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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瘸子叔（第1页）

就在这时，对面的灌木丛传来沙沙的声音，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是乔，他歪着眼睛，紧紧地握着枪。当他看到爷爷一手拿着枪，一手给自己扇风站在小路上时，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在干什么？

“只是享受微风，对你有什么影响？”我爷爷举起手，一边扇着扇风，一边瞥了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看来乔今天运气不好。

两人相处不融洽，见面时从不互言。但乔这次似乎真的很激动，不情愿地问我爷爷：“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我爷爷咧嘴一笑，露出牙齿，回答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就在刚才，一只狐狸突然跳了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凭空消失了。

乔听到爷爷的回答，焦急地追问道：“可是我先看到了。它跑哪条路？

爷爷转过身来，说：“南方。

“哪条路？”乔本能地用歪歪扭扭的眼睛环顾四周，然后没有回头，消失在东边的灌木丛中。

爷爷看着乔后退的身影，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心想：“真是个歪眼。他怎么能用那双眼睛瞄准呢？

乔斜眼走后，爷爷就没怎么理会狐狸了。当他到达挂肉的地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爷爷心情很好。一边想着乔谢妍还在山上徘徊，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兴高采烈地点燃了火，拔出小刀从鹿腿上切下了一大块肉。他用刀在上面划了一些鳞片状的切口，然后把它串在火上的一根棍子上。

山上没有大型食肉动物，所以鹿吃得饱饱的，肉肥丰富。它嘶嘶作响，很快就闻起来很美味。我的祖父赤手空拳，掐灭了香烟，高兴地拿起了烟棍。肉是用盐调味的，所以味道咸美。祖父享受着油腻的肉，欣喜若狂。在这片没人管的深林里，有肉吃，他觉得自己比那些在山谷里辛苦劳作的傻瓜强一百倍。好吧，唯一缺少的是一些酒精。爷爷靠在一棵大树上，自顾自地啃着肥肉，真的很满足。

然而，就在他津津有味地吃着饭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他面前的灌木丛中缓缓冒出来。我爷爷咬了一口肉，用火光聚焦他的目光。顿时，他又被逗乐了。真是巧合！那不就是之前的那只红狐狸吗？

这真的很奇怪。红狐狸似乎对人类毫无畏惧。它慢慢地从灌木丛中走出来，蹲在火堆的另一边，盯着我的祖父，眼睛像黑色的宝石一样闪闪光。那时候，爷爷还小，对别的没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这只狐狸不怕他很有趣。因此，任何伤害狐狸的意图都完全消失了。爷爷一边吃肉，一边笑着对狐狸说：“喂，你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你敢回来？你不怕我剥了你的皮吗？

狐狸看着我的祖父，似乎理解，但不确定。它一动不动，只是紧张地用舌头舔鼻子，好像在吞咽唾液。它的小眼睛悲伤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的祖父。

爷爷瞥了一眼狐狸的样子，不禁既恼又好笑。看来这只动物饿了。这并不奇怪，考虑到它的腿受伤并且不能跑得快。它可能暂时找不到食物。狐狸似乎已经相信我爷爷不会伤害它，所以它循着肉的气味走。爷爷一边咀嚼着肉，一边对狐狸说：“嘿嘿，我告诉过你，我不欠你什么。我什至保存了

这确实很奇怪。狐狸似乎听懂了我爷爷的话，开始更加颤抖，低着头看起来更可怜了。看到它的反应，爷爷大笑起来，对狐狸说：“哈哈，我只是在逗你。看你多害怕！

正如我前面提到的，在农村地区，有许多具有精神本质的动物。除了哭泣的老牛的例子，还有很多其他的例子。例如，一只养了多年的狗可以理解人类的语言，并协助它的主人完成诸如开门或将鸡赶回鸡舍等任务。而且，我爷爷当时很年轻，性格好玩。在他眼里，狐狸就像一只能听懂人类语言的狗一样有趣。于是，他一边咀嚼肉，一边撕下一大块扔给狐狸。狐狸真心听懂人类的语言，既然知道爷爷不是真的生气，它就停止了颤抖，高兴地站起来吃后腿肉。

看着狐狸摇尾巴，表现得很活泼，爷爷笑着喃喃道：“你这只厚脸皮的畜生。

狐狸吃饱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直到爷爷吃完喝了，他才站了起来。他朝狐狸点了点头，似乎在表达感激之情，然后转身，消失在灌木丛中。爷爷笑了笑，没怎么在意，在回家的路上灭了火。

故事到此结束。这也是我最不喜欢这个故事的原因，因为每当我的祖母走到这一步时，她就会拒绝继续谈论它。我试图说服她，但没有用，我从来没有找到原因。

直到后来，在我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当我经过那棵大树时，我无意中听到村里老人之间的谈话，他们正在那里休息和聊天。当我走过时，他们正在讨论各种话题，但当我再走几步时，我听到他们的话从我身后传来。

“看看小袁。他长大了很多。如果他的祖父姚老四没有被狐狸误入歧途，他可能早就一直在照顾这个孩子了。他们怎么能让他在那个野人邵曲子身边徘徊呢？

他们说我祖父是被狐狸杀死的。

我小时候，农村刚装好电，电视还没普及。村里只有一台小型黑白电视机，归村长所有。听说是县里提供的，是为了在我们村推广先进思想教育。但是，我从未看到上面显示任何太复杂的东西。相反，最常见的节目是那些我无法完全理解的节目，比如动作系列“加里森游击队”和乡村单身汉最喜欢的“排球女英雄”。完成工作后，村里每个人都会聚集在村委会看电视。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每当电视上的女人跳起来喊“晴空霹雳”时，她们的眼睛就会亮起来。我对此感到非常困惑。

据我所知，我的父母总是在村外工作，他们每年只有在假期才会回来一次。老实说，我和他们没有深厚的感情。我离我的祖母更近了，她宠坏了我。每当我问她任何事情时，她都会告诉我，除了两个话题：我的祖父和村西端的那个跛行老人。

从我记事起，每当我问祖母关于我祖父的事情时，她总是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说完这句话，她就去做她的事，无论我问多少次，她都会拒绝告诉我。如果我坚持，她最多会说：“你爷爷去铁路上干活了！我当时无法理解。

第二件让我祖母不高兴的事情是村西端那个一瘸一拐的老人。

这个老人也算是村里的老人，或者你可以说是老单身汉。像村里的其他单身汉一样，每当“晴空霹雳”响起时，他都会瞪大眼睛盯着电视。他比我祖母大五六岁左右，走路一瘸一拐，拄着一根破旧的、闪亮的木拐杖。他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闪亮的小帽子，衣服上经常有补丁。除了相对干净之外，他看起来确实像个老乞丐。

说来也奇怪，我奶奶会微笑着，对村里的每个人都很友好，除了这个跛行的老人。每次看到他，她都会一言不地转身走开。她甚至明确告诉我不要和这个老人交往，白天要和其他人一起玩。

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我心里，这个老人似乎不是一个坏人。你知道孩子们的好奇心很强;成年人越是试图阻止他们，他们就越想这样做。而且，我对这个老人还是挺熟悉的。

不要以貌取人。这位老人虽然外表不起眼，腿一瘸一拐，但肚子里的故事比我奶奶还多。而且，它们更加神秘和惊险。此外，他有演奏各种乐器和唱歌的天赋。他把小提琴吹得特别好，每当村里有欢乐的事情，他一定会在那里。所以，在我祖母在田里干活的白天，我会偷偷溜到他身边听他的故事。那个跛行的老人并不介意我的陪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村里人人都叫他瘸腿。小孩子都不是很体贴，所以我也叫他瘸腿。他并不介意，似乎很享受别人这样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