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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沈雁石接着说「你的眼睛乱来」,那段飞鹰一定会追问「我的眼睛看了哪里你说它乱来?」那后面的话沈雁石可没脸说出口。而段飞鹰说不定还会追问下去,将他一军——那人的脸皮之后,沈雁石是早就领教的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发誓永不下天山一步么?难道你是来找我的?」

他猜的不错,段飞鹰确是来找他的。那日段飞鹰酒醒后发现没了沈雁石,简直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陷得如此之深,可是发觉时已经泥足深陷,拔也拔不出了。

本以为不得相见便可将这分情淡忘,不料相思却一日深似一日,每日里都似在受着煎熬;日间所见所闻最终总是脱不开沈雁石的一颦一笑,夜里所思所想也不外乎他的一言一行。过了不到半月,段飞鹰觉得自己真的要发疯了,想见沈雁石的愿望超过了一切!

他本就是个随性而行、任意妄为的人,虽将承诺看得极重,但又想此生若不能与所爱之人一起,纵然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倒不如应誓死了算了。一念至此,还有什么顾忌?带着玄土使下了天山。

他自己沿途打探沈雁石的行踪,又怕路上错过了,命玄土使马不停蹄先到沈家庄守着,分两路行事。终于在张家口的小酒店里发现了沈雁石的身影,正逢那掌柜要杀沈雁石灭口,他便出手相救。原想在这「英雄救美」的最佳时刻出现,不料远远看见沈凤举和岳子青行了过来,那沈凤举恨他入骨,他虽不惧他们,但转念一想,这两人是沈雁石的亲人,对上只怕雁石为难,终于忍了下来,隐身而去。

——像他这样的人,能为人着想,懂得忍上一忍,实是难能可贵了。

后来一路跟到赵府,便守在府外,这日见到沈雁石出来,便悄悄跟在一旁,这才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你要抓我回去?」

「不是抓,如果你肯的话。」语气竟不再若往常一般强硬。

沈雁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若我不肯呢?」

段飞鹰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他不肯了:「你的脾气这么倔强,你不肯的事谁敢逼你?」

「那你要回去?」他肯么?破了誓言下山,却无功而返?

「谁说我要回去?」段飞鹰板着脸道,「你若不肯随我走,我只好就留在这里,天天的磨你、劝你,用我的一片诚心感动你,终有一日你会随我走的。」

沈雁石看了他半晌,轻声道:「为什么……」

段飞鹰握住他的手:「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

他眼中的深情坦白而真挚,沈雁石全身一震,缩回手去:「我值得么?」

「值得!」霸道的握住他的手,「值得,我说值得就值得!我认定的事是不会改的。」

顿了顿:「当然,我知道你心中所系并不是我,不过没关系,我段飞鹰是什么样的人?谁还比得过我?你倾心于我是早晚的事!」一脸的不可一世,似乎胜券已经在握了一样。

这一次沈雁石却没有笑他,低垂下头,不知道心里溢满的东西是不是就叫做感动。也不知是篝火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心里暖暖的,很舒服,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赵府后院西北角上,是一片竹林,竹林掩映中隐约可以看见几角雅阁,正门上挂着一块匾,上面题「竹心馆」三个字。沈雁石的临时居住就在这里,理由是他喜欢清静。沈凤举说他大哥性子太孤僻,可只有岳子青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借口,而真正的原因却是他说不出口的。

入夜时分,沈雁石才悄然回到竹心馆。他的衣裳已经干了,人也清清爽爽,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有细心的人才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舒畅温和,比他任何时候的微笑都动人。

「雁石。」

上了门阶,手刚触到大门,一声轻呼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一个人从一旁的竹林中闪出来,看到这个人,沈雁石脸上的笑容就不知不觉消失了。

「子青,这么晚了有事吗?」现在的他,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你这一天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有事,出去了,没想到你会突然来找我。」

脱口问道:「什么事?」

审问么?沈雁石淡淡的道:「一点小事,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出门还要报备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岳子青显然有些手足无措,生怕一句话说错令他不快——只因他心中有愧,在沈雁石面前就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他这样子倒有几分可怜,记得以前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沉稳自信,怎的如今却看来这般狼狈怯懦?不想看他这幅样子,推开门:「天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要睡了。」

「雁石——」踌躇着,「你今天可曾去过花园?」

隐约知道他要问什么了,沈雁石强自稳住心神:「没有。」

「真的?」见他脸色如常,一颗心不禁放松下来。还好,他没听到,那个人影不是他……雁石是不能再受什么打击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有,你歇着吧。」

岳子青勉强笑了笑,慢慢转身离开。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沉重而疲倦,沈凤举的性子越来越暴躁,已使他疲于应付,更何况又要分出一半的心来顾念沈雁石,更觉身心具疲。沈雁石望着他的背影,微觉不忍,忍不住道:「子轻,你背负不起的,就放下吧。」

岳子清全身一阵,黯然摇头。

雁石,别的可以放下,只有你,你叫我怎生放得下?

「我讨厌那家伙!」

当岳子青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外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沈雁石身后闷闷的说道。沈雁石吃了一惊,尚未来得及回头,已经被一双结实的手臂锁住,带进房里。接着,房门关上,高大的身躯将他压在门上。

沈雁石是完全可以反抗,也可以呼叫的,可是他没有。只因他听得出那声音的主人,也认的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眸子。

「那家伙有什么好,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吃,又滥情,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沈雁石淡淡地道:「就是你没有的那一点。」

段飞鹰一怔:「他哪一点我没有?」

沈雁石一把推开他:「至少他是个守礼君子,不会不声不响地潜入别人的房间。」

「原来是为这。」段飞鹰呵呵地笑了,大手揽上他的腰,「这怕什么?你这里又不是姑娘家的闺房,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才会引人非议,『孤男寡男』应该问题不大。」

他也真会胡说八道,什么叫『孤男寡男』,沈雁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甩开他的手:「不是说好了,我明天自去找你,为何还要三更半夜地摸进来?」

「学人楼台会呀,够不够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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