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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锐沉默不语，黑索道：&ldo;你刚才听到的一切，就是这样。&rdo;拿出了他嘴里的体温计看了看，&ldo;三十八度二，你还在低烧。&rdo;&ldo;萨伦法。&rdo;褚锐说，&ldo;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rdo;&ldo;不，这是你应该知道的。&rdo;黑索摇头，&ldo;虽然作为一个元首，一个族长，我必须向你保有大量的秘密，但我爱你，小锐，起码在私人事务以及个人感情上，我不会隐瞒什么，我希望能与你分享我的所有，包括过去，当下，以及未来。&rdo;褚锐心中百味杂陈，看着黑索，后者温柔地笑了笑，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浅吻，&ldo;你需要休息，睡吧。我会在躺椅上看一会书。&rdo;&ldo;萨伦法。&rdo;褚锐抓住了他的手，张了张嘴，危险的坦白却仍旧没有说出口。&ldo;什么？&rdo;黑索问。&ldo;我、我……&rdo;褚锐挣扎地看着他的眼睛，问，&ldo;厄玛认为我的个人信息有问题，你没有担心过吗？&rdo;黑索顺了顺他的头发，说：&ldo;事实上，彻底调查你的身份，当初是我下的命令。请你谅解，为了日不落的安全，我必须这么做。&rdo;&ldo;但这件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小锐，我们去过了鸯姬陵，一起来到塔台，而且你读过了我身上的地图。你所知道的秘密，已经完全超过了靡月贵族，你接触过的东西，连伊伯茨队长都无权了解，这是上天的安排，也是命运。&rdo;黑索俯下|身，注视他的眸子，&ldo;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有多么纯净，多么让我着迷。小锐，你是一个善良单纯的人，我相信你。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但我相信，你对我抱有的秘密，是对我无害的。&rdo;&ldo;萨伦法……&rdo;褚锐闭了闭眼，抬起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拉近了，在他唇角留下一个轻吻，&ldo;我发誓，我绝不让我保留的秘密对你造成伤害。&rdo;&ldo;我相信。&rdo;&ldo;我爱你。&rdo;&ldo;哦。&rdo;黑索貌似有点意外，&ldo;那么，我可以认为，现在你接受了我的求婚吗？&rdo;褚锐点头默认，黑索由衷地笑了，笑意从冰冷的嘴角绽开，渐渐晕染到整个面孔，拇指摩挲他的下颌，叹息一声，吻住了他的唇。温柔，坚定。敲门声。&ldo;黑索大人。&rdo;初光的声音，&ldo;厄玛大叔请你去一趟分析室，伊伯茨大人要和您交流。&rdo;黑索放开了褚锐，食中二指擦去他唇上的水渍，微笑：&ldo;再睡一觉吧，我会让厄玛扎针的时候轻一点，不要惊醒你。&rdo;褚锐点头。&ldo;你得快点好起来啊。&rdo;黑索站起身，&ldo;很快就是春耕节了，在婚礼之前还有一套繁琐的仪式，听证会、祭祀、公共舞会、婚礼……很快你就会知道，嫁给一个族长，是非常考验耐性的事情。&rdo;黑索离开了，初光却两眼发光地溜了进来：&ldo;楚大哥。&rdo;褚锐非常疲倦，但还是勉为其难地跟他打了个招呼：&ldo;嗨，不学无术的小王子。&rdo;初光傻笑，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支着脑袋看着褚锐，挑眉，&ldo;黑索吻你了。&rdo;褚锐眨眨眼，不语，初光出其不意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ldo;我也要。&rdo;&ldo;别闹。&rdo;褚锐忙侧头让开，&ldo;你还未成年，干点小孩子该干的事情吧，吹气球玩泥巴什么的。&rdo;初光嘿嘿一笑，道，&ldo;楚大哥，我是很爱你的哟。&rdo;褚锐翻白眼：&ldo;我也爱你。&rdo;&ldo;真的吗？&rdo;初光呈花痴状，&ldo;那你愿意甩了黑索，跟我去魁鬼城吗？&rdo;&ldo;……&rdo;褚锐黑线。&ldo;虽然我只是个王子，什么都要听阿爸的，但总有一天老头子会死啊，到时候我就和黑索一样是元首了，魁鬼王耶。&rdo;初光毫无压力地诅咒着父亲白山王，&ldo;魁鬼王妃也是很拉风的哟。&rdo;褚锐哭笑不得，看着只到自己胸口高的未来魁鬼王，总觉得这个提议怎么看怎么像是富二代在找童养媳。&ldo;等你长大吧。&rdo;褚锐笑着说，&ldo;如果黑索同意我纳妾的话，日不落会给你父亲送聘礼去。&rdo;&ldo;哈。&rdo;初光撇嘴，&ldo;少来，我都知道啦，如果你跟我跑了，黑索八成会去魁鬼城屠城。&rdo;&ldo;得了吧……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rdo;褚锐忽然想起，日不落和魁鬼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和谐，塔台作为日不落最隐秘的核心机密之一，为什么会收留魁鬼的王子？&ldo;别提了。&rdo;初光苦着脸，&ldo;你们出发去p国的时候，我跟着阿爸的使者回魁鬼城，老头子一路唠叨个不停，我烦透了，就在半路溜了出来，没想到遇上了沙暴，迷路了，然后就遇到了厄玛大叔。&rdo;&ldo;他救了你？&rdo;褚锐觉得厄玛还真不错，时不时出去转转就能救个把人回来。&ldo;救我？开玩笑，我是他的俘虏。&rdo;初光撇嘴，苦恼地道，&ldo;塔台其实就是湮没在地下的古靡月王城，据说离鸯姬陵不算很远，但周围地形很复杂，没有他做向导谁也走不出去……楚大哥，你能帮我跟黑索说说，让厄玛放我回去吗？&rdo;褚锐皱眉，虽然黑索对他一直是宽容宠爱的，但似乎并不包含释放人质这样的特权，何况这里是塔台，而初光的身份也确实太过特殊了一点。见他沉吟，初光耸肩，叹气：&ldo;算了，在这儿呆着也挺好，厄玛手艺不错，做饭很好吃哦。&rdo;他还真是好对付，褚锐摇头，一碗饭就能换个王子，厄玛运气不错。&ldo;对了，你能让黑索说服厄玛让我跟你们一起回一号基地吗？我想参加你们的婚礼。&rdo;初光又提了个新要求。&ldo;应该……可以的吧。&rdo;褚锐答应下来，毕竟初光可以算是他唯一的朋友，这点要求对黑索来说不算过分。&ldo;太好了。&rdo;初光从小就在大漠里乱晃，随遇而安心态不是一般的好，&ldo;我可以做你的男傧相吗？&rdo;&ldo;……可以。&rdo;初光骚扰够了终于离开，厄玛还没有来给他扎针，褚锐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脑海中渐渐开始勾勒婚礼的场景。靡月族传统的婚前祭祀，繁复而优雅的正装长袍，与黑索的第一伴侣春耕节前夕，褚锐和黑索回到了一号基地。褚锐的身体基本恢复了正常，而黑索的脚则多少遗留了一些问题，不过通过四个月的休养和复健，日常生活中看上去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塔塔医生认为半年后将会恢复的更好。回家的第五天黑索申请了关于婚礼的听证会，由伊伯茨主持，虽然参与听证的五十个政要有小一半都反对这场婚事，但在黑索强势的坚持下申请依旧以微弱的优势通过了审核，并确定了祭祀、订婚和舞会的时间，而正式的婚礼，则将在秋季举行。依照靡月族的传统，听证会后褚锐正式搬出了黑索的府邸，入住狼牙巡逻队驻地的一所小公寓，设计师和裁缝、工匠们分批来给他量尺寸、看设计稿，确定各项繁复的仪式上将要使用的礼服和饰品。伊伯茨虽然万般别扭，还是遵循旧例派了礼官来，每隔一天为他做两个小时的礼仪培训。这一切都让褚锐有一种性别错位的尴尬‐‐仿佛他是一个待嫁的少女一般，被一群人围着置办嫁妆，有时候他都想是不是可以去学一学插花什么的，这样更符合日不落第一伴侣的身份。初春的腾里沙漠依旧寒冷，白雪覆盖丘陵，灌木干枯，只有天空还是那么广阔，蓝的仿佛天上的海。祭祀选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在距离一号基地十来公里的一处神庙举行。褚锐换上了纯白色的靡月礼服，立领，窄袖，上面用灰色的丝线绣着优雅而诡秘的花纹，据裁缝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某种经文的变体，意思是帮助污浊的外乡人驱赶灵魂中的杂质，使之成为一个纯净的人，得到和靡月人相等的精神境界。两个祭司在神庙中为褚锐诵经祈祷，他本人则无所事事地盘腿坐在那儿，昏昏欲睡地听着完全听不懂的经文。黑索作为他的伴侣也随侍左右，在角落的一处蒲团上盘腿而坐，他完全看出了褚锐的懵懂，无奈地给他一个安慰的眼色，让他乖乖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