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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長戈，救我嗚嗚嗚嗚嗚……我害怕……」重陽雲可憐兮兮的說著。

「楚千嵐」將小山靈捏在手中，他的手指還輕輕捏了捏他，再抬眼時，雙眼中確實一片寒冰。

「就是你整日裡和這個魔頭待在一起？」「楚千嵐」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莫長戈，「你已經沒救了，魔氣浸染了你的靈魂，如果不殺了你，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變成只知殺戮的傀儡……」

「什麼？」莫長戈和重煙雲異口同聲。

莫長戈自己是沒聽說過有這種事情的，他猛地站起身，想要從「楚千嵐」手上把小山靈搶過來，然而此時的他哪裡是陵泉仙君的對手。

只見「楚千嵐」輕輕抬手，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結起來，憑空生出一條條無形的鎖鏈，鉗制住莫長戈的動作，讓他不能動彈分毫。

「身為魔物……就該有身為魔物的自覺。」「楚千嵐」的聲音冰冷無情，他將小山靈捏在手中，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疼得小山靈發出一陣痛苦的聲音，虛弱的叫喚著莫長戈的名字。

莫長戈瞪大了眼睛，他發了瘋似的掙紮起來，細細的靈力絲在他瘋狂的掙紮下，竟生生的在莫長戈的身上勒出一道道鮮紅的傷痕，可莫長戈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他掙扎著一步一步走向「楚千嵐」。

「你鬆手……」莫長戈咬牙切齒的說著，紫色的瞳孔里隱隱閃過一絲電光，濃烈的恨意在眼底蔓延，「把他還給我……有什麼事衝著我來……」

「楚千嵐」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莫長戈，此時的他眼中已經沒了以前對待莫小刀時那樣如水的溫柔，現在的他看著莫長戈的眼神更多的是一個專修無情道的陵泉仙君該有的冷漠。

「他沒救了。」「楚千嵐」語氣淡淡，他手上的小山靈已經被他捏得幾乎沒了氣，只是虛弱的喚著莫長戈的名字。

「你快鬆手！他要死了！」莫長戈看著臉色慘白的重煙雲，紫色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他掙著著，一直到再也掙扎不住，兩行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他的聲音也顫抖起來，帶著祈求的味道，「求你了，放過他，他是無辜的，他只是一個小山靈……」

看著這般悲傷的莫長戈，系統在楚千嵐的腦海中提醒道：「宿主準備好，我要殺了你，現在主角的仇恨值正在飆升，馬上就到9o%了！」

被捏在「楚千嵐」手中的重煙雲眼神迷離了一下，他現在是一縷分魂存在於這具小替身中，但並不代表沒有痛覺，他被系統使勁捏住的時候他那痛苦的呼叫都是真情實感的，要不是不能在莫長戈面前暴露，他嘴裡叫喚的可能不是莫長戈的名字，而是一聲比一聲更難聽的咒罵系統的聲音。

「這隻山靈在你身邊呆的久了，他身上已經沾染了魔氣，就算我不出手，他也會死。」「楚千嵐」淡淡道，他漸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莫長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日日夜夜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小山靈一點一點失去生氣，而他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

「師尊不要！」莫長戈最後一次祈求楚千嵐，他雙眼滿含淚水，輕輕搖著頭，「師尊……求您，不要殺他……」

「楚千嵐」深深地看了一眼莫長戈，他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加重手上的力道，生生在莫長戈的眼前將小山靈的靈魂和形體捏得煙消雲散。

「不！」莫長戈的仇恨值快升高，在系統捏碎小替身的同時，它迅的抽離楚千嵐的靈魂，將大部分靈魂都保存在它的系統空間，剩下的則留下來，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楚千嵐。

楚千嵐剛剛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他移動目光看向莫長戈，只見對方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上殘留的乾癟的葡萄，那是昨天晚上重煙雲剝給莫長戈沒有吃完的，重煙雲消失了，他留下的東西只剩下這個。

楚千嵐稍稍思索了一番，他當著莫長戈的面兒嫌棄的丟掉那顆乾癟的葡萄。

葡萄咕嚕嚕滾到莫長戈的腳邊，莫長戈的目光緊緊跟隨著他，彼時束縛在他身上的靈力絲也被楚千嵐收回，他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莫長戈雙手顫抖著拿起地上灰撲撲的葡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小山靈的音容笑貌，明明昨晚還在笑嘻嘻的給自己剝葡萄，自己還說以後出去了要給他一個名分，可轉眼間那個可愛的小傢伙就再也沒了聲音。

莫長戈深知自己是一個魔，他不記得自己已經輪迴多少次了，但每一次輪迴他都會遇見不同的人，這些人無一例外，最後都會想殺掉他，只因他是魔，一個罪無可赦的魔。

輪迴這麼多次，他遇見的每個人都對他懷有惡意，不是想他死就是想搶奪他的魔骨，有好幾次莫長戈都在懷疑自己的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懷疑自己輪迴這麼多次，是上天懲罰自己覆滅了神族嗎？

但這一次輪迴他遇見了楚千嵐，那樣溫柔的楚千嵐讓他的內心產生了動搖，他以為楚千嵐是不一樣的，他把希望放在楚千嵐身上，可沒想到老天爺又給他開了一個玩笑，楚千嵐其實和那些人一樣，他們都是虛偽自私的東西。

不過楚千嵐比那些人更噁心，更可惡，他殺死了自己唯一的希望，殺死了這無數次的輪迴中唯一的溫暖和光芒。

悲傷在莫長戈的心底無限蔓延放大，他雙手顫抖著，緩緩將那顆乾癟的葡萄捂在自己心口，劇烈的疼痛感自心臟慢慢蔓延，巨大的失落感和無奈感深深地籠罩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