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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看见这混帐东西是怎么捉弄我了吗？”莱姆对莎克丝说。&1dquo;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离被开除不远了。”

  &1dquo;几点钟叫你起来？”

  &1dquo;6点半好了。”莱姆说。

  汤玛士走后，莱姆说：&1dquo;嗨，莎克丝，你喜欢听音乐吗？”

  &1dquo;喜欢。”

  &1dquo;喜欢哪一类？”

  &1dquo;老歌，清唱和声，底特律灵乐&he11ip;&he11ip;你呢？你看起来像是喜欢古典音乐的那种人。”

  &1dquo;看见那边有个壁橱吗？”

  &1dquo;这一个？”

  &1dquo;不、不，另一个，右边。把它打开。”

  第77节：晨曦初露

  莎克丝打开壁橱，立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在这个小小的密室里摆满了cd唱片，少说也有上千张。

  &1dquo;你这里简直就是&1squo;淘儿音乐城’嘛。”（ToerRecord，纽约最大的唱片音像店，位于上西区七十大街。——译者）

  &1dquo;还有立体音响，看见了吗？就在那边的架子上。”

  她马上奔过去，用手抚摸着那台已经蒙了不少灰尘的黑色哈门卡顿音响。

  &1dquo;这套音响比我第一辆汽车还贵，”莱姆说，&1dquo;但我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

  &1dquo;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1dquo;放张唱片进去吧。电源插上了吗？好，随便挑张唱片。”

  一会儿后，莎克丝离开壁橱，回到椅子上坐下时，列维?斯塔布斯和&1dquo;四尊者合唱团”的情歌声也刚好响起。

  这个房间已经至少一年没有音乐声了，莱姆在心里计算。他虽然很想回答莎克丝的问题，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不再听音乐，但他却做不到。

  莎克丝移开沙上散落的文件夹和书本，躺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本《犯罪现场》翻阅着。

  &1dquo;可以送我一本吗？”

  &1dquo;你拿十本走。”

  &1dquo;你能不能&he11ip;&he11ip;”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1dquo;给你签个名？”莱姆大笑，让莎克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1dquo;我在上面按个指纹怎么样？记鉴证专家比对的准确率绝对不会过百分之八十五，但指纹就不同了，随便一位指纹专家都能证明这是我的指纹。”

  莱姆看着她开始读第一章。没多久，她的眼皮就垂了下来。她合上书。

  &1dquo;你能为我做件事吗？”

  &1dquo;什么事？”

  &1dquo;念给我听，随便念书中一段。以前尼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he11ip;&he11ip;”她的声音又弱了下去。

  &1dquo;怎么了？”

  &1dquo;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在睡觉前尼克经常大声地朗读给我听，书籍、报纸、杂志&he11ip;&he11ip;什么都读。那是我最难忘怀的一段时光。”

  &1dquo;我读得很糟，”他坦白说：&1dquo;我念书的声音就像在读犯罪现场鉴证报告。不过，有几件案子我还记得&he11ip;&he11ip;都相当精彩。干脆，我讲几个现场故事给你听，怎么样？”

  &1dquo;真的吗？”她欠身脱掉深蓝色的警察上衣，解下藏在上衣下面的防弹背心丢到一边，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网眼T恤和运动胸罩，于是她又穿上警察制服，躺回沙上，拉起毯子盖在身上，侧身蜷成弓形，闭上眼睛。

  莱姆操作电子控制器，把室内的光线调暗。

  &1dquo;我总觉得生死亡的地点具有非常迷人的特性，”他开始说：&1dquo;它们像圣地一样庄严神秘。我们总是关心那些大人物死在什么地方，但对他们是在哪里出生却并不在意。比如约翰?肯尼迪，每天有上千人到达拉斯的得州图书仓库（美国第三十五任总统肯尼迪遇刺地点，现已改为肯尼迪纪念馆。——译者）参观凭吊，但有多少人会想到去波士顿的妇产医院朝圣？”

  莱姆把头靠在昂贵柔软的枕头上。&1dquo;你觉得无聊吗？”

  &1dquo;不，”她说：&1dquo;你接着说。”

  &1dquo;你知道我一直对什么感到好奇吗？”

  &1dquo;告诉我。”

  &1dquo;多年来一直让我着迷的是——骷髅冈。（ca1vary，古代耶路撒冷城外的一座小山，耶稣在此被钉于十字架上而蒙难。——译者）那是两千年前的犯罪现场，是我一直想去做现场鉴证的地方。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们不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但是，我们真的知道吗？我们了解的所谓事实，都是目击者告诉我们的。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永远别相信目击者。《圣经》上记录的事不一定就是实际生的。证据在哪儿？我是说物证，比如那根钉子、血迹、汗水、长矛、十字架、醋，以及鞋印和指纹。”

  莱姆把头稍稍向左侧了侧，继续说着有关犯罪现场和证物的话题，直到莎克丝的胸口渐渐开始平缓起伏，几丝下垂的红随着她的鼻息来回飘动。莱姆用左手食指轻轻触动电子控制器，把所有的灯光一一关上，他自己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天边晨曦初露。

  卡罗拉醒过来，通过头顶上隔有细铁丝网的玻璃窗，看到破晓的微光。佩妮，我的宝贝&he11ip;&he11ip;然后她又想到隆尼，想到她所有的财产还留在那间恐怖的地下室里。那些钱，还有那个黄色背包&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