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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释正好用这段时间补觉。在开发下棋项目之前，由于那三人过于好学上进，谷中闲适生活，日程排得颇紧。经史课业，游戏娱乐，日常饮食……无论哪个环节，只要子释加入，立即增色生辉。两个孩子不管干什么，总要拉上大哥才有意思。晚上还得应付某人索取无度。因此，没过几天，就觉得精力难济，渐渐萎靡不振。有一天讲了一段经义，叫弟弟妹妹抄写背默，自己趴在案上就睡着了。子归拿起笔替大哥画了个猫脸。子释喃喃道：&ldo;长生，别闹。&rdo;蹭一蹭，接着睡。女孩儿一愣，看看手里的笔：长生哥哥怎么会干这种无聊事？正好长生进来，皱皱眉：&ldo;就这么睡着了？回头又嚷肩膀疼……&rdo;看见左右脸颊各三撇胡子，闷声大笑，合不拢嘴。伸手拿过毛笔，蘸了蘸墨，往两边额角上分别添了一只尖尖的小耳朵。欣赏片刻，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送了进去。子周忍笑忍得辛苦。待长生走远了，终于揉着肚子道：&ldo;哈哈……等大哥醒来，咱们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不要告诉他……&rdo;子归望着大哥住处的方向，若有所思：&ldo;你有没有觉得……&rdo;&ldo;觉得什么？&rdo;子周问妹妹。&ldo;没什么。&rdo;…………过了些天，长生开始教双胞胎连珠发射的技巧。子释大有兴趣，坐在水边石头上看。忽听&ldo;噗通&rdo;一声，正在上课的三人吓一大跳。转头看时，石头上竟没了人影。子周子归刚反应过来，长生已经跳下了水。&ldo;咳……咳！……&rdo;就算温泉浮力够大，这样突然掉下去，还是呛了好几口。子释咳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长生让他趴在自己肩头，一手搂紧了，一手拍着后背，又是内疚又是心疼又是好笑：&ldo;困成这样，在这儿死撑个什么劲儿……磕着哪儿没有？要不是这水，还不直接砸成肉饼？&rdo;边教训边往洞里去了。子周还没笑够，忽听子归道：&ldo;长生哥哥那样子对你笑过没有？&rdo;男孩儿摸不着头脑：&ldo;那样子是哪样子？&rdo;&ldo;就是刚才那样子。&rdo;&ldo;刚才那样子……是什么样子？&rdo;&ldo;唉……&rdo;女孩儿叹口气，啥也不说了。子周瞪一眼妹妹：&ldo;莫名其妙。&rdo;相对忘机一个长长的午觉过后，子释觉得脚趾头都是软的，怎么也爬不起来。光线晦暗，脑子混沌。一时想不明白是早上还是晚上，是他乡还是故园，是前世还是今生。于是浮在一片虚无当中。寂寞孤独，自由自在。无依无靠，无所畏惧。外边传来说话声。未及思量，已经魂归肉体脚踏实地。五色凡尘人间百味，七情暗入六欲明张，霎那间把身心都填满了，再无半点空隙。坐起来。不觉吟了半阙词：&ldo;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rdo;悠悠叹口气。‐‐至此，这个午觉睡得功德圆满。蹲在水边洗把脸，往外走。长生和子周恰好一局完毕。&ldo;今天这么慢？&rdo;平常子释睡完午觉，他俩差不多已经复盘讨论结束。&ldo;长生哥哥连输了七天，今天又输了，非要多加一局。&rdo;子周语气挫败。本来他中盘形势大好，谁知竟被对方一步一步扭转局面，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认输，郁闷无比。&ldo;胜负乃兵家常事，不过是消遣……&rdo;子释边说边往盘面上溜了一眼，失笑，&ldo;怎么下成这样？&rdo;棋盘上黑白纠缠，繁复芜杂，势力相当，胜负难分。数了数，怜悯的瞧着弟弟：&ldo;半目之差啊。怪不得你觉着冤。&rdo;看看隐含得意的那个：&ldo;如愿以偿？&rdo;长生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扬眉吐气，笑道：&ldo;是得偿夙愿。&rdo;两人开始复盘。子释在旁边杵着。长生停下来，瞅他一眼：&ldo;子归说你看棋看伤过，听着这么玄乎呢。&rdo;&ldo;我那时候……年少气盛……&rdo;领悟过来，知道他担心什么，哂道：&ldo;就你俩目前这点水平，如小儿角力，根本不够看。&rdo;某人自尊心受了打击，不服气：&ldo;你倒说说，够看的水平什么样？&rdo;子周也缠上来：&ldo;大哥快说嘛！你居然去看了&ldo;仙机会&rdo;，都没跟我讲过，真过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