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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还行吧，这次平均分都有11o呢。”游弋拿自己的试卷给他看，&1dquo;不过你要高考能考这个分，应该不愁学校了吧。”

  慕夏算了算，开始忧郁：&1dquo;我要至少考个4oo分才能去h市上学，好难。”

  游弋：&1dquo;h市其他学校太难考，好一点的都是本一。”

  两个人同时唉声叹气，陷入沉默，半晌慕夏把试卷折好放到一边：&1dquo;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能解三角函数就是胜利了。”

  游弋&1dquo;嗯”了声，背过身去从抽屉里摸出那本差不多写满的错题集，自做了标记的一页开始，反复演算多次做错的题目——他自初中以来学习就没这么认真，短短一年内，竟难得地收敛了跳脱心性，仿佛浪子回头，邪教之徒成为正道栋梁。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次还吊儿郎当最后落得个随心所欲的结果，和慕夏相处的一年多就会终结在这个夏天了。

  这座南方的城市并不是慕夏的故乡。

  等毕业了，慕夏就算再喜欢这里，也不会当成家的。

  除非他和慕夏一直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他能成为慕夏的牵挂。

  游弋不想跟任何人提起他这些念头，其他人听了说不定会劝他及时行乐，说他想得太多。他性格本就极端自我，最近改了许多，仍旧改不掉骨子里的私心作祟。

  他和慕夏都是容易改变却又十分固执的人，所以他们互相吸引依靠，一旦分崩离析，谁也不会主动去握住对方的手——

  所以他们不吵架。

  &1dquo;想什么呢?”慕夏突然说，打断了游弋若有所思的神情。

  &1dquo;呆。”他简单地说，&1dquo;有事吗?”

  慕夏并没有把他的走神放在心上，游弋呆的次数多了，有时多问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想了什么。他有了这个开头，自然地说：&1dquo;过段时间&he11ip;&he11ip;大概五一假那天吧，陪我去一下程小鹿那里，我上次跟她约了纹身。”

  游弋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耳洞，那个银质鱼形耳钉一直戴着，藏在长长了的碎中。也许老师注意到了，但最后关头，谁都没提醒慕夏摘了它。后来慕夏也买过其他耳钉，最简单的一颗钻，和一些复杂的花纹，但他最常戴的还是这条鱼。

  游弋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1dquo;哦，纹身。”

  慕夏眉梢一挑，细长的眼睛看向他，当中有水光流转：&1dquo;想一起吗?”

  他的眼睛像吸人魂魄的深渊，又像幽静无底的湖泊，游弋和他对视了片刻，本来被&1dquo;怕痛”和其他阻挠因素困扰的心忽然一动，鬼使神差般答应下来：&1dquo;嗯。”

  慕夏表情意外：&1dquo;真的?”

  游弋急急地补充：&1dquo;不在夏天露出来的地方，怕我妈见一次说一次。”

  他对简子雯的尊重和害怕慕夏早就领教过，听后笑了笑，好似想到了个很有的念头，说：&1dquo;放心，我到时候帮你挑，图案我也帮你画。”

  &1dquo;画什么?”游弋问。

  慕夏卖了个关子：&1dquo;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呀。”

  悄悄话隐没在了春夏之交的风里，慕夏说完，趴到课桌上，游弋嘟囔了句什么含糊不清的话转过身去弓着背做题。

  他拿起墨水，在草稿纸上画小老虎。画了两只后，心里起了轻微的焦虑，慕夏把草稿本翻了个面，摊开一页画满花纹的纸，然后在两朵花的中间添了几。

  做完这一切，他偷偷掏出手机拍了个照，把图给了程小鹿。

  五分钟后收到程小鹿的回复：&1dquo;ok，很漂亮。”

  即将毕业的学生时间有限，慕夏要搞个花臂听上去雄心壮志，结果听程小鹿一说至少要三次才能全搞定，又委委屈屈地把时间退后了。

  小满那天下了一场大雨，某个叫做&1dquo;52o”的日期难得没引起大的动静。

  林战自从和戚善善分手以来，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当天破天荒地参加了一下游弋等四人的&1dquo;学习小组”，替慕夏辅导了一下数学与文综。

  此时离高考不过半个月了，二中终于停课，把时间全部交给高三同学去自习。老师搬着小桌坐在走廊上，有问题的学生走出门问，班主任挨个找人谈话，生怕在最后一刻出了心理问题，招财猫辅导得心力交瘁，多次自嘲高考结束要大醉一场。

  慕夏就有了理由请假去和谢泽原呆一整天——虽然他嘴上不承认，有了这位外国语的学生会长辅导，英语作文从只能得个位数到了15分的水平，招财猫还表扬过。

  还是离二中只有一站的咖啡馆，白天阳光灿烂，临窗的卡座外恰好有一棵大树，遮掩了大半刺目光线。仍有些许斑驳漏在玻璃桌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琉璃华彩。

  &1dquo;你看看。”慕夏把二卷的题目递给谢泽原，自己则拿过了答案对选择题。

  谢泽原打了个响指，唤来服务生续杯，带着微笑目送别人苦大仇深地走远——他们很不厚道地只点了一壶最便宜的绿茶，除却带的两个杯，剩下三个人都要赠送的免费柠檬水，老板得是看着几位眼熟，否则非找理由赶客。

  学生会长抿了口柠檬水，一目十行扫过慕夏的试卷：&1dquo;嗯&he11ip;&he11ip;嗯，这个句型你总算用对了，死记硬背也没事，考试遇到差不多类型的可以直接套&he11ip;&he11ip;嗯，分段蛮好，结尾也不错，应该平均分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