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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顾律师，别把坏人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稚言道：&1dquo;我很清楚，这并不是你的错。”

  顾禹谦看了她一眼，其实她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对着他泄怒意，哭着说都怪你，可她偏偏那么理智。

  对她的明事理，顾禹谦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心疼。

  ——

  稚言知道陈欣妍的脾气，就坐等着跟她解除委托代理合同，没想到隔天一大早，她就被周维叫去了办公室。

  周维开口就问：&1dquo;昨天的庭审，怎么样?”

  稚言不清楚是陈欣妍没跟周维说，还是周维明知故问，她回道：&1dquo;案子比较复杂，已经安排择日再审。”

  周维又问：&1dquo;你觉得你昨天的庭审，有尽心尽力地为当事人争取合法权益吗?”

  看来，周维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问她挑起这个话头。

  稚言道：&1dquo;我觉得我是尽心尽力的。”

  周维继续问：&1dquo;但是欣妍手上一份很重要的证据，你却没有使用，为什么?”

  &1dquo;那份证据我不确定是否真实，想要查证后再使用。”

  周维深吸一口气，&1dquo;然后你还恐吓她，说证据是假的就要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是吧?”

  稚言道：&1dquo;不算恐吓，我只是提醒她。”

  周维捏了捏眉心，&1dquo;稚言，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但是这一次，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先，我们作为律师，可以怀疑当事人提供的证据的真实性，但是我们不该当着她的面质疑，甚至说那么难听的话，你明知道欣妍有抑郁症，而且她承受能力也低，经常因为一些小事难过而很难走出来，你却这样对她，你不觉得真的很过分吗?”

  所以，周维这不是站在上司的角度训话，而是陈欣妍男朋友的角度。

  稚言道：&1dquo;我说那样的话是有原因的，我可以提供录音证据。”

  &1dquo;好，你把录音给我。”

  稚言把随身携带的录音拿出来，播放了昨天的录音。

  周维听完后，他眉头皱得更深，&1dquo;稚言，录音里，你的语气确实咄咄逼人，她既然都那么肯定证据是真的，但却得不到你的认可，你不觉得她很绝望吗?”

  周维的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稚言的胸口，但周维毕竟是她的师兄和伯乐，她不想跟他吵，她尽量心平气和道：&1dquo;但是在法庭上，被告一口咬定自己没签这份保证书，而且他也很坚定，对方或许有赖账的嫌疑，但并不代表我的当事人就一定正确，我只能是私下里鉴定这份证据的真伪，再在法庭上打他们的脸。如果是假的，提交到了法院，伪造证据，又或者伪造公章的罪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周维道：&1dquo;稚言，打官司不应该这么死板。”

  稚言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死板吗?那份消失那么久却突然出现的证据很有可能毁了她的职业生涯，她想要求证后再提交，到底有什么错?

  &1dquo;周律师，你要是这样认为，我无话可说。”

  周维道：&1dquo;这件事确实是你没处理好，找个时间，你跟她当面道个歉吧。”

  稚言沉默了片刻，&1dquo;我没有错，我拒绝道歉。”

  周维道：&1dquo;我知道因为欣妍以前跟顾禹谦交往过，你对她有点私人上的偏见，但我觉得这是公事，你应该公私分明。”

  稚言觉得可笑，对于陈欣妍的这件案子，当初她已经表明了自己应该回避，是周维执意要她来负责，她最终才决定接这个案子。

  现在倒好，又拿出她们之间的关系来怀疑她公报私仇。

  曾经那个让她欣赏的周律师去哪了?眼前的这个被陈欣妍成功洗脑的人，完全变了。

  &1dquo;那我辞职吧。”

  周围一愣，他后知后觉地回忆是不是刚刚自己说话太重了，&1dquo;稚言，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跟欣妍道个歉，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你理亏。”

  稚言依旧是不卑不亢，&1dquo;周律师，你觉得我理亏，可从我的角度，我并没有理亏。当然我提出离职也是有别的原因，你知道我的志向在检察官上，下周是面试，我想多点时间准备。刚好我手上目前除了陈欣妍的案子也没别的，她似乎也不愿意让我继续打下去，那我也刚好可以抽身。”

  在大学的时候，周维就很欣赏稚言，当初的法庭辩论赛他也参加了，当时他大三，稚言才大一，但是稚言的气势完全不输给他，后来两人在学生会共事，一来二去也算是好朋友。

  毕业后联系比较少，后来再次遇见是在上海，周维在她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跟她说好了，等她一毕业就过来光合律师事务所，就算她以后考公也没关系。

  稚言也很乐意地过来了，如今过去半年，稚言却因为他的原因而离职，他怎么也过不去心里那一关，&1dquo;稚言，我比你大两岁，在律师行业混得时间也比你长，刚刚我只是作为上司给你的一些建议，如果我刚刚语气有点重，我跟你道歉，但是关于离职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1dquo;也不算冲动，刚好还有十来天就春节了，如果我下周面试过了，那年后可能会随时通知上岗，就算不是因为陈欣妍这件事，我年底也是要跟你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