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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成真，」6雲霜斬釘截鐵地道，她輕輕拍著季清沅的後背，語氣堅定，「即使真如你所說，這是什麼預兆，我也會改變那樣的未來，絕不會讓你夢中的情形真實發生。」

季清沅滿心的彷徨，在看入她眼中的一瞬，心仿佛瞬間安定下來。

她撲進6雲霜的懷中，緊緊抱住她，「我知道是我太過憂慮，只是每次醒來，你都不在我身邊，我很害怕，哪怕明知那些是假象，還是會驚懼不安。」

她如此害怕噩夢成真，6雲霜更不可能告訴她，那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你近來做噩夢很頻繁嗎？」6雲霜輕聲問道。

季清沅在她懷中搖了搖頭，「不是很頻繁，偶爾幾次，最開始我想著喝一喝安神藥也許會好，便沒有告訴你。可是安神藥不管用，我還是會噩夢，那夢一次比一次真實，我醒來記得的部分也越來越多。」

「一開始我看不清夢中人的臉，最近一次，我記得自己跑下高樓，跑到你面前，看清你滿身中箭的模樣。我在哭，你對我說別怕……」

最後的最後，夢中的6雲霜喚她阿沅，讓她別怕。

可她如何能不怕，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面前閉上眼睛，雙手無力垂落下去。

每每夢醒，心口疼痛難忍。

她不知道下一次噩夢是什麼時候，不知道下一次又會夢見什麼，噩夢帶給她的影響就不會消失。

6雲霜覺得這樣不行，「那我去姨母那兒，給你重配個安神藥，看看有沒有作用。若還是不行，我們去靈雲寺一趟，我聽說靈雲寺的雲隱大師能通神佛，或許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回到過去和預知夢這種神乎其神的事情，或許只有寺廟裡的人大師可以解釋一二。

季清沅點點頭，她抱了6雲霜好一會兒，才坐起來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等過幾日雪化乾淨了，我們再去，你可以陪我去嗎？你才告假三日，會不會……」

季清沅擔心禁衛軍那邊不放人。

6雲霜搖頭，越過她從柜子里拿藥，「放心，這次有三日的假，是因為我之前沒有休息，將日子攢在一起，你不要擔心，我來安排。」

「來，先上藥。」6雲霜手裡抓著兩瓶藥，眼神瞧著沒有一點雜念。

季清沅本來還有點沉浸在噩夢的事情中，瞧見她手裡的藥瓶，低下頭咬住唇，猶豫一會兒道：「要不這次我自己來吧，不好次次都麻煩你的。」

「這算什麼麻煩？」6雲霜眉間一動，湊近去瞧小公主的臉，「你這是，害羞了？」

她還什麼都做呢，臉就紅了。

季清沅扭頭不讓她看，拿背影對著她，「誰害羞了，你看錯了。」

「既然不害羞，那就上藥吧，一會兒晚膳好了，銀袖她們該過來了。」6雲霜伸手勾了勾小公主腰間的衿帶，她如今解這衿帶十分嫻熟迅，一會兒就把腰帶扯鬆了。

季清沅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不讓她繼續動作，「我自己來，你背過身子去，不許瞧。」

「好嘛，不看不看。」6雲霜知道她臉皮薄，不再逗她。

床幔沒有放下來，屋內燃著暖爐，不是很冷。

小公主裹著被子，只露出一張臉，「好了，你轉過來吧。」

6雲霜轉頭看她，她立刻挪開視線，小小聲道：「你這次，快一點。」

「我已經很快了，」6雲霜打開藥瓶，在指尖倒上藥膏，面露無奈，「我看殿下就是書上寫的，水做的仙女，所以才一碰就……」

「6雲霜！」季清沅抬頭瞪人。

6雲霜立刻閉上嘴巴。

果然這次還是濕了帕子，不過比上次情形好一點。

6雲霜默默洗著手不說話。

季清沅穿好衣裳走到她身側，發現她從剛剛開始好像一直沒說話，問她：「你怎麼不說話？」

6雲霜轉頭瞧她，無辜道：「不是殿下不讓我說話嗎？」

「我什麼時候不讓你說話了？你莫要冤我。」季清沅堅決不承認，「再說了，你要是好好說話，我會不讓你說話嗎？」

非要說那些羞人的話，為什麼讓她閉嘴，她不知道原因嗎？

「我覺得我一直在好好說話，」6雲霜絲毫不知錯處，十分誠懇，「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才不想聽你的真心話。」

小公主輕哼一聲，越過她離開。

晚膳用完，尚未到睡覺的時辰。

季清沅眼見6雲霜又要拿出那本沒有看完的話本，按住她的手阻止，「我今日有點累，我們一起上床說說話好不好？」

「你剛剛才說，不想聽我的真心話，」6雲霜表情難過地道，「那我還有什麼可說呢？」

「那……那你自己睡吧，」季清沅轉頭往床邊走，「既不想和我說話，何必和我睡一起，我自己一個人睡也挺好的。」

「我發現殿下越來越會顛倒是非了，」6雲霜嘆氣地追上去，把人抱著坐到腿上，去脫她的鞋襪，「分明是你不想聽我說話，怎麼又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怎麼就不是了？」季清沅戳了戳她的臉頰，「你要是想和我說話，就不會故意說那些話羞我，你就是故意的，我不會再上當了。」

她現在清楚地知道，6雲霜就是滿肚子的壞水。

「你這裡裝的全部都是壞主意，」小公主繞著她的腦袋轉了一圈，輕輕一哼，「我若順著你的話去說，肯定要被你繞進圈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