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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老管家去&ldo;教室&rdo;收拾书本时,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那一对师生一反常态,没有在这儿诵读伊涅斯塔的经典。与此同时,头顶的天花板传来床铺接连不断、富有规律的震动和吱呀声。老管家想了想。上面的房间就是朱利亚诺的卧室。他&ldo;哦&rdo;了一声,面露万事皆了然于心的表情,淡定地离开了。远方的委托牧月过去之后,夏季便到来了。罗尔冉地处约德诸城邦西北方,比起夏季炎热得仿佛大地都被炙烤成岩浆的梵内萨,罗尔冉气候自然也凉爽一些,然而饶是如此,也热得让人颇为受不了。往昔夏日,朱利亚诺通常会和父母去郊外的别墅避暑。如今他家破人亡,自然无法再享受那么特别的待遇。不过他也没工夫为此伤感。他的大脑(和身体)每天都被刺客的课程(和刺客本人)霸占,让他无暇顾影自怜。恩佐还算好说话。他将每天上午的剑术教学提早了,这样每日中午最热的时候,朱利亚诺就不用冒着烈日汗如雨下地练剑。当然,朱利亚诺猜测这其中也有恩佐自己的私心。刺客看起来也很受不了酷暑。他们对练的时候,恩佐常常脱光上衣,赤膊上场,上身只剩下挂在脖子上的圣徽。朱利亚诺的剑术进步很快,或许正应了恩佐那句话‐‐名师出高徒。刚到安布兰庄园的时候,朱利亚诺根本不是刺客的对手,常常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当恩佐不那么认真的时候,朱利亚诺几乎能同他战成平手了。这给予了年轻人巨大的自信。&ldo;你要是再这么心不在焉,迟早要变成我的手下败将!&rdo;朱利亚诺疾步趋前,手中佩剑闪电般刺出。然而这只是虚晃一招,恩佐荡开他的攻击,露出了毫无防备的肩膀。朱利亚诺手腕一番,收回佩剑,对准恩佐右肩刺出。刺客侧身躲开,却又中了计。年轻学徒往他侧后方一滚,向斜上方出剑。恩佐旋转着避开攻击,但剑锋还是碰到了他的身体。幸好练习用的佩剑尚未开刃,否则刺客就要见血了。不过朱利亚诺并非毫无所谓。他的剑尖无意中挑起了恩佐脖子上的黄金项链,&ldo;哗啦&rdo;一声,链子断成两截,圣徽因惯性飞了出去,掉进一旁的草丛中。&ldo;抱歉!我不是故意的!&rdo;朱利亚诺连忙收起剑。圣徽是&ldo;真实与虚饰之神&rdo;的标志,对恩佐来说有特殊意义。挑落圣徽,岂不是一项对神灵大不敬的行为?他该不会惹得刺客勃然大怒吧?恩佐拾起草丛中的圣徽,吹落挂在链子上的草叶,神情严肃。年轻学徒战战兢兢,双手背在身后,像个犯了错、做好挨骂准备的孩子。但恩佐并没有严厉教训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金链子的断裂处,似乎回忆起了什么。&ldo;……恩佐?&rdo;朱利亚诺小声说,&ldo;我真的很抱歉。我会找人修好它的。我知道附近镇上有个首饰匠‐‐&rdo;&ldo;不必了。&rdo;恩佐打断他,&ldo;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rdo;他将金链子揣进口袋里,撇下朱利亚诺一个人惴惴不安、不知所措地愣在庭院中,快速离开了。那天下午没有上课。恩佐和老管家伯纳德一同出了门。回来的时候,他带回了一瓶以炼金术炼制的黑乎乎的药剂。朱利亚诺起初以为恩佐打算毒死他。不过在刺客拔出瓶塞让他闻一下气味后,他便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了。&ldo;染发剂。&rdo;他嫌恶地后退几步,&ldo;你想干什么?我不是已经染过头发了吗?&rdo;&ldo;那是在梵内萨。&rdo;恩佐让伯纳德端来一盆清水,将墨黑色的染料倒进水里,很快,那盆水就变成了阴沟一般的颜色,&ldo;这里是罗尔冉,不流行染发。你的头发在这里就像孔雀开屏一样显眼。&rdo;朱利亚诺苦着一张脸。伯纳德把他的头发染成了黑色。老管家手艺卓绝,染得相当自然,甚至还特意弄出几根白发。&ldo;现在的许多年轻人都少年白头,好可怜的。&rdo;管家痛心疾首地说。恩佐和管家买回来的染发剂大概不如梵内萨那位炼金术士制作得好,味道刺鼻极了,过了大半个月,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才渐渐散去。正好时至果月下旬,罗尔冉的季节悄悄地迈向了秋天,虽然白昼依旧炎热,但晚上凉爽多了。同剑术课程一样,朱利亚诺的夜间刺客训练也有了不俗的成果。他能像猫一样敏捷地在屋顶上穿行,而瓦片下的仆人们丝毫没有察觉。他能在村镇的集市上偷走所有人的钱包,再把它们挨个物归原主,根本不会被发现。他能用藏在袖中的锋利匕首割破练习用的沙袋,在沙子漏出来之前,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ldo;出色&rdo;的一次成果是在伯纳德卧室的窗外,恩佐将他按在墙上,他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一点儿没惊动秉烛夜读的老管家。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恩佐故意当着伯纳德的面称赞朱利亚诺&ldo;忍耐力大有长进&rdo;,老管家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主人一起称赞。朱利亚诺又羞又愤,接下来一天以干脆以罢课作为抗议。他以为恩佐不外乎有两种反应:老实向他道歉,或者狠狠教训他一顿,将他拖回课堂。没想到恩佐对他的罢课无动于衷,一整天都泡在书房中。朱利亚诺等来等去,等不到老师的回应,倒是他自己先坐不住了。&ldo;你到底什么意思!&rdo;第二天一早,朱利亚诺闯进恩佐的书房,进门便是这么一句。刺客坐在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他抬眼瞄了瞄年轻学徒,将信纸反扣在桌上,往红木扶手椅上一靠。朱利亚诺发现不论他屁股下面坐的是什么,都能坐出一种雄踞王座般的架势。刺客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在他们的&ldo;私密时间&rdo;,这个动作代表&ldo;坐上来&rdo;。朱利亚诺涨红了脸。&ldo;你……!现在可是大白天!&rdo;&ldo;白天又怎么了?我们又不是没在白天做过。&rdo;朱利亚诺的脸更红了,仿佛烧热的水壶,下一秒耳朵里就要喷出高压水蒸气。&ldo;白日宣淫,真不要脸!&rdo;&ldo;你自己不是也挺开心吗?&rdo;&ldo;我……我心里并不开心!&rdo;他气得一跺脚,&ldo;我向你学习刺客的技艺,是为了替家人报仇!&rdo;&ldo;难道我没有对你倾囊相授吗?&rdo;&ldo;你教得很好,可是……现在我的仇人正逍遥法外,我却在跟一个男人寻欢作乐!我……我无法忍受这一点!&rdo;说着,他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ldo;我并不想那么开心……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对我的?你想羞辱我吗?&rdo;刺客凝视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ldo;那你想怎么样?&rdo;&ldo;我要杀了费尔南多和博尼韦尔!&rdo;&ldo;你连只鸡都没杀过,就敢去单挑因方松家族和梵内萨城卫队了?你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几斤几两吗?&rdo;&ldo;我当然不知道!你从没让我试过!&rdo;恩佐眼神忽然一寒,银灰色的瞳眸中仿佛结了一层霜。&ldo;好哇,&rdo;他说,&ldo;等不及想杀人了,是不是?&rdo;一瞬间,朱利亚诺被刺客眼中的寒意吓得有些退缩。但他很快鼓起勇气。他是刺客的学徒,缄默者的见习生,迟早有一天手上会沾染鲜血,而且会越染越多。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假如他连这个都畏惧,要怎么对抗费尔南多表哥和梵内萨总督呢?&ldo;你以为我不敢吗?&rdo;朱利亚诺前进一步,直视恩佐,绿眸中燃起无形的火焰,像是要将刺客眼底的寒冰融化殆尽。恩佐再次叹气,身上森冷的寒意瞬间消失了。他招招手,示意学徒靠过来,然后将反扣在桌上的信纸翻过来,递给朱利亚诺。&ldo;读读这个。&rdo;他说。亲爱的朋友:当我听说安布兰庄园的主人&ldo;归来&rdo;时,我既震惊又喜悦。没想到那幢空置的宅邸能再度派上用场。我目前正在阿刻敦度假,一时半会儿不能登门拜访。安布兰是个可爱的地方,我衷心希望你在那儿能住得愉快舒适。你远离约德诸城邦,或许消息不太灵通,不知我可否以封信冒昧地带给你一些新闻?近日一位不肯具名的委托人出现在阿刻敦。他的要求颇为奇特,以至于整个阿刻敦的弟兄姊妹没有一人敢接下他的委托。此人近日游荡于罗尔冉一带。听闻阁下艺高人胆大,不知对这桩委托有无兴趣?若有,阁下可于葡月在庞托城外&ldo;浪漫流放酒馆&rdo;二楼最西侧之房间内觅得此人。祝安好。你忠诚的,dc朱利亚诺从信纸后露出充满问号的双眼。&ldo;这是什么意思?&rdo;恩佐单手托腮:&ldo;你看不明白吗?一位远在阿刻敦的朋友介绍了一桩差事,问我有没有兴趣接活儿。&rdo;朱利亚诺又读了一遍信。&ldo;是刺杀委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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