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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恩冷笑一声,道:&ldo;吕三公子,你仆射堂,只怕还管不到我宁朔军的头上来!&rdo;&ldo;不敢。&rdo;吕青将裴红菱扶起,见她仍欲冲向关口,索性手背斩上她的后颈,裴红菱晕倒在地。吕青笑道:&ldo;在下绝不敢管孙将军的事,但这一位……&rdo;他看了看柔嘉,悠悠道:&ldo;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才能叫她滚开。&rdo;孙恩大惊。柔嘉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握在手中,小脸紧绷,壮着胆子喝道:&ldo;本宫乃柔嘉公主,谁敢对本宫无礼?&rdo;孙恩忙上前细看玉牌,只见碧绿晶莹的玉石上镌刻着&ldo;柔嘉&rdo;二字。孙家宁朔世族,两百多年来也屡有皇室的公主郡主下嫁孙家。孙恩的一位堂叔就曾尚过景安帝的胞妹玉真公主,他当然认得这种镌刻着公主封号的玉牌,连忙单膝跪下,&ldo;孙恩拜见公主!&rdo;柔嘉板着脸道:&ldo;事情没查明之前,你不能杀她!&rdo;她从未在这么多陌生男子面前说过话,未免有些胆怯,只说了这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ldo;公主,我宁朔军将士个个看得分明,裴无忌谋反作乱,意图引丹兵入关。幸得陛下洪福护佑,才没让他们得逞。卖国贼的妹妹,人人得而诛之……&rdo;&ldo;孙将军。&rdo;一直注目于前方的薛忱忽然开口,&ldo;丹军撤了。&rdo;孙恩抬头,果见丹军正流水般地往后撤。不多时,薛蘅策马奔了回来,一过关口,她身形一阵摇晃,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跌落马来。&ldo;给。&rdo;裴红菱将烤好的野兔子撕了一条腿,递给柔嘉,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憋了半天,索性问道:&ldo;你多大了?&rdo;柔嘉看了看自己葱段般的纤纤十指,正犹豫要不要接过这油渍渍的兔子腿,裴红菱不乐意了,将兔子腿往地上一丢,&ldo;你是公主,自然看不上这种东西,不吃也罢。&rdo;柔嘉忙捡起来,拍掉灰尘,连咬几口,歪着头道:&ldo;很好吃。&rdo;裴红菱一下子又欢喜起来,坐近些,轻声问道:&ldo;你看上去比我小。不用讲那些劳什子礼节的时候,我叫你一声妹妹,可好?&rdo;柔嘉上面的几位公主都比她大许多,又嫁得早,她也一直以没有一个贴心的姐姐而感到遗憾,再想起裴红菱是明远哥哥的义妹,那也相当于自己的干姐姐,便笑道:&ldo;好。&rdo;她又担忧地望向一边正替薛蘅施针的薛忱,低声道:&ldo;薛阁主没什么大碍吧?&rdo;裴红菱也颇为忧心,叹道:&ldo;薛神医又不肯说,也不知道到底伤得怎么样?&rdo;又恨恨道:&ldo;死丹贼!总有一天要剥了他们的皮不可!&rdo;那日薛蘅驰回宁朔军便跌下马来,薛忱又施针又用药,至晚间她才清醒。得知丹军退后五十里,裴无忌领着神锐军退回大峨谷,孙恩彻底封锁边关,并已向朝中写了奏折,奏明&ldo;裴无忌谢朗引丹军入关&rdo;之事,薛蘅便要连夜离开。她和柔嘉一起出面,要将裴红菱带走。孙恩也不欲得罪天清阁和公主,既然裴无忌已不在乎这个妹子,扣着她也没什么意义,便也同意放行。众人离开宁朔军营,薛蘅便捡人迹罕至的山野行走,似在摆脱什么人的跟踪,直至今夜,才在这荒山破庙里歇息。可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薛忱也一直阴沉着脸,一天到晚难得说两句话。见薛忱自薛蘅颈后拔出最后一根针,裴红菱正要蹲过去,忽听&ldo;扑楞&rdo;声响起。她大喜下一声呼哨,大白和小黑同时自庙外扑进来。小黑飞向薛蘅,大白则站在了裴红菱肩头。裴红菱解下它脚爪上的小竹筒,取出裴无忌的信。裴无忌在信中表明:不管怎样,他一定坚守大峨谷,请薛蘅务必救出谢朗,向朝中说明所谓&ldo;引丹军入关&rdo;的真相,请朝中派人彻查宁朔军中的丹军细作,他愿意在边境危机解除之后,孤身入关,投案自首。信末写了一句:红菱自幼顽劣,请阁主代为管束。裴红菱的双眼瞬间便红了,低下了头。柔嘉柔声劝慰,裴红菱终拭去眼泪,抬头向她一笑。柔嘉也笑了笑,抬头看到大白,忽然想起谢朗,便伸出手去,欲抚摸大白。大白喉中发出古怪的声音,裴红菱急呼道:&ldo;闪开!&rdo;可已经来不及了,大白的利啄如闪电一般,啄上了柔嘉的手背。柔嘉疼得眼泪直迸,裴红菱气得怒喝数声,大白昂着头,示威似地叫了一声,飞到小黑身边。所幸大白啄得不重,只有一道红印,未见流血。裴红菱向薛忱讨来药膏,替柔嘉涂上,小心地吹着气,待药膏干了,又撕下衣襟替她包扎。柔嘉忽低声问道:&ldo;大白听你的?&rdo;&ldo;也不怎么听,有时叫得动,有时叫不动。&rdo;裴红菱道:&ldo;它是谢朗从小喂大的,谢朗叫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rdo;柔嘉望了薛蘅一眼,忽想起这一路上,大白对她十分服从,难道……她忽然痛苦地感到,远在京城的那人与自己十分陌生,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比她更加熟悉他。这个想法一浮上来,便再也压不下去了。正胡思乱想,吕青与抱琴抱着干柴并肩进来,柔嘉这才收了心思,怏怏不乐地缩到柴枝上,迷迷糊糊地睡去。薛蘅又站在了一望无边的油菜花田的中央,天空是幽蓝幽蓝的,就像是黎明到来之前的那种颜色,天边还孤零零地挂着几点寒星。四周一片死寂。耳边传来的只有狂风一阵阵吹过花田发出的沙沙声,还有,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声和呼吸声。站在这无边的、空寂的、冰凉的世界里,她再次感到了一阵阵彻骨的恐惧。前面忽然传来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ldo;小妹!&ldo;她叫了一声,仓皇地四处张望。哭声忽远忽近,她急了,疯了一样用力拨开那些阻碍她前进的菜花,拼命往前冲去。可是花田好像永远没有尽头,无论她怎么跑都出不去。黄色的花汇成一片海洋,淹没了她。她在这可怕的黄色的海洋里左冲右突,花儿不时扫到她的脸上、身上,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令她毛骨悚然。忽然她脚下一绊,跌倒在地上。她刚想爬起来,脚踝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她回头一看,一只巨大而丑陋的蝴蝶,正用长长的触须卷住她的足,它那双邪恶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薛蘅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用尽全身的力气踢打着它,一边拼命挣扎着向前爬去。这时,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一匹枣红马自远方的田垄急驰而来,马上的骑士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叫声,勒住了骏马。他看到她了,静静地向她伸出了手。她发足狂奔,向他奔去,大蝴蝶在身后紧紧追赶。她竭力伸出右手,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她好像能看到骑士脸上的如朝阳般灿烂的笑容了,可就在要够上他指尖的一刹那,那大蝴蝶猛地飞到了她的面前,张开巨大无比的翅膀向她扑了下来……她尖叫一声,呼地坐了起来。心还在怦怦地狂跳着,似乎要从胸膛里跃出来。她用力揪住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怔怔地靠在墙上,隐隐约约有些可怕的东西要从脑海深处呼啸而出,她用力甩了甩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阵阵疼痛。她喃喃道:&ldo;假的,假的……这是梦,梦都是假的,不能伤到我……&rdo;她想起自己小时每每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薛季兰都会紧紧抱着她,一边温柔地抚慰道:&ldo;阿蘅,别怕,这是梦,梦都是假的,不能伤到你的。&rdo;薛蘅心头一酸,低低地叫了一声:&ldo;娘……&rdo;过了许久,她僵硬地转头,火堆的照耀下,柔嘉等人在一边睡得正香,只有哑叔还坐在火堆前,冲她憨憨地咧嘴一笑。他抬起手,斜放在脸旁,做了个睡觉的姿势,又不停抚着胸口。薛蘅勉力向他扯出一个微笑,重新依住木柱子,抬起头来,庙外无垠的夜空,漆黑如墨。前日与羽紫激斗时引发旧伤而受创的经脉,此时如有千万根针在刺着,攒心似的疼痛。六六、真凶初现第二日一早,柔嘉等人醒来,却不见了薛蘅。薛忱只说薛蘅另有要事要办,让众人慢慢地前往渔州,到时她自会与众人会合。六人走得极慢,不到入暮,薛忱便找了家客栈投宿,草草吃过点东西,钻到房中不再出来。裴红菱不知薛氏二人弄什么名堂,她如何憋得住,想了个借口便敲响了薛忱的房门。哑叔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她就挤了进去。可等她帮柔嘉拿了药膏后,无论她怎么出言刺探,薛忱都不搭理她,只用心地捣着药草,又不时翻一翻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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