着您身子不好，苏捷又小，我心里不踏实。妈，您觉得&he11ip;&he11ip;”

  她未说完，苏氏连忙道：&1dquo;没有，妈不觉得闷，妈喜欢呆在屋子里，清清静静的。这样最好了，年底的时候跟半岑一起去，还有一年时间和你常见面，这样最好！”

  半岑也惊喜不已：&1dquo;姐姐，苏捷和妈年底才走？太好了。”

  画楼莞尔，这件事就算定下来。

  回去的时候跟白云归一说，他也很高兴。

  转眼间便是除夕。

  和去年除夕夜的喧闹相比，今年官邸的除夕显得冷清。

  除夕夜，张府请了戏班连夜唱戏，又有式的舞会，热闹非常，请了不少宾客，彻夜尽欢。

  白云归只想安安静静和画楼守岁，不想去看热闹，白云灵便和白云展去了。等他们走后，慕容半岑便提议道：&1dquo;姐姐，我们去小公馆守岁吧。”

  白云归没什么表示。

  画楼道：&1dquo;你去吧。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守岁，娘家的兄弟来年会有厄运的，我和督军在官邸，你去陪妈和苏捷。”

  这种说法是霖城的俗规，慕容半岑自然听说过。

  他只得带着副官，去了小公馆。

  官邸只剩下白云归和画楼。

  &1dquo;要不早点睡？”画楼笑道，&1dquo;明早肯定有很多人会来拜年。今年您在家，来客定会更多。”

  &1dquo;我逢年过节不待客，他们都知道规矩，不会有人上门来。”白云归道，然后挪到画楼身边，搂住她的腰，低声问道，&1dquo;咱们两个人，要不要过特别的除夕夜？”

  画楼忍不住笑：&1dquo;怎么特别？”

  &1dquo;城西的海龙王庙，你可知道？每年除夕夜，那边香火鼎盛。许多人去守岁上香，不管求什么都会得偿所愿。”白云归低声在她耳边诱惑着。

  &1dquo;求什么都能得偿所愿？”画楼清湛眸子里含了促狭，&1dquo;求子呢？”

  白云归愣住，错愕望着她。

  画楼便敛了神色，故作不解道：&1dquo;求子不行吗？”然后恍然大悟，&1dquo;观音庙才是求子的，海龙王庙是不是只管求雨？咱们要去求雨吗？”

  白云归搂住她的腰紧了三分，骂道：&1dquo;你这个小东西！”

  他或许真的是想去求子吧？画楼心中虽然觉得他有时很有，却也酸酸的。

  每次他看着苏捷的表qíng，总是让画楼心头不忍。

  要么替他生个孩子，要么把白夫人的位置让给别的女人。占着白夫人的名分，却让他中年无子，太不厚道。

  &1dquo;好吧好吧！”画楼见他恼怒，便哄着他，&1dquo;咱们去海龙王庙守岁。”

  两人换了衣裳准备出门，管家突然进来，脸上神色很怪异，有些哭笑不得：&1dquo;督军，夫人，李六少回来了，就在门外，说见见督军和夫人。”

  画楼错愕，白云归微愣。

  &1dquo;快请。”白云归道。

  &1dquo;是李方景还是李潋之？”画楼低声问。

  除夕夜回来？不管是李方景还是李潋之，都不可能是无事而归。白云归和画楼同时想到了这里，亦同时蹙眉。

  想过个清静年怎么这样难？白云归腹诽。

  第218章选择

  李方景手里拎着藤皮小箱，浅褐色葛云稠长衫，围了条雪色羊绒围巾，鬓角染了寒露，微湿服帖却整齐，似民国画册里走出来的教书先生，不沾尘世的俗气，英俊清傲。

  画楼瞧着直笑，李方景随着她恬柔笑容，不禁弯了唇角打：&1dquo;瞧见我来，这般开心么？”

  白云归便替画楼回答：&1dquo;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嘛！”

  李方景微讶。

  画楼便笑得弯了腰，心头似轻盈蹁跹的蝶儿，却不知道是因为李方景的到来还是因为白云归那难得一见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