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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见面只聊了几句，曹明方有着中年发福男性的通病，整个人大腹便便的，不过说话时语速慢悠悠的，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办公室里有个超大的书架，上面是琳琅满目的书籍，还有文房四宝什么的放在一边。

看起来倒像是个读书人。

林晓微听师父提起过，永化集团算得上是a市的龙头企业，在缴税和解决就业方面给a市带来不可忽视的影响。因此和政。府方面也是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而负责对外宣传的曹明方在其间就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

也有人言传曹明方本人身家雄厚，而且又持有永化集团的大量股份，光把股价折算去看，身家就已不容小觑了。

这么多个传言，导致林晓微先入为主的对曹明方有了初步的印象。

而且也担心自己不经意间会说什么不妥当的话语，先前打的过来时她还特意打电话问了下师父俞芳待会访谈时要注意的细节。

“我在十一楼，你上来吧。”曹明方慢悠悠的应道。

“哦，我就过来。”林晓微应了一声就往里面走去，进去后里面都是空荡荡的，视线倒是空旷的可以，整一层都可以一览无余。电梯也没安装好，她就顺着楼梯一层层的走上去。

等到她走到11层时，林晓微都已经开始出汗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和下面那些完全没有装修的楼层相比，这一层进去后居然是简装的了，看着布置更像是个简易办公的地方。

“你好。”曹明方手上似乎在翻阅着书籍，看到林晓微后随手放下了在看的书籍，走过来亲切的打起了招呼。

“曹经理，你好。今天晚到了，不好意思。”林晓微视线范围内并没有看到多余的人，甚至连司机也没有，她略为诧异的打量了下周遭，随即诚恳的道歉起来。

“没关系，看你走的挺急的，先喝瓶水吧。”曹明方轻咳了下，说时从旁边的纸箱里递了瓶矿泉水过来，顺带着帮林晓微拧好了瓶口。

“恩，谢谢。”林晓微接过来礼节的喝了一口便放到边上了，之后就拿出纸笔打算按照自己的思路提问起来。

周悦景一上午刚做完两台手术出来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查看他自己的邮箱，登陆进去看到已经收到数据资料了，他便打电话给了林晓微。

不过奇怪的是，林晓微的电话却是打不通。

他觉得奇怪，反正他上班的医院和林晓微在的报社挺近的，周悦景不知为何有点心浮气躁起来，便又开车去了林晓微上班的那幢大厦。

一路疾走到林晓微的位置上，果然见着林晓微的位置空荡荡的，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呼吸都莫名的急促起来，随口问了林晓微位置旁边的同事，“请问下林晓微去哪了？”

“晓微上午出去采访了。”俞芳一脸寻常的应道。

周悦景脑海里闪过林晓微先前提到的地址，下一秒就已迈开大步朝外面跑了出去。

一路上开车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心一直在不受控制的出汗起来。

☆、

林晓微在曹明方前面坐下，打算按部就班的提问起来。

她先前请教过俞芳，一开始问的也都是泛泛的问题，曹明方的回答果然也是如她意料的官方。

林晓微一边在快速的记录着，不过脑海里却又高速运作着，想着末尾要不要让曹明方带她去看下高价买过来的清污设备。

毕竟她先前在网络上搜索到的信息也都是以传闻开头的报道，她觉得作为报社记者，自然都是眼见为实的。

“设备还没开始投入使用，没必要看——”曹明方温吞吞的应道，手上一直在不停的把玩着两个核桃一样的东西。

“其实也不一定等到使用的那天，我可以先去拍个最原始的照片，我觉得这样对你们企业也是有正面宣传作用的。”林晓微原本以为曹明方会无比乐意给她展示新设备的，没想到曹明方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她觉得颇为意外。

“我们永化集团完全不需要额外的宣传，只要带上头过来巡视一圈，就足以彰显我们集团的软实力。”曹明方明显不屑一顾的应道。

大约是见着林晓微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顿，曹明方忽然又站起来，走到房间的角落那边，扔了鱼食到偌大的鱼缸里去。

随着他抛了把鱼食下去，鱼缸里原本安静自在的观赏鱼一窝峰的抢食起来，搅的透明的鱼缸立马五彩斑斓的涌动起来。

“曹经理，那么请问你们购进来的设备具体名字和型号是什么，你认为能不能推广给同行企业使用？”林晓微总觉得呆在这里阴森森的，眼下忽然也改了主意，只想着早点问完问题早点撤离。

“小林，还有时间，不急。”曹明方似乎察觉到林晓微的心思，说时身子略侧过来，脸上挂着腻味的笑容。

见着林晓微也只是尴尬的点点头，他又盯着林晓微随手放在边上的矿泉水瓶，忽然若有若思的说道，“这边还没装修好，办公室里条件简陋，泡不了茶叶，只能屈就你喝矿泉水了——”

“没事，都一样的。”林晓微自然感知到曹明方打量的目光，为了应付曹明方，她说完后便又拿起边上的矿泉水抿了一口。

“小林，你是刚工作是吧？”曹明方忽然主动发问起来。

“恩。”林晓微点点头，视线内见着曹明方又朝她走了过来，她以为曹明方是要重新开始访谈，便又重新正襟危坐回去，准备着问下个问题。

“现在还在实习？工资不会很高吧？”曹明方似乎对林晓微的个人信息颇为感兴趣，眼下继续不搭边的问道。

“恩。”林晓微其实并不愿意和曹明方多说自己的事情，应了一声就想带过。

“像你们这样的高材生当个报社跑腿的小记者真是太屈才了，工资又低，啧啧，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托人把你弄到电视台里去，台里的记者和日报的记者档次可就完全不同了——”曹明方一提到这个话题，整个人像是都精神了不少，而且身子还无意识的凑到了林晓微前面。

“谢谢曹经理，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林晓微说时不经意的微调了下坐姿，顺带着避开了点和曹明方的距离。

“喜欢现在的工作那也挺好的，就是跑来跑去的太辛苦了。你看小朱比你大不了几岁，每天就给我安排行程，活儿轻松薪酬倒是不低，毕业没几年就买好车子房子了，你在小报社里当个记者，做十几年都不一定买的起——”曹明方说时继续凑过来颇为腻味的说道。

“曹经理，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洗手间吗？”林晓微已经察觉出曹明方的怪异之处，她之前压根没有想到曹明方私下会有这样令人不齿的作为，脑海里想着和曹明方保持安全距离，说完后就嗖得一下站起来了。

“有的，就在那里。”曹明方说时指了下里面方向的房间。

“恩，谢谢。”林晓微嘴上应着，视线里瞥到里面房间里似乎还有床什么的，她装作是要去上洗手间，不过却是准备着先从这诡异的房间里跑出去再说。她刚侧身过来目测了下跑出去的最短距离，未料到曹明方先她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林，洗手间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