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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要多久？”

“一天，”顾成周抬头，看到他一脸为难的表情，蹙眉道，“有事？”

“是有一点……”闻聍干笑，“我明天搬家来着。”

“搬家，搬到哪里？”顾成周挑眉。

“清江山水。”

“这样……”顾成周右手食指弯曲，抵着下巴，沉思着，“不能推迟一天吗？或者晚上？如果你的东西少的话，我可以帮你搬。”

“这样不太好意思吧！”闻聍犹豫着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去你家接你，”顾成周说完，沉默片刻又说，“恒光雅苑这个项目完成后应该会轻松一些。”

他这么一说，闻聍就更没法拒绝了，不然就像是在和老板抱怨加班似的，闻聍只好点头：“那明天早上九点见。”

第二天闻聍跟着顾成周在工地待了一天，恒光地产那边也有派人过来，自然而然的，中午又是一顿胡吃海喝，幸好他们还知道下午有正事，没有之前劝酒那么厉害，顾成周只喝了两三杯酒，十分清醒。

一直忙碌到下午七点多，顾成周才送闻聍回去。

虽然闻聍本来打算回来得早的话今天搬家，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只好作罢，对顾成周说：“时间太晚了，今天就算了，反正也不急，我和王明的东西都不多，看明天是租车过去还是怎么样，就不麻烦你了。”

“你和王明？”顾成周反问。

“对啊，我和他是室友嘛！正好这边的房子到期了，我就说让他跟我一起搬过去算了。”

顾成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淡淡地问：“你和他关系很好？”

“他是我发小嘛！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认识了十几年了。”

“明天我还是过来一趟吧！”

“嗯？”闻聍侧目。

“帮朋友的忙不是应该的吗？”顾成周微笑。

闻聍恍然大悟，也对，他和顾成周除了师徒上下级之外，也是朋友。只是他最近脑补太多，有点绕不过弯来，现在想想，他那些想法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闻聍：“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你请王明帮忙的时候会觉得麻烦他吗？”

闻聍摇头，他和王明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了……他突然觉得车厢里安静了下来，看向顾成周，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说了，就是有点像是受伤了似的。闻聍惊觉自己刚才说的话，连忙说：“不是……我和王明……”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顾成周的声音其实并没有很浓的悲伤，但就是那淡淡的怅然让闻聍生出了一丝愧疚，也有一点恍然。

哦！原来自己对顾成周来说已经是很重要的朋友，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对不起他，于是说：“那好啊，你明天过来帮我们搬家，正好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那好，”顾成周的表情恢复平静，侧身向闻聍倾身过来，闻聍一下子绷紧了身体，脸色迅速变得通红的，连呼吸都停止了，却见顾成周只是伸手为他解了安全带，而后抬头温声说，“回去吧！明天见。”

等顾成周坐回去，闻聍才松了口气，声音却依然有点发紧：“明天见！”

明天见，天天见！

下车时晚风一吹，闻聍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哆嗦，同手同脚的上楼了。

上楼时他双手抱胸，上下牙齿打着颤。

不知不觉已经十月底了，江城也仿佛一下子冷了下来，前几天夜晚的风里还带着热气，今天却已经添了凉意。

闻聍想，也许明天该加件衣服了。

楼道里的灯又坏了，闻聍就着手电筒的光敲门，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