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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板指,上面隐约可见一条盘踞的蛇的模样,隐隐竟似在动。贾瑚摸挲着它,温温凉凉的,很是舒服。突然门被推开了,流苏端着一盆子水走了进来,看到贾瑚醒过来,惊喜地说道;“大爷,你可醒了!”贾瑚愣了愣,“这是怎麽了?我睡了很久吗?”流苏,咬了咬唇,带着哭腔说道;“您都昏睡了两天了。要是,要是……”“两天啊,怪不得有些渴了。”贾瑚无奈道,原是两边的时间不同,这倒是个问题。流苏忙说道;“我去给您到水,啊,不对,我去叫太医!”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少时,一大帮子人都来瞧了他,邢夫人更是不停的抹着眼泪,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被贾母训了一顿。王夫人状似说着关心的话,可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的透着些可惜。贾琏倒还有些模样,还是有几分真心。迎春倒是很关心他,只是不敢跟他说话,只在远处瞧这。贾赦,贾政据说是去衙门了。贾瑚也未计较。等送完了人,贾瑚很是疲惫的闭上眼歇息。原来那日,自己竟是晕倒在地,恰好被来访的欧阳紫玉瞧到了,唬了一大跳,忙找了太医。太医来了只说,气血亏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让贾家的人都以为,自己得了怪病,要不行了呢。只是还没多久,门又开了。贾瑚以为是流苏,也懒怠睁眼。只是不多时,一双温热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细细的摸挲着。贾瑚皱了皱眉,睁开,却竟见到了水沨!“你怎得来了?”贾瑚诧异的问道。水沨只是一把抱住他,闷闷的说道;“你……差点吓死我。”贾瑚心中也有些愧疚,却也不知该说什麼。只缩在水沨的怀里,默默地伸手环住他。“太医查了许久,都没有瞧出你的病,我很担心。”水沨说道,“你的身子向来是不好的,只是怎就突然虚弱到昏迷?”贾瑚下意识的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低着头说道;“前两天,我遇到一个怪人,送了一件东西给我,是个……嗯?是个什麼来着?”贾瑚微微愕然的抬起头,有些茫然的骤起眉。“怎麽了?”水沨问道,眼神愈发幽邃。贾瑚有些呆怔的看着他,说道;“我,突然记不得了。”水沨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安抚的笑道;“没什麼,定时你大病初愈,脑子还不起身清晰罢,你且躺下歇一下。”贾瑚似乎很是困扰的低着头,手紧紧抓住水沨的衣襟。水沨笑着拍拍他的背,“放心睡,睡醒了就好了。我在这陪你。”贾瑚闷闷得应了声,顺从的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呼吸变平缓起来。水沨揽着贾瑚的手一紧,然后小心的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门外欧阳紫玉正等候着,见到水沨抱着贾瑚出来,只低下头,说道;“马车已备好了。”“恩”水沨冷冷的点点头,“贾府这边……”欧阳紫玉回道;“说法也都安排好了。”“子兮不记得那个九连环了,这件事有些诡异。你知道该怎样做吧。”水沨盯着欧阳紫玉问道。欧阳紫玉身子一颤;“是。”水沨微微的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做事,我很放心。”欧阳紫玉的头低得更深,然后目送着水沨离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挥了挥手,几道人影迅速的跪倒在他身前。欧阳紫玉低低的吩咐了几句,然后转身径自离开。“皇上,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已是宣了御医了。”张顺德小心翼翼的端着茶盏,站在水沨的边上,询问道;“您……要不要去看看?”水沨挥了挥手,放下奏折,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啊,你照例赏赐些东西过去就好了。皇后向来贤惠,定不希望朕因看她过了病气的。”张顺德的头低得更深,只低低应下了。“三皇子最近如何?”水沨突然问道。张顺德一怔,“回主子的话,三皇子前儿跟大皇子闹了口角。”“哦”张顺德抬眼觑了水沨一眼,见他一副很是感兴趣的样子,连忙回道;“原不过是为了一件玩意。大皇子瞧上了三皇子的玉石笔筒,向三皇子讨要。可不成想,三皇子就不小心地给摔了。大皇子很是不高兴呢。”“不小心啊……呵呵。”水沨轻笑出声,“果然,还是太小了。不过……正好。”张顺德只垂手而立,权当作什麼也没听到。水沨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张顺德躬身,悄悄地退了出门。水沨起身,朝着内室走进去。室内布置得是宫中少见的素雅,水沨屏着吸径直走至瑞兽香炉前,小心的将香炉盖严,方自呼出一口起来,几步来到床前,将影青莲绢纱帐子挽起,然后坐在床边,望着贾瑚,神色温然。贾瑚躺在那牙床之上,脸色略现苍白,乌发如湖水般细细密密的铺满整个绸枕,身下是极柔软的雪白的虎皮毯子,盖着床玉色绉纱内罩撮花孔雀罗被褥,神色很是安稳,睡得也极是香甜的样子。水沨的心软了下来,柔声唤道;“子兮,子兮,可该醒醒了。”唤了许久,贾瑚才堪堪睁开了眼,一脸迷惘的样子,眼中犹自带着蒙蒙的水雾,不甚清明,很是惹人怜惜。“水……沨?”贾瑚似乎很努力的睁了睁眼,才喃喃的,迟疑的说道;“你怎得还没有走,小心被发现了可不得了。”“走?走去那?”水沨好笑的看着他,问道,“你可看看自己现在在何处?”贾瑚闻言,环顾四周,呆呆的偏了偏头:“这……不是我的屋子。”水沨只搂住他笑了起来,说道;“嗯,这不是你的屋子。是咱两的屋子。”贾瑚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神志也渐渐清明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承波殿的耳房里。贾瑚原是嫌弃水沨的寝宫忒是晃眼,到处都是明黄色,金色,睡也睡不安稳。水沨便理出了承波殿,作为了日常二人起坐之地。“你怎得把我带回宫来了?这也太招摇了。”贾瑚皱了皱眉说道。水沨只说道;“你身子不好,我很是放心不下,不若在我眼前,倒是他是许多。”贾瑚心知,他如此说,必已是都安排妥当,也不再理论。含笑的说道;“这也好,想来是在着睡惯了,在贾府竟是不能睡得这样沉的呢。”水沨笑道;“那就留在这里,不走了才好。”贾瑚摇摇头,“没地给别人说嘴。”水沨的眸子一闪,只沉沉的看着他,说道;“我说过,有一日自当让你站在我身边,且光明正大。”贾瑚一怔,只含小道;“你说的,我自是信的。”水沨握住他的手;“你要是真的信了才好。”贾瑚覆上他的手,只说道;“你放心。”水沨也不再说什麼。起身从黑漆嵌螺云龙纹的衣橱之中取来一件群青如意云八宝修文的对襟儒衫,并丁香紫的接应腰封放在贾瑚的床边。待贾瑚穿戴整齐了,便自吩咐人送了饭过来。贾瑚用了些杏仁茶,就着两个豆腐皮包子。便要罢手。水沨皱了皱眉,又亲自舀了一碗虾丸鸡皮汤,放到他面前。“已是吃不下了。”贾瑚摇着头苦笑道。水沨瞧着他,不言不语,态度却很是坚决。贾瑚只能叹了口气,勉强又用了些,才放下了筷子。一时撤下了席面。贾瑚就坐在圆凳上,和水沨说话。有宫女在门外报道;“三皇子特特来给皇上请安了。”贾瑚微微皱了皱眉,别开了眼,也不言语。水沨只是应了一声,便说道;“让他等着。”然后便有何贾瑚闲聊起来。贾瑚满含深意地瞪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冷哼一声,只顺手从桌子上拣了一本书,便细细读起来。水沨但笑不语,只歪在一边瞧着他。两个时辰后,水沨便使了人,让三皇子自去。贾瑚也权当没有听到。一连五天,每每三皇子来给水沨请安,便都如此。这日,恰巧欧阳紫玉也在。外面的宫女又来回禀说三皇子来给皇上请安。语气很是有些怜悯的味道。“要不要我回避?”欧阳紫玉大大咧咧的问道。贾瑚只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沨。“不用。”水沨摇摇头,毫不避讳的看向贾瑚,“让他等着。”欧阳紫玉掌着暗卫军,这宫中发生的事自是瞒不住他。他砸了咂舌,对贾瑚说道;“这三皇子,才五岁多,小小身板天天在这宫门口一站就两个时辰,这也太过勉强了吧。”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也太没人性,太凄惨了吧。但是思虑良久,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含蓄的说法。贾瑚笑吟吟的说道;“那不是我儿子。”欧阳紫玉一咽,看了水沨一眼说道;“那也算是你半个主子啊。”贾瑚微微眯起眼,“暗卫军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半个主子?我可不知道那是个什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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