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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余兮兮嘴角一抽，忙不跌地摆手，&ldo;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rdo;负责犬舍门岗的小士兵显然不相信，嗤了声：&ldo;普通朋友？秦营长头一次带人来，还是你这么漂亮一姑娘，怎么会是普通朋友。&rdo;秦峥不是专程带她，他们只是在门口碰上而已。余兮兮无奈，又不好解释太多，只能说：&ldo;真的是普通朋友，你们别乱猜，要是传出去，秦营长可就真不好搞对象了。&rdo;这时一个拎拖把的战士从里头走了出来，笑道，&ldo;是啊，别乱猜。听说秦营长早就有未婚妻了，感情好着呢。&rdo;众人大惊：&ldo;真的？&rdo;&ldo;可不。&rdo;&ldo;……&rdo;感情好？这么不实事求是的谣言是谁传去的……余兮兮无语，只能呵呵干笑，不说话。半小时后，秦峥从犬舍离开，余兮兮跟在后头，为了不再引人误会，这一次，她很刻意地隔开了好几米。秦峥没理她，开门上车，发动引擎的同时瞥一眼后视镜：年轻姑娘比来的时候还拘谨，在吉普车旁彳亍半天，最后咬咬牙，下了莫大决心般钻进后座。他面无表情地打方向盘，黑色吉普平缓驶上车道。出了基地大门，车靠边停下。秦峥摸出一根烟点上，抽两口，夹烟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不多时，后座的人终于开口，说：&ldo;上次我说了要请你吃饭，这周都快完了，要不就今天吧。&rdo;他说：&ldo;不用。&rdo;余兮兮皱眉，很坚持，&ldo;必须的。如果你有空，就今晚吧……&rdo;她想了想，又说，&ldo;你平时都吃什么？喜欢中餐？日料？韩料？泰国菜？&rdo;秦峥吐出一口烟圈，淡淡两个字：&ldo;食堂。&rdo;&ldo;……&rdo;他没什么语气：&ldo;我平时吃食堂。&rdo;余兮兮被哽住。她从不知道，原来请一个特种军官吃饭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一根烟抽完，秦峥掐了烟头，淡道：&ldo;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rdo;&ldo;……好。&rdo;余兮兮点头，捏捏眉心，&ldo;那我先走了，再见。&rdo;说完推开门下了车，朝法拉利的方向走。却忽的，&ldo;余兮兮。&rdo;低沉嗓音从背后响起。她顿步，转头看他，&ldo;怎么？&rdo;秦峥目光落在她脸上，&ldo;今天用的什么香水？&rdo;余兮兮愣了下，低头闻手腕，没什么味道。她表情僵了下，&ldo;……今天没用香水。&rdo;出门太早又太急，忘喷了。说完，狐疑地看他，&ldo;怎么忽然问这个？&rdo;秦峥搭在方向盘上的食指，无意识地跳了下。那股子香味儿，原来是她的女人香。回到城里，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余兮兮还没吃午饭。她饿得厉害，掂了掂所剩无几的钱包，咬咬唇，下车找了家装修不错的面馆坐进去，点了份西红柿煎蛋面。包里还有一千来块，除去接下来的生活费，她还得留出请秦峥吃饭的钱，只能节约再节约。面条很快端上来，味道一般，余兮兮吃了一半就付钱走人。坐上车，油表的指针显示，该加油了。她抿紧唇，后脑勺靠椅背，左手握拳轻轻敲击额头，突的失笑‐‐果然是由奢入俭难，之前浪费挥霍那么多，要都省下来多好。靠，说穷就穷了啊。今天周易的宠物店生意一般，只有几个客人带宠物过来做美容。余兮兮闲着没事干，索性帮着她给一只博美剪指甲，表情怏怏。周易开她玩笑，打趣道：&ldo;去应聘个饲养员都能遇见你家军哥哥，有缘分啊。&rdo;余兮兮长叹一口气，&ldo;我都在生死存亡关头了，周老板，您能不能别说风凉话。&rdo;周易说，&ldo;我这叫帮你苦中作乐。&rdo;余兮兮无语，&ldo;得了吧，乐不起来。&rdo;&ldo;诶，至于这么焦虑么？&rdo;&ldo;没钱给跑车加油，其中辛酸，你们这种老板是不懂的。&rdo;周易挑眉，&ldo;怕什么，你要实在找不着工作，就给我打工啊。每个月帮我扫扫地剪剪毛，我付你工钱。&rdo;余兮兮嗤笑，&ldo;那我先谢谢你。&rdo;两人互怼着闲聊，忽的，桌上一个手机响了起来。是余兮兮的，来点显示是一长串陌生手机号。她放下剪刀去够手机，盯着那串数字，皱眉，自言自语：&ldo;这谁啊。&rdo;周易说，&ldo;是不是快递到了。&rdo;&ldo;我这段时间没网购。&rdo;说着，余兮兮狐疑地滑开接听键，&ldo;喂你好。&rdo;见她接了电话，电话另一头的人长舒一口气，熟悉端丽的嗓音传出，语气焦灼：&ldo;谢天谢地，兮兮，你终于肯接电话了！&rdo;余兮兮表情微变，眼底骤然冷了下去。是余凌。她手机举走在耳边，想挂断又有些犹豫，这时又听余凌的声音响起，严厉道：&ldo;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越长大越任性。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跟爸妈吵，你偏不听，还离家出走！爸妈和我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rdo;余兮兮面无表情，&ldo;没什么事就挂了。&rdo;对方瞬间急了：&ldo;等等！兮兮！喂……&rdo;&ldo;嘟嘟嘟……&rdo;她锁上手机，随手往沙发上一扔，继续给博美剪指甲，脸色平静，哼哼歌，浑然没事儿人似的。周易却皱起眉，&ldo;你姐打的？&rdo;余兮兮看她一眼，&ldo;听见了？&rdo;周易嗤：&ldo;这还用听见？就你那态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你家里人。如果是你爸妈，你肯定一听声音就挂了，接了几十秒，只可能是你大姐。&rdo;余兮兮笑笑，凉声道，&ldo;您不去当侦探真是可惜了。&rdo;&ldo;那我还……&rdo;周易话说一半，后面的字音戛然而止。余兮兮抬眸；周易的目光落在她身后位置，表情有一丝僵硬。她举起右手晃晃，&ldo;怎么了？&rdo;周易迟疑了下，抬下巴，&ldo;你姐。&rdo;&ldo;我姐怎么了？&rdo;&ldo;说曹操……&rdo;曹操到。&ldo;……&rdo;余兮兮眸色一黯，转身看，果然，玻璃门外站着一个高挑女人，穿宝蓝色包裙西装，高订款，剪裁贴合着一身曲线，妖娆傲人；长直发，五官和她有几分相似，气质成熟妩媚，妆容精致。一辆宾利商务车停在路边。她看了两眼便把头转了回来，继续手里的事，视若无睹。余凌了解自家妹妹，如此反应也在意料中。她低叹了口气，推门，踩着高跟鞋款款走了进来。周易很注意宠物店的清洁，然而尽管如此，还是有轻微气味存在。余凌进门之后便皱起了眉，抬手掩住口鼻，一副不加掩饰的嫌弃表情。余兮兮头也不回，淡道，&ldo;我劝你还是出去吧，这地儿你待不住。&rdo;余凌想说什么，唇微动却直接打了个喷嚏出来，于是眉头拧得更紧，道：&ldo;那你出来，我必须和你好好谈一谈。&rdo;余兮兮说，&ldo;没什么好谈的。&rdo;余凌面色沉下去：&ldo;余兮兮！&rdo;这时门前的风铃&ldo;叮叮&rdo;响了起来，两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子进了宠物店，左右看看，说，&ldo;老板，我们想买一只宠物狗狗，小型的。&rdo;周易顿时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说：&ldo;好啊，这一排都是小型宠物犬，随便看。&rdo;说着捏了捏余兮兮的左手，低声：&ldo;她毕竟是你姐姐。&rdo;&ldo;……&rdo;须臾，余兮兮舔了舔嘴皮，扑手，&ldo;行，咱们出去，免得影响这儿的生意。隔壁有个星巴克，劳烦你屈尊去那儿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rdo;午后阳光和煦，星巴克的僻静角落处，余兮兮和余凌沉默相对，面前两杯咖啡，已由热转凉。终于，余凌蹙眉开口，&ldo;你准备闹到什么时候？&rdo;余兮兮转头看窗外，金色阳光洒在她脸上，能看清细细绒毛。她语气随意：&ldo;这句话你应该拿去问爸妈。&rdo;余凌气结，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尽力控制情绪，&ldo;兮兮，我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呢？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太小，根本不知道哪条路对哪条路错。听爸爸的话，回家，认错，去法国进修。&rdo;余兮兮笑了下，眼底却一片冰霜：&ldo;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余董的想法就是对，我的想法就是错，是吧？&rdo;顿住，身体往前倾，&ldo;姐，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没错，所以不会认错，更不会去学什么调香，你如果了解我，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