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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些我都明白。”布德劳斜靠在桌子上，耸着肩膀。他的心思依然沉浸在之前写下的记上。&1dquo;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几个月以来，我观察过我们路过的每一个星系，还有那些处于可观察距离之内的星系。我对各种星系都十分熟悉，从总体上看，它们的种类正在改变。”他又把头伸到观测镜的蒙布里，&1dquo;比如说前面这个星系吧，它是个不规则星系，就像我们老家附近的麦哲伦星云——”

  &1dquo;到了宇宙的这一部分，我得说，麦哲伦星云就相当于是我们的老家了。”福克斯詹姆森喃喃自语。

  布德劳想了想，还是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评论。

  &1dquo;这种不规则星系当中应该有相当多的2型恒星（根据恒星分类规则，2型恒星是一类质量大、亮度高的巨星）。”他继续道，&1dquo;在现在的距离上，我们应该看到很多蓝巨星，现在却一个也没看到。另外我也尽可能做了光谱研究，我现这些星系的确与平常见到的不同了。而且每一个星系看起来都不对劲。”

  他抬起眼睛，&1dquo;马尔科姆，到底生了什么事？”

  福克斯詹姆森看起来有些惊讶。&1dquo;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问我呢？”他反问道。

  &1dquo;最初我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布德劳说，&1dquo;我不是天文学家。另外，作为一名领航官，我得到的数据都不够准确。当我终于认定空间的性质正在生变化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查尔斯·雷蒙特。你知道，他对制造恐慌的人一向不留情面，而且我得说他这么做是正确的。他告诉我应该从你的研究小组中找一个人来咨询一下，而且不要声张，然后将得到的答案再告诉他。”

  福克斯詹姆森哈哈大笑起来，&1dquo;嘿，你们这两个可怜的家伙！你们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可以考虑的吗？事实上，我觉得这应该是常识。正因为它是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的常识，所以在此之前才没有人提起它。现在它倒成了个话题？”

  &1dquo;能请你详细解释解释吗？（此处原文为法语）”

  &1dquo;想一想。”福克斯詹姆森惬意地坐在办公桌上，&1dquo;恒星也是有生命周期的。它们的内部进行着剧烈的热核反应，同时制造比氢更重的元素。如果一颗恒星足够大，在衰老之后它会爆，成为星。到那时，这些重元素就会被喷到星际物质当中。重元素的由来还有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只不过景象不像星爆那么壮观，也就是为数众多的质量较小的恒星在进入红巨星阶段后生的物质脱落现象。一代恒星和行星就是在这些富集了较重元素的星际物质中生成的，而且有进一步地增加了重元素的质量。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属含量较多的恒星就会越来越多，而这又影响了星系的总体光谱。但是，一代恒星中的物质并不是老一代恒星中的所有物质。老一代恒星中的大多数物质都聚集在恒星原本所在的地方，温度一直低下去，直到绝对零度。所以，星际空间会变得更加空虚，星系内部的空间变得更加稀疏，而恒星的诞生也会逐渐减少。”

  他比了个手势，&1dquo;最终你会现，促使恒星诞生的凝聚作用已经不复存在。活力充沛却短命的蓝巨星烧尽了自身之后，不再产生任何的后代。到那个时候，整个星系的光天体全都是矮星——最终所有的矮星都变成寒冷、暗弱的红矮星，也就是ms型恒星（原文如此，为ms型恒星之误）。这一类恒星的寿命可以达到一千亿年以上。

  &1dquo;我想我们面前的这个星系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但毫无疑问的是，它正在转变成一个全部由红矮星组成的星系。”

  布德劳思索了一会儿。&1dquo;如果星际的气体和尘埃都基本被用光的话，”他说，&1dquo;我们穿过一个星系带来的度提升就不会又以前那么大了，是这样吗？”

  &1dquo;的确如此。”福克斯詹姆森说，&1dquo;但用不着担心。我可以肯定，残存的物质对于我们的目标而言已经足够了。所有的物质都被恒星所获取，这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我们还有星系间空间、星系群间空间、星系家族间空间的物质可以利用。这些地方的物质虽然稀薄，但以我们现在的τ是完全可以利用的。最终我们将可以把星系氏族间空间的物质也投入使用。”

  他友好地拍了拍领航官的后背。&1dquo;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飞出了三亿个秒差距。”他说，&1dquo;这也就是说，我们飞行的时间已经达到了十亿年。这段时间足够让宇宙生一定的变化。”

  布德劳对于这些天文数字并没有太深的理解。&1dquo;你是说，”他低声说道，&1dquo;我们已经可以察觉到整个宇宙的衰老过程了？”在他成年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画十字。

  访谈室的门关着。池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响了门铃。林德格伦为她打开了门，她有些羞怯地说：&1dquo;他们告诉我你一个人在这儿。”

  &1dquo;我在写东西。”大副站在那里，似乎有些弯腰驼背；尽管如此，她还是比行星学家高出一头。&1dquo;这地方够隐蔽。”

  &1dquo;我真的不想打扰你。”

  &1dquo;我这份工作就是要让人打扰的，爱玲。请坐吧。”林德格伦回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她的桌子上堆满用过的草纸。飞船在不规则的加中出嗡嗡声，舱内也能感到震动。这一次重力存在的时间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