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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越笑得越发愉快：&ldo;牡丹院啊，就是有很多牡丹花的院子，今后叫师兄带你去就知道了。&rdo;邱灵灵莫名：&ldo;现在是冬天，也有牡丹花？&rdo;金越转为严肃：&ldo;有，天天都有，多得是。&rdo;邱灵灵恍然，拉金还来：&ldo;我要跟你去。&rdo;金还来越发尴尬，恼羞成怒：&ldo;去什么去，给我好好学功夫，换衣裳！&rdo;门关上，师徒二人面对面，眼瞪眼。金还来皮笑肉不笑：&ldo;师父急急送信来，不知哪个倒霉的家伙失踪了？&rdo;金越面不改色：&ldo;那事儿啊，为师前日得了只银狐，谁知昨儿就跑不见了，所以随手送了封信，想托教主帮忙找寻找寻。&rdo;金还来无语，半晌才道：&ldo;你传了她内力。&rdo;金越点头：&ldo;老夫没那精神慢慢教，就传了她一半。&rdo;&ldo;千手教教规，除了在任教主，任何人不得动用传功之法，你已经不是教主了。&rdo;&ldo;那老夫就去废了她的内力，再来领罪。&rdo;&ldo;行了行了，知道没事，做什么戏！&rdo;&ldo;多谢教主。&rdo;金还来目光闪动，突然问：&ldo;没打别的主意吧？&rdo;金越愣了愣，微笑：&ldo;人是教主带来的，若是怕老夫害她，就趁早领走。&rdo;金还来沉默半日，垂首：&ldo;是弟子失言，多谢。&rdo;金越扬手送他两记耳光，大摇大摆走了，留给他一个无比潇洒的背影，金还来差点被气出内伤。黑色的袍子，黑色的披风，她整个人飞来窜去，像只轻灵淘气的燕子，随风起舞，金还来抱胸，站在阶前看。终于，她轻巧地落在他面前，有点气喘：&ldo;我可以飞很远。&rdo;&ldo;多练练，&rdo;金还来点头，皱眉打量她，&ldo;怎么又穿黑的？&rdo;邱灵灵这才想起自己的新衣裳，忙转个圈：&ldo;我十五岁啦，可以嫁给你做老婆，你不是喜欢黑的吗，好不好看？&rdo;见她喜悦的模样，金还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决定放弃解释，算了，等小丫头再长大些，自然就会明白依赖和喜欢是两回事。他扬眉逗她：&ldo;我不是好人，你若做我老婆，也不是好人了。&rdo;邱灵灵轻声道：&ldo;我知道啊。&rdo;上前抱住他的手臂：&ldo;我想过了，不偷东西会饿死的，我不想你死，我不做好人，等我学好功夫，就可以帮你偷了。&rdo;笑意在唇边沉淀。金还来沉默半日，突然道：&ldo;回去吧。&rdo;邱灵灵摇头，一本正经：&ldo;你先回去等我，我要学好武功，今后才好救你。&rdo;叫她&ldo;回去&rdo;原本只是一时冲动，金还来没有多劝，不屑：&ldo;我用你救？多学学暗器，也好保护自己，少给我惹麻烦，还有，今后不准当着人说你是我老婆！&rdo;邱灵灵嘟着嘴，颇为不服。金还来朝屋里看：&ldo;还怕不怕？&rdo;&ldo;不怕，&rdo;感受到关心，邱灵灵上下打量他，忽然抬手，费力地摸上那张俊脸，&ldo;你好象瘦了呢。&rdo;&ldo;胡说。&rdo;金还来赶紧偏头，你摸上瘾了吧，本教主的脸可不能再白给你轻薄。&ldo;真的。&rdo;&ldo;你瘦了才对。&rdo;&ldo;哈，是吗，&rdo;邱灵灵缩回手，也摸摸自己的脸，笑了，&ldo;因为我想你啊。&rdo;见她振振有辞，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金还来哭笑不得，郁闷地抬眼望天，喂，你的话我消化不了。芳心信有情墙边地上铺着稻草，一盏破得不能再破的油灯摆在旁边，灯焰如豆，忽明忽灭，整个房间就再也没有别的摆设了。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穿着破旧的青衫，负手站在地上；另一个却裹着宽大的黑色披风，斜斜坐在窗台上，左腿蹬着窗棂，左手抱膝，明亮的眸子扫视着四周。&ldo;你找什么？&rdo;&ldo;我一直想从你家找点值钱的东西带走，可找了两年都找不到。&rdo;&ldo;因为我最值钱，姑娘们可比你有眼光多了，&rdo;江小湖不以为然，&ldo;许久不见你那个小小老婆，她人呢？&rdo;金还来瞟他一眼，冷笑：&ldo;奇怪！奇怪！你惦记我老婆做什么？&rdo;江小湖不理会他的脸色，自顾自道：&ldo;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我没记错，她该有十六岁了，可以娶回来做老婆，我想问问她愿不愿意改嫁。&rdo;&ldo;欺负小丫头，你恶心不恶心？&rdo;&ldo;她已经不是小丫头。&rdo;金还来沉默半日，摇头：&ldo;这样就好。&rdo;江小湖诧异：&ldo;你养着她好玩的？&rdo;金还来暴躁：&ldo;你他妈不明白我的意思，她遇上我之前，见过的男人就只有她爹，根本什么都不懂，这么说吧，她喜欢谁，就和喜欢漂亮衣裳差不多。&rdo;想想又觉得不妥，或者……比漂亮衣裳多点？江小湖点头：&ldo;她现在不懂，今后总会懂，你可以一辈子不娶，但她迟早要嫁人。&rdo;今后？金还来不语，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考虑过。江小湖咳嗽：&ldo;其实不懂也没关系，我不介意教，至少我长得比衣裳漂亮。&rdo;金还来道：&ldo;穷成这样，有老婆也要被你吓跑。&rdo;江小湖发笑：&ldo;金教主富甲天下，怪道她不肯要我这穷小子，原来是喜欢钱。&rdo;金还来沉默。不，小丫头不是。江小湖突然正色道：&ldo;帮我个忙。&rdo;金还来目光微动：&ldo;你查了这么两年，还没有线索。&rdo;江小湖摇头：&ldo;所以我最近更忙了，你到底帮不帮？&rdo;金还来点头：&ldo;说。&rdo;&ldo;天水城事务繁重，如今我已没有精力去管，想劳动你……&rdo;&ldo;天水城主是吃素的？&rdo;&ldo;他这两日有麻烦，不能理事，&rdo;江小湖叹气，笑得神秘莫测，&ldo;你不是想知道我与他的关系么，我要的那两张面具，其中一张就在他那儿，你不想知道他是谁？&rdo;&ldo;这两年他在江湖上露面勤了许多，&rdo;金还来挑眉，反问，&ldo;你不怕我去找他打架？&rdo;江小湖摇头：&ldo;你打不过他。&rdo;&ldo;什么？&rdo;金还来跳下地。幸亏江小湖及时补了句：&ldo;因为我也打不过他。&rdo;金还来看了他半日，回窗上坐下：&ldo;好，我闲了就去替你看看。&rdo;&ldo;多谢，正巧你也有面具，不会有人怀疑，辛苦你两头跑了，&rdo;江小湖拍拍他的肩膀，提醒，&ldo;我跟他打过招呼，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要当心，最好别惹他。&rdo;&ldo;惹他又怎样？&rdo;&ldo;那就逃，你轻功那么好，他追不上你。&rdo;时值暮春，午气袭人。不远处的池塘上，荷叶新展，迎风摇摇，阶下一棵老柳树飞絮蒙蒙，如同下着小雪，飘得漫天都是。金还来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眼睛却瞟着窗外：&ldo;出来。&rdo;&ldo;你怎么知道我来啦！&rdo;清脆的笑声里，一道黑影晃过，纤纤小手从身后抱住他的脖子，滑滑的小脸贴在他耳畔，甜甜的香味直钻鼻孔。金还来大受刺激，掰开她的手：&ldo;越来越放肆，谁让你跑出来的！&rdo;&ldo;是师父啊。&rdo;邱灵灵倒背着手，转到他面前。大约是因为那晚江小湖的话，金还来留神打量了几眼，真的发现小丫头长高了好几分，黑袍下，娇躯越发玲珑有致，纵然是假小子的打扮，也难掩其动人之处，白嫩的瓜子小脸，挺秀的小尖鼻俏皮可人，双颊虽不及先前饱满，却多了几分少女的妩媚，不知不觉，当初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呢！我会喜欢她？或者，有那么一点点可能？&ldo;你怎么了？&rdo;见他望着自己发呆，邱灵灵奇怪，弯腰摸他的额头。对上那双明亮而稚气的大眼睛，金还来回过神，摇头，不，她还是小丫头。如葱般的玉指拍拍他的脸，然后捏住那挺挺的鼻子，邱灵灵觉得很有趣，笑得几乎趴在他身上。本来已经习惯被小丫头轻薄，可今日不知怎的，金还来却很不自在，他偏开脸，叹气：&ldo;没事不要乱跑，师父又给你派了什么任务？&rdo;邱灵灵转转眼珠：&ldo;放心啦，就一个小任务，这次我自己就行，你不用跟去的。&rdo;&ldo;自己就行？&rdo;金还来哼了声，突然扣住腰间那只雪白的小手，不知何时，那手上已多了块珠光闪闪的令牌，&ldo;这点手段！又是老家伙叫你来偷的？&rdo;当场被拿住，邱灵灵嘟起嘴，握着千手令不放：&ldo;借我好不好，就一会儿啦。&rdo;金还来瞪眼：&ldo;不行，本教主的令牌岂能随便给人！&rdo;见他要夺，邱灵灵急了，双手护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声恳求：&ldo;师父说了，拿不到令牌，明日就不许我吃饭。&rdo;完不成任务就不许吃饭，照金越的作风，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