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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禾抿了一口果汁，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姜秉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濃白的鬍鬚，似是對段心淳的言論表示贊同。

兩個老人終於鬆了口，姜禾似乎對他們這樣隨手一指就可以操作別人人生的舉動感到反感，凝了凝眉，道：「我想去外面透一下氣。」

姜秉泰看著她，既嚴肅又充滿爺爺對孫女的關懷：「別亂走動，早點回來。」

「嗯。」姜禾點點頭。

她剛走出段家院子，將那些聒噪的聲音甩在身後，緊接著噠噠噠的腳步聲追隨而來，一轉身，正是時時刻刻關照著她情緒的段心淳。

「姜禾，」她甜美一笑，道：「我也來了。」

姜禾也笑了笑。

不怪周以她們總是刻意的開她和段心淳的玩笑。

姜禾其實對段心淳挺特殊的，就比如這樣的笑容，這樣好的耐心，都會竭她所能的獻給這樣美好的女孩。因為她知道，段心淳對她很好，她不想辜負任何一個對她好的人。有些事情不會總是通過言語來表達，但她心裡無比清楚。

「我，」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皎月，今天夜色無比美麗，也給人帶來別樣的心情。所以姜禾，這一刻才能如此坦誠，「我已經，找到幫我治那個病的人。」

「......」段心淳美好的心情卻戛然而止。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回應。

她在清楚不過治那病的手段，明明想著祝福，心底卻翻湧出來好多好多的酸澀。

「真好啊。」她還是選擇為姜禾高興。

「那麼，姜禾現在是已經......」

「對。」姜禾十分清楚她要問什麼，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她，是姜禾自己找到的，還是姜爺爺幫你找到的。」段心淳脫口而出，緊接著又覺得自己過於失禮，情緒也隨之緩和下來，「抱歉，我問的太多了。」

「沒關係。」姜禾表示理解。

之前段心淳因為她的病操碎了心，她覺得自己理應當和她交代最近況，對方問幾個問題她又怎會斤斤計較。

「也是我們東城的人嗎？」段心淳小心翼翼地問道。

「抱歉，這個我不能說。」姜禾深深記得丹思柔當初交代她的，不能和任何人說。就算沒有那一紙合約束縛，她依舊會守口如瓶。

s級omega整個東城屈指可數，一旦說出來，只要對方有心隨時可以不費任何物力查出來，她不會把丹思柔置於這個境地。

「哦。」段心淳漸漸知道姜禾的底線，她有了分寸，儘管還有很多很多疑問，她不會再輕易問出來了。她深深知道那樣只會越過她與姜禾之間維持的那個舒適距離。

一旦越過那條線，那麼關係可能就再也無法回去。至少保持這樣的普通朋友關係，還可以慢慢的來日方長。

她只有一個問題，是所有的疑問，匯成的中心。

「那麼姜禾，你會喜歡上她嗎？」

月光下，女孩望著那個身形高挑的少女，眼神真摯，她真的很想得到一個答案。

姜禾驟然攥緊了手，段心淳拋出來的問題讓她頓時感到無措。

要說很喜歡丹思柔那倒也沒有，要不她也不會事不關己地看著自己的好朋友追自己喜歡的人。要說一點好感也沒有，她又總會不經意地在人群中看她一眼。

因為以前不美好的回憶，她落井下石地挖苦她，故意讓她生氣。可丹思柔若是真生氣了，她又很惶恐。

對于丹思柔她總是揣著五味雜陳的心情。

眼下，她也摸不准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姜禾低下頭，說道。

第8章

星期一，五班下午體育課。

上個周被開學典禮占用了，所以這周才是正式的第一節課。

姜禾她們三人是最後一撥出教室的，彼時已經打了預備鈴，過道安安靜靜，正是如此才把後面響起的幾道刺耳聲音襯地清晰可聞。

默默聽了一會兒，那幾個人貌似再說學生會，說丹思柔。

「會長又怎麼樣。」吳葵嗤笑一聲，對剛才小弟們對于丹思柔的忌憚充滿不屑：「她再厲害不也只是一個omega，就算再低等的a1pha跟他面對面都可以隨隨便便讓她腿軟無力，也不過就是仗著在學校有些權勢罷了，真到了外面誰把她放在眼裡。」

聽了吳葵的話，矮個子男a1pha打消顧慮，跟著附和道：「是這樣的，不過話說到這，我倒是很想品嘗一下丹思柔的信息素呢。」

「去你的，」另一個a1pha說道：「要嘗也輪到你嘗啊。」

「想一下都不可以嘛，你敢說你們從沒意淫過？」

「要嘗也輪不到你嘗，吳姐和鄺姐都沒下手，你亂叫什麼。」

吳葵對她們表現出來的尊重感到很中意，寸頭下的一張帥氣臉孔流露不可一世的笑容。

他們的聲音不算太大，但那刻薄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到姜禾一行人的耳朵里，話里話外無不彰顯著對於omega的輕視。

吳葵嘴角勾起的笑容被姜禾盡收眼底，她略低下頭，一雙修長的手合攏又鬆開，鬆開又合攏，面容淡漠的一如往常讓人猜不出她的情緒。

她未說話，周以的聲音卻打破了被吳葵攪亂的寧靜：「一群變態，他們怎麼可以在背後這麼議論會長。」

姜禾被周以的憤怒觸動，抬起頭，偏頭看了看她，只見她氣得身子誇張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