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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啊……自然是要改的。”当他被问及时,王守仁说的很理所应当,这让一边杨廷和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

“臣去往赈灾的一路上已然想过了很多,那些富户们,平平和百姓缴纳一样的人头税,可是分明他们得到更多。臣以为这样长此以往,贫者愈贫,富者愈富,国将不安。”王守仁说的很明白,“贫者无田,而富者坐拥广地,不事生产却可安享富贵,这……未免有些不公。

“再者,土地日渐收拢于少数人之手,平民百姓则大多沦为雇农佃户——他们可也都尽是我皇子民,如今却是这些地主们的奴仆了,臣以为不妥……圣上早先也曾与臣言及此事,彼时臣并未有计可施,如今想来,还是应以改革税制为先。

“按田亩征税,一来免了贫下者身负重税而不得养,二来也可多些税银,缓一缓如今国库的火急……唉,如今国库已然是空了。”王守仁专门对着杨廷和叹气。

杨廷和自然是有些不齿言利,只是皇帝却是最先开口说要改革税制以增加税收的,他也不好非议什么,只得叹了一声。

至此,改革税制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只是等着,付诸行动。

朱厚熜却不仅仅是想改掉税制,同时,他还想改变一下征收税收的方式。

大明朝,包括之前的那些朝代,其实税收是在直接征收实物。也就是说,种大米就上交大米,种小麦就上交小麦,而就算你是做马桶刷子的,你也就是直接上交马桶刷子……

这样的征收税收的方式让朱厚熜极其无语,当然历史白痴的他并不知道,明朝的历史上会有一个人叫做张居正,要等到这个强大的人的出现才会改变这种税收方式,让纳税者直接上交钱财。所以现在朱厚熜对于这个时代的明朝人鄙视到了一定的境界,他们为什么从来都不想一想,如果直接交钱的话会方便很多?

这个提议,朱厚熜对夏言也说过,但是比起来整体的税收制度来说,到底上交什么就是小事情了,以后再改也是可以的,所以夏言没有很上心。而当朱厚熜与王守仁提及的时候,王守仁却是重视了起来。

于是,米粮丝绢等仍缴纳实物,余者皆折丁银计,又是新的税制之中重要的一条。

税制改革开始了,阻力总是巨大的。虽然现在朝廷上已经整治的差不多了,可是地方的阻力比起来朝堂上的,只是力量更大。

朱厚熜在面对着层层叠叠的奏章,皆是议税制和反对税制改革的,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会有那句话:人多力量大。这些地方官员们,虽然权力都是皇帝赋予,皇帝对他们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但是,如果他们抗命,那才是最麻烦的。

作为皇帝,你可以撤掉所有的内阁大学士,因为那毕竟只有六个人;你可以撤掉所有的尚书侍郎,那也不过十多个人;就算朝廷上只剩下小吏了,也只是三四十个职位的空缺。

但是地方官……他们直接控制着地方势力。朱厚熜不是怕他们权大,威胁君主。只是,人数多,离老百姓近。他们都是怎么当上这个地方官的,朱厚熜心知肚明,换上一批两批,也只是换汤不换药——不都是走关系,花银子弄来的官位么?撤了一批吃饱的老鼠,换上饥饿的,还真不如留着那些饱了的老鼠们。

但是这次朱厚熜也是下定了决心了,非改不行!

两税制,按照田亩数量和收入多少收税,徭役也一并处置。朱厚熜又借鉴了后世征收个人所得税的方法,田亩数量达到一定水准之后开始定额加税率。

地方官员们反对,朱厚熜自然是料想到了的。那些官儿们,有许多本身也都是大地主。还有许多,是大地主的保护伞。他们代表着地主阶级的利益,自然是要反对的。

应对的方法,也是有的:罚奉和杖刑。

凡是抗命的,上书的,给皇帝递折子的,还有敷衍了事的,拖沓不行的,全部罚奉三年,笞一百。皇帝派钦差下去,监督着,一旦有违犯,不论是谁,一律不得免。

这样铁面无私的事情,夏言还是很能做得来的。他本身也不是蠢笨的人,只是有些过于坚持原则,方法上不如王守仁机变,但是这样的场合,正适合他这样的脾气性格。赵审则与夏言兵分两路,这样死板板的大儒,朱厚熜对他的操守品性自然是非常放心的。就算他是皇帝的老师,朝廷也不能白白的养活他,终于有个活适合他了,干活去吧!

于是税制改革的文书发下去一个月之后,赵审和夏言一南一北的出京了。从京畿开始,传达改革税制的思想,监督税制改革的进程。

因为夏言的脾气和赵审的死板,两个人在京畿倒还抓了几个贪污腐败分子,一时间全国上下再一次流传起关于全国范围的整风运动的传言。

这个传言倒是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一些便利,起码官员们小心了许多,对待他们也客气了许多。当初夏言在回报的奏折里很气愤的提到了通州道台给他包了四千两白银,想贿赂他。朱厚熜还愣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这该不会是夏言第一次收到贿银吧?

税收方面改革造成的损失,对于这些地方官们来说,远远没有因为贪污而革职或者是流放严重,尤其是当皇帝有着喜欢抄家的嗜好时。钦差以监督税收改革的名义下来巡查,那就先把表面上的,税收的问题搞好了,免得被抓住把柄。

这么一路走来,夏言和赵审的回折都是写着一路顺风的,差事竟是出奇的顺利。

朱厚熜看着那些与其说是汇报工作,不如说是汇报当地风土民情,顺带汇报地方官行贿情况的折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侧过头,刚想问一下旁边坐着一起批改奏折的王守仁,忽然之间就明白了。

王守仁在河南的犀利张扬,并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却是为了什么,如今,都清楚了。

朱厚熜顿时心情大好,有这么一个事事先行替你着想,总是能早早的料到一步的臣子,这么一个默默无言,但是潜移默化的教育着你的老师,真是人生之大幸……

他提起笔在砚台上抿了几下,开始回复夏言的奏折。

“如若再有行贿者,卿只管收下。得查名录数目,回京再行处置。至于贿银,卿可自处。朕闻京畿亦有贫者,无以养己身,更毋论父母子女,卿可察知,而后抚恤云云。

“另,道路辛苦,贿银亦可充为卿之路盘。国库空虚,朕自知亏待与卿,卿离京辛苦,自可以贿银体察己身,朕亦欣喜。”

夏言看着奏折上回复的墨色小字,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皇帝的亲笔,这半年多来他也是熟识了的,只是,什么时候皇帝的批示这么跳脱了起来?记得以往虽说并不是文采斐然,也都是中规中矩,平和中正的。

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夏言微微眯起眼,算来也是嘉靖元年秋了,皇帝正式满十六周岁的万寿节,便在眼前了。二十七个月的孝期,早已经是过去了的,早先提起,只是为了堵住毛澄的嘴。如果现下选秀封后,也倒是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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