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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候世子脸色缓和了一些，起码沈锦对他的孩子还是很温和的，和妻子的态度是相似的，所以说道，&ldo;是啊芸娘，赶紧站起来，别伤了孩子。&rdo;说着就把芸娘给扶了起来。沈锦听见永乐候世子说话，想起了她最开始的问题，指责道，&ldo;姐夫，她既然是你表妹，那都有孕在身了，为什么丈夫不陪在身边？&rdo;永乐候世子一脸诧异看着义正言辞的沈锦。赵嬷嬷低声在沈锦耳边说了一句话，沈锦才恍然大悟的样子，&ldo;原来这就是你的小妾啊。&rdo;永乐侯夫人有些尴尬地说道，&ldo;伯夫人，芸娘正是我儿的妾室。&rdo;&ldo;那为什么她还管你叫姨母？&rdo;沈锦看向永乐侯夫人，又看向永乐候世子，&ldo;管姐夫叫表哥？&rdo;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沈琦身上，&ldo;管我家大姐姐叫姐姐？然后管我叫妹妹？&rdo;说到最后一句，沈锦又想起来刚刚赵嬷嬷生气要带她走的事情，问道，&ldo;我永宁伯府，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姐姐？&rdo;永乐候世子脸色大变，看向了芸娘，又看向了母亲，就见母亲微微点头，他才相信竟然是真的，平时他没觉得芸娘这般叫法有什么不对，可是她竟然管永宁伯夫人叫妹妹？真论起来，永宁伯的地位可比他这个世子高，而且永宁伯手握兵权，就是永乐候见了都要退让几分。而现在，他的妾室竟然喊永宁伯夫人为姐姐？也怪不得刚刚那般样子，若不是永宁伯夫人性子好，又有沈琦的面子，怕是这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甚至很难善了，他的世子位下面还有几个弟弟觊觎着，那些好弟弟一定不会介意把他踹下去，自己来当这个世子的。永乐侯夫人厉声斥责道，&ldo;芸娘，以后莫要乱叫，你既然当了妾室，就尽一个妾室的本份。&rdo;&ldo;伯母也别生气了。&rdo;沈锦反而柔声劝道，&ldo;想来是规矩不好，当初我们出嫁前，母妃专门请了宫中嬷嬷来教导规矩的。&rdo;说着就看向了沈琦。沈琦眼睛还有些微红，闻言叹了口气，&ldo;这样吧，我明日就回府，请两个宫中的嬷嬷来好好教教芸娘。&rdo;还没等永乐侯夫人拒绝，接着说道，&ldo;今日多亏来得是我妹妹，若是换了个人呢？&rdo;这话一出，永乐侯夫人不说话了，永乐候世子倒是觉得妻子思量的不错，然后看向了沈锦说道，&ldo;三妹妹，这次是姐夫这边不好，改日专门设宴请三妹夫和你来吃酒赔罪。&rdo;&ldo;算了。&rdo;沈锦见沈琦有了解决的办法，又见赵嬷嬷没有动静就说道，&ldo;只是姐夫，既然是你的妾室，以后就不要让她做丫环的活计了，就算是她的喜好，等生了孩子以后再做也好。&rdo;永乐候世子满头雾水，沈锦也没有兴趣再多说什么，芸娘心里明白，若是真让沈琦请了什么宫中的嬷嬷来，怕是她就危险了，所以微微仰头看着沈琦恳求道，&ldo;夫人，奴……奴婢再也不敢了。&rdo;说到奴婢的时候像是强忍着屈辱和痛苦，倒是唤起了永乐候世子不少怜惜，微微垂眸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ldo;奴婢月份已经大了，不若等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奴婢一定跟着嬷嬷学规矩。&rdo;沈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永乐侯夫人。倒是沈锦问道，&ldo;你生了孩子就学规矩，那孩子怎么办？谁照顾？&rdo;她最喜欢小孩子了，虽然这个孩子的生母有点不讨人喜欢，可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永乐候世子看向了沈琦，沈琦只当没看见他的眼神，沈锦想到昨日永乐候世子说的话，看了过去问道，&ldo;你莫非打着让我姐姐给你养孩子的主意？&rdo;&ldo;这是世子的第一个孩子，自然要养在夫人身边。&rdo;芸娘倒是还有点智商，并没说什么长子，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白。沈锦皱眉，看向了永乐侯夫人，说道，&ldo;伯母应该不会赞同吧？&rdo;沈琦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遮去了脸上的冷笑，开口道，&ldo;婆婆又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人，自然不会同意，怕是夫君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在我母亲面前说了那样的话，不过昨日回来夫君还没来得及与芸娘说就是了。&rdo;永乐侯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又看向满眼乞求的芸娘，心中思量了一番，还是觉得儿媳的身份太高，总归想办法压上一压，否则以后这永乐侯府中怕是没她说话的位置了，所以开口道，&ldo;琦儿最是孝顺，我想着她当初一时没注意落了胎，难免会觉得空虚又思念孩子，才想着等芸娘的孩子生下抱到琦儿身边去养。&rdo;没注意？沈琦心中暗恨，为了肚中的孩子，她每日在注意不过了，很多以往爱吃的都不再吃，只用一些对孩子好的。&ldo;有姐夫陪着姐姐呢。&rdo;沈锦开口道，&ldo;若是姐姐真的觉得寂寞，我那还养了一窝雪兔，写信让人送来几只，特别可爱。&rdo;永乐侯夫人只觉得沈锦太不知羞耻，她儿子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时常陪着沈琦，&ldo;芸娘也是良妾，和一般妾室不同。&rdo;&ldo;不都是妾吗？&rdo;沈锦反问道，&ldo;我记得只有公以上的爵位身边才能立侧室。&rdo;说完也有些不确定了看向了赵嬷嬷，&ldo;嬷嬷我说的对吗？还是京城里面改了规矩我不知道？&rdo;什么良妾，说到底和妾室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说着好听自欺欺人罢了，赵嬷嬷沉声说道，&ldo;夫人所言没错。&rdo;沈锦看向了永乐侯夫人，像是在问，都是妾啊怎么在你口中就不一样了呢？这让永乐侯夫人怎么回答？难不成说因为那是她家亲戚？芸娘微微垂眸，轻轻按了丫环的手一下，丫环眼珠子转转，开口说道，&ldo;我家姑娘可是贵妾，自然和一般妾室不同。&rdo;沈锦愣住了，诧异地看向了芸娘身边得丫环，沈琦怒斥道，&ldo;说什么胡话！&rdo;&ldo;夫人莫要生气，这可是世子爷亲口说的。&rdo;丫环丝毫不怕沈琦，反驳道。&ldo;掌嘴。&rdo;沈琦厉声说道。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沈琦身后的丫环就过去一把把那丫环拽了过来，然后另一个丫环狠狠扇打了起来，芸娘惊呼一声，永乐候世子本还在想他什么时候说过，见到这样的情形，赶紧说道，&ldo;夫人，母亲面前这样……&rdo;永乐侯夫人也明白过来了，打断了儿子的话，指着那丫环说道，&ldo;给我狠狠的打，不，给我拖出去打死。&rdo;&ldo;母亲……&rdo;永乐候世子叫道。芸娘已经软到在永乐候世子身上，&ldo;姨母，那是从小跟在我身边……我母亲亲自给我选的丫环啊……求求姨母饶了她这一命。&rdo;然后又对着沈琦跪下哀求，&ldo;都是这丫环胡言乱语惹怒了夫人，什么贵妾……我这样的卑微的身份，哪里担当的起，我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就好，就是当个丫环都行，求夫人了……&rdo;&ldo;夫人。&rdo;永乐候世子也叫道。沈锦满脸惊恐，伸手去拉沈琦说道，&ldo;姐姐，这……你还是与我快快回父王那里吧。&rdo;永乐候世子怒瞪着沈锦，沈锦可丝毫不怕他，不客气地说道，&ldo;世子你这个妾室莫非是前朝余孽！&rdo;前朝余孽四个字也把永乐候世子给吓醒了，又看向永乐侯夫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她竟然要把说话的丫环给打死，天启朝可没有什么贵妾之说，而良妾倒是有，指的是那些没有卖身契的妾室，正正经经抬进来的，而不是丫环升上来的。天启朝开国皇帝小时候可吃过贵妾的亏，前朝是有贵妾的说法的，只比正室地位低一些，甚至可以在正室死后，升为继室，贵妾所出的子嗣在正室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是可以继承家产的。而其她的妾室却一辈子只能是妾室，根本不可能当继室的。当初天启朝开国皇帝的生母就是被他父亲纳的贵妾弄死了，甚至连皇帝也差点被害死，最终皇帝为了躲避残害入伍当兵了，那时候的兵士地位极低，后来前朝大乱，皇帝揭竿而起，带着一帮人成功造反了。在天启朝开国后，皇帝就下令废除了贵妾这一条例，所有妾室都不能扶正，妾室所出之子不可承爵，除非有正室和正室父亲的同意书。&ldo;什么前朝余孽！&rdo;芸娘可知道这罪名的严重，再也顾不得什么，直言说道，&ldo;永宁伯夫人，你上下嘴皮子动动就要冤枉我吗！我知道你是为了给夫人出气，你们是姐妹，可也……&rdo;&ldo;闭嘴。&rdo;永乐候世子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ldo;蠢货。&rdo;永乐侯夫人整个身子都软了，被身后的丫环扶着，&ldo;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什么贵妾，你这个丫环竟造谣，拖出去打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