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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七摆手道不敢。赫连翊一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他,良久,才颤声问道:&ldo;你……是为了我么?&rdo;那么一瞬间,赫连翊忽然想把这个人抱进怀里,忽然想把心里身上压的家国天下全部抛开不计,不再思之望之不敢相亲。他想说往后世间风刀霜剑,有我尽替你挡了,这一生一世只一人,哪怕不要这三山六水的万里王土。然而赫连翊到底是赫连翊,他轻轻地闭上眼睛,默无声息地坐了片刻,也便压抑下去了‐‐那些旖旎之念不过是异想,不能毁了自己,更不能毁了他。&ldo;更为天下百姓。&rdo;景七面上依旧是一派若无其事。凤吹声如隔彩霞,不知墙外是谁家。各人有各人的牵挂,各人有各人的执着。景北渊机关算尽,不是为了赫连翊,赫连翊潜心谋划,也不是为了景北渊。那心中情愫实在太过清浅,风一吹便尽去不计,听声迷离,然而墙外如天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抵达之地。赫连翊那一刻脸上灰败和疲惫,景七看得分明,三百年间,再没人能比他更了解这男人,只是……景七自嘲地想,若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枷锁,那多半,他和赫连翊始终没被锁在一副链子上。这一夜注定漫长‐‐景七回府后没多久,赫连钊便亲自上门,封了十万两的银票给他做&ldo;来往路费&rdo;,又写了几个人的名字,只说是&ldo;旧识&rdo;,能卖几分面子,若是景七在两广查访有什么困难之处,尽可找他们,脸上倨傲之处具不见了踪影,见了景七亲热得仿佛亲兄弟一般。赫连翊独自一人出宫,彻夜未归,隔日方回到东宫。苏青鸾在他走后,抱着雪白的床单上面几朵红梅,美丽的脸上长在肉里一样的笑容终于掉落了下来,痛哭失声。不几日,赫连翊便着人在宫外暗中买了一个住处,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苏青鸾接了过去。从此京城中再不见那大年夜、望月河上倾国倾城、一曲惊世的月娘青鸾。乌溪心烦意乱地带着奴阿哈便装出了门,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突然发现,没有了景七,这京城繁华也变得无趣了起来,走着走着便到了翡翠楼下。是翡翠楼,不是兰堂,便连最表面上的风雅文章都不肯做了,唱小曲的姑娘极尽挑逗,寻欢客们轰然叫好。奴阿哈一看就红了脸,虎背熊腰的一个大老爷们儿,抓住乌溪的衣角扭扭捏捏:&ldo;巫、巫童,你来这里干什么?&rdo;乌溪正出着神,冷不丁的他一问,还没回过神来,于是顺口轻飘飘地问了一句:&ldo;你说……若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一个人,怎么办?&rdo;奴阿哈问道:&ldo;这个容易,喜欢一个人,就是总是想着她,她想怎么样,你都想替她做到,总想着让她高兴,一会见不到就会想她……&rdo;乌溪心里漏跳了一拍似的,怔住了。一看他这样子,又加上他们是站在这种地方说,奴阿哈自然而然地就误会了,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ldo;巫童喜欢的人,是……身份不大合适的?&rdo;乌溪想,一个大男人,那当然是身份不合适的了,于是点点头。奴阿哈误会得就更深了,他比阿伈莱不同,阿伈莱虽然勇猛正直,但是相比起来也显得憨厚冲动,奴阿哈则稳重一些,他想了想,才慎重地说道:&ldo;那……她人美么?脾气好么?对巫童好不好?&rdo;乌溪想,他是个男子,&ldo;美&rdo;自然不像是女子那种柔美,人却也是很好看的。脾气当然也是好的,脸上总带着笑,怎么气他他都不生气。于是乌溪沉默地点点头。奴阿哈抬头,看了看翡翠楼的牌子和那些个莺莺燕燕迎来送往的姑娘,自我安慰似的说道:&ldo;人……是不能光看表面的,有时候一个人表面看起来人品很坏,做的事情也很坏,可她对你却很好,一心一意的那种‐‐我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可总是那个道理。&rdo;乌溪想,景七在他看来,有的时候是很坏,尤其是这人很喜欢骗人‐‐兴许对这家伙来说,随口扯谎和变脸演戏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可是对自己真的是很好很好。于是点头道:&ldo;我有时候觉得他很爱说假话骗人,可他不爱骗我,对我也很好。&rdo;奴阿哈于是点点头说道:&ldo;巫童,我们南疆不讲究身份门富可敌国…沉寂了多年的南宁王府像是一夜之间就成了香饽饽,几日以来门前车水马龙,来客络绎不绝。景七觉得自己的脸笑得已经有些僵了,于是感慨,其实迎来送往地倚门卖笑,也是种体力活。乌溪那日和奴阿哈从翡翠楼下转了一圈回来,整整一宿没睡着觉,他觉得奴阿哈说得有道理,只要彼此之间是真心的,其实对方是什么人,是男是女,也没什么不一样。他忽然想通了。&ldo;总是想着他,他想怎么样,自己都想替他做到,总想着让他高兴,一会见不到就会想他&rdo;‐‐这可不就是喜欢么?从来世间无价宝易得,有心人难求,可乌溪觉得,只要是努力过了,总有一天喜欢的东西和人都会得到,没有成功,那只是说明努力得不够。于是第二天,乌溪便去了南宁王府。说来也奇怪了,他以前去找景七的时候,这人闲得什么一样,只要不是清早上朝的时间,什么时候去找,什么时候景七都闲着。可是自从乌溪躲了几天以后再去南宁王府,却发现这家伙突然忙起来了,去了几趟都没瞧见人影子,连平安都里出外进地脚不沾地,一问才知道,这是在帮景七打点行李。一见他过来,平安忙不迭地给他沏茶倒水,乌溪就问了一句景七的去向。平安可算逮着人说话了,一张嘴就抱怨个没完起来。&ldo;这不是说两广是什么地方的有人闹事么,也不知道……&rdo;他往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ldo;也不知道万岁爷怎么想的,叫我家那位去当什么钦差。您说我们那位爷,这冬天没受过冻,夏天没挨过热,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多走几步路都不曾,一顿茶水点心都是按点来不敢晚了他片刻的。这天长路远,他说放不下府上,又不让我跟着,跟前没人知道冷热,他自己肯定也不在意,可怎么好?&rdo;平安一唠叨起来就刹不住闸,乌溪却微微呆了一下:&ldo;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rdo;&ldo;可不是么!&rdo;平安嘴里嘀嘀咕咕不休,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家主子干的最多的就是没事找事,&ldo;也不知道谁吃饱了撑着了,朝廷里养了那么多闲得要长草的大人,偏叫他去。&rdo;当然,平安忽略了他家这位爷,在大多数人眼里,也是&ldo;闲得要长草&rdo;一族。乌溪想了想,摸出七八个贴身放着的小瓶子来,又要来纸笔,将每个瓶子里所装之物的功效都写得清清楚楚,才慎重地交给平安:&ldo;你替我把这个给他,带在身上也不占什么地方,在那么远的地方,谁也关照不到,给他防身用。&rdo;平安虽然惊诧于这位&ldo;语不惊人死不休&rdo;的小爷突然会办事会说话起来,可也知道这位巫童随身的东西,不是极品的毒,那就是极品的药,不说是压箱底的可也差不多了,当下脸色一正,忙不迭地道谢。乌溪默默地摇摇头,起身走了。第二日景七一早便极低调地离京,只来得及派人到巫童府上道声谢。乌溪每日天不亮起身已经成了习惯,这天早晨他却没有练功,起来以后,便坐独自一人坐在城门附近的一家酒楼顶上,默默地等着景七的车来,又目送他离开,然后自己再悄无声息地返回巫童府那个囚笼里。而这一别,就又是秋冬过处、春夏轮息的大半年。有时候感情这东西,奇怪得很。比方说如果没有那个稀奇古怪又荒谬绝伦的梦,乌溪说不定现在还是会和景七平平淡淡地相处,偶尔呛他两句气气他,偶尔和他的满不在乎较较真。如果乌溪没有那么在意地去思考那梦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日日暗中描摹那人的样子,不会不由自主地把他的模样和梦中之人重合在一起、不由自主地去想他、又不敢见他。如果不是和奴阿哈一番阴差阳错的交谈,如果不是那歌女的唱词太牵动人心。如果不是他刚刚想试探着,顺着自己的心意去亲近这个人,景七便一走那么久,可能懵懵懂懂之间生出的小情愫,还未成形,便泯灭在若干年后&ldo;当时只道是寻常&rdo;的叹息里。可一切都像是前生注定似的,来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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