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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瑾琛摔着小鞭子拍马屁：&ldo;本来么，姐您看您长得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我叫别的也叫不出口，违心！&rdo;寇桐妈心花怒放地问：&ldo;小黄，爱吃笋不？&rdo;&ldo;笋片炒腊肉。&rdo;黄瑾琛厚颜无耻地点菜。寇桐妈一拍巴掌：&ldo;正好冰箱里还有一块腊肉，姐给你炒着吃，等着！&rdo;黄瑾琛&ldo;嘿嘿嘿嘿&rdo;地笑起来，从寇桐的角度看，感觉他真是猥琐爆了。姚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还是拨通了窦连青的电话，他几乎屏住了呼吸，仿佛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要和她说什么一样，然而里面却传来一个冷冷的机械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姚硕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复杂，一刹那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了，然而却又露出一点情不自禁的放松神色。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依然显示是空号。姚硕木然半晌，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像是一口气从身体里吐出去了一样，然后他以一种非常努力地做出来的平静而客观的表情看向寇桐：&ldo;我妻子和儿子的电话都是空号，是不是……说明他们在这个空间，也是不存在的？&rdo;七个人（三）一辆越野车开进了&ldo;st&rdo;基地，驾驶舱里伸出一只手，把一个特别的证件亮了一下，立刻被放行，停车后，里面走出来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开车的是个五官深邃的男人，之后副驾驶上又下来一个叫人眼前一亮的美男，后面跟着一个小四眼，好像被电线给缠住了似的，手忙脚乱地把他自己从难舍难分的线路里解救出来，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一脸不耐烦地站在一边等着他。归零队队长胡不归，&ldo;御用外交官&rdo;苏轻，技术人员常逗和外勤人员方修……对钟将军来说，这群人是来添乱的无误，很好，非常好。&ldo;妈的，哪都有他们，归零队又来凑什么热闹？&rdo;钟将军听到这个消息更暴躁了，表情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然后只得迎了出来，并且脸上还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忠厚老实的笑容：&ldo;什么风把诸位吹来了？&rdo;&ldo;听说姚硕被接到基地来了？&rdo;苏轻目光往四下扫了一圈，笑眯眯地说，&ldo;对不住哈，奉命调查名单的事，大家多理解多配合，钟将军您看呢？&rdo;钟将军心里很烦，于是闷不吭声地暗骂，这个该死的笑面虎，可又不能骂出声，只能一边假憨厚一边真苦逼地说：&ldo;那是‐‐不过姚硕到基地来做鉴定，现在仪器出了点问题，他们……可能一时半会出不来。&rdo;苏轻脸上空白了一下，问：&ldo;他们是……寇桐？&rdo;钟将军沉痛地点点头，苏轻和胡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心声‐‐这……的确像是寇桐能干得出来的事。常技术扶了扶眼镜，非常真诚地说：&ldo;那个……如果需要技术方面的帮助，我可以……&rdo;&ldo;你可以什么？&rdo;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钟将军身后冒出来，常逗一激灵，好像被凉水吓了一跳小兔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只见山羊胡的吴香香，以和他那香艳的名字一样新潮的姿势走了出来‐‐同手同脚，膝盖好像不会打弯似的，走得硬邦邦的，然后他挑剔地看了常逗一眼，摆摆手，断言说，&ldo;用不着你帮忙，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智商最高的那一部分人。&rdo;众人都高山仰止地望着他。吴香香就淡定地推推眼镜，说出了他的论据：&ldo;因为你没有胡子。&rdo;&ldo;……&rdo;钟将军在这种三秒钟之内没人说话的诡异气场里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过头问，&ldo;什么事？&rdo;&ldo;我们发现了一点情况。&rdo;吴香香又推了推眼镜，他那象征着无上智慧的山羊胡就在风中缓缓地荡漾，&ldo;寇医生他们好像在服务器混乱的时候，被送到了未知程序里，投影仪说明书以及设计图解里没有提到过这个程序。&rdo;&ldo;所以……&rdo;钟将军问。&ldo;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段未知程序很有可能是寇医生自己即兴做的。&rdo;常逗抢着说，然后在自己剃得很光滑的下巴上抹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想证明什么。&ldo;是。&rdo;吴香香扫了常逗一眼，点点头，&ldo;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分析出这个程序到底是什么。&rdo;说完，吴香香还不等别人回话，就继续对常逗补充说：&ldo;你不用急着表现，这也只能说明你比他们这些人聪明一点‐‐鉴于这一群人都没有留胡子。&rdo;说完，他对钟将军点点头，原地向后转，翩然而去。常逗犹豫了一下，总是显得表情有点呆的脸上出现了不忿的神色，转头用杀气腾腾的眼神请示归零队胡队长，胡队顿了顿，点点头：&ldo;可以，紧急情况，我们确实有些要紧的问题需要问姚硕，你可以借调‐‐钟将军，常技术去帮帮忙，没问题吧？&rdo;钟将军牙疼地笑了笑。常逗又转过头去，用杀气稍微少了一点的眼神去看方修，方修只得叹了口气，像鼓励工作犬似的，拍了拍常逗鸟窝一样的头，常逗的电立刻充到满格，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一样冲了出去‐‐向着嘲笑过他的那头瘦肉猪。正困在未知程序里的三个人这一天晚上过得很平安，这个空间就像是人心里的蛔虫，想要什么有什么，不想要什么就没有什么……哪怕只是潜意识里，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话痨寇桐好像吃错了药，从吃饭到帮忙收拾碗筷，一句话都没说，成了个没嘴的葫芦。姚硕也是心事重重，他多年沉浮，倒不至于喜怒形于色，不说话的时候，五官只在极小幅度的范围内时悲时喜，也不知道在抽什么风。只有黄瑾琛，喋喋不休地和寇桐那红颜薄命的美人妈妈侃大山，非常乐此不疲。直到很晚了，寇桐才突然问：&ldo;……我书房里没做完的东西，没有人动过吧？&rdo;寇桐妈正在削水果，头也不抬地说：&ldo;放心，你那破书房，没什么好东西，还神神叨叨的这一个保险柜那一个保险柜……钟点工阿姨来了我都不让她收拾书房的。&rdo;寇桐&ldo;嗯&rdo;了一声，低声说：&ldo;那我过去看看。&rdo;他早就注意到了，她刚刚开玩笑似的叫他的那个称呼&ldo;寇专家&rdo;。这很可能是影射这个空间安插给他的身份，系统没有给他其他的提示，说明他在这个空间里，很有可能就是住在这里的，按自己的习惯，在一个地方工作很多年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很应该就放在书房里。那么关于投影仪里面这段特殊的程序，很有可能也在其中。寇桐把书房的门带上，好像做贼一样，先把这里打量了一圈，立刻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并不是他小时候住的房子里面的任何一个房间，而是他现在住的房子里面的那间书房。他打开大书柜最下面的一个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保险柜。这时，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寇桐的手指一顿，回过头去，只见黄瑾琛大模大样地走了进来。他嘴里叼着一个苹果，手里还拿着一个削好了皮的，并把它塞给了寇桐，然后把书桌前的椅子拖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上面，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间屋子。&ldo;你妈带姓姚的去客房了，我跟你住。&rdo;黄瑾琛主动交代，&ldo;你妈做饭真好吃。&rdo;寇桐摆弄着保险柜，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飞快地对上一套特别长的密码，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像台灯那样大的小&ldo;锅炉&rdo;。&ldo;这是什么？&rdo;黄瑾琛伸长了脖子问。&ldo;我做的第一代投影仪的模板。&rdo;寇桐说，&ldo;可能不大好用了。&rdo;他一边说着，一边接上了电源，按下锅炉上面的一个开关，黄瑾琛蹦了起来：&ldo;喂喂喂！冒烟了冒烟了！&rdo;寇桐：&ldo;把电源帮我拔下来，快点！&rdo;黄瑾琛麻利地拔了电源，小锅炉发出&ldo;噗&rdo;的一声，里面噼里啪啦乱响一通，然后尖叫一声，歇了。黄瑾琛：&ldo;……&rdo;寇桐揉了揉额头：&ldo;果然是不大好用了。黄瑾琛忍不住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心情很好地想着，果然手感不错，很软。寇桐蹲在地上，没顾得上对他这个猥琐的动作做什么评价，因为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小锅炉的盖，打算探查探查里面到底是出了什么故障，然后就发现，在仪器复杂的电路和芯片的缝隙里，长着两朵脑袋大身子细的小蘑菇，蘑菇伞已经被熏黑了一半，造型非常风骚……黄瑾琛愣了半晌，终于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寇桐坐在地上，摇了摇头，也笑出声来。等黄瑾琛笑够了，才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来，叼出一根点着，透过细细的烟雾打量了一会坐在地上的寇桐，这才好像知心哥哥一样地轻声问：&ldo;这会好啦？我看你刚才一直都情绪不高，好像变了个人似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