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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然听了，很镇定，继续说：&1dquo;还有，我的左腿没有知觉。”

  &1dquo;qíng况同上述。”

  &1dquo;需要多久时间才可以康复？”

  &1dquo;大概需要五个月。”

  他沉默片刻。

  我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他握紧手，问：&1dquo;大家都好吗？”

  &1dquo;你好，大家好。”

  他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医生检查完，对秀姐说：&1dquo;qíng况比较乐观，年轻人容易恢复。”

  秀姐问儿子：&1dquo;感觉怎么样？”

  &1dquo;一时间以为自己睡到何年何月去了，问了才知道不过三天。”

  &1dquo;外面已经翻天覆地了。”泰萍别有意味地说。

  我警告地轻咳一下，她立刻噤声。

  护士提醒我们：&1dquo;探病时间已经结束了，大家可以明天再来。”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全因某人死拉着我不放手。我哭笑不得，&1dquo;放心，我若要甩了你，三天前就跑到地球另一面了，何必等到现在？”

  &1dquo;真是，好不容易醒来，更是一刻都不想和你分离。”泰然双手活动自如，于是搂紧我的腰，&1dquo;看，才三天，就瘦了一大圈。”

  &1dquo;男人的手臂最擅长衡量女xing腰围。”

  &1dquo;我这只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

  &1dquo;你一只眼睛也可以看清我啊。”

  &1dquo;gan吗不给我照镜子，我被毁容了？”

  我立刻掏出梳妆镜递给他，&1dquo;看吧，臭美吧你！”

  他看了看，&1dquo;还好，没有变成怪医杰克。”

  第3o章

  我们道别。

  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忽然想起手机还留在病房了，于是转身上去取。

  泰然的病房的灯已经关了。那天月色非常皎洁，房间里没有被月光照着的地方一片幽蓝。我轻轻拧开门，静静站在门外。

  泰然没有睡下，他坐在窗下的轮椅上。月光下他的侧面俊美中带着一股沧桑、几分憔悴。

  我看到他静坐了一会儿，手放在那条失去知觉的腿上，把脸埋进了yīn影里。

  心里瞬间充盈满惆怅。

  我揩gan眼角，悄悄走开。

  冬至那天，我提着妈妈熬的腊八粥来看泰然。他检查去了，我就陪着秀姐在病房里等。

  秀姐忽然开口说：&1dquo;我所有孩子中，最放心，也是最不放心的，就是泰然。做母亲的看着孩子为一家生计奔波，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好不容易过了一两年舒心日子，又生了这样的变故。”

  我笑了笑，&1dquo;现在差不多都过去了。”

  秀姐说：&1dquo;我知道你太不容易了。”

  &1dquo;现在还说什么客套话。”

  &1dquo;把你当作一家人，才说真心话。那些人，口无遮拦。难为你在记者会上还能微笑。”

  &1dquo;我父亲说过，面对生活，我们若不笑，就只有掩面哭着跑走。”

  &1dquo;可那些问题多刁钻！”

  &1dquo;都还好，我被问过的最难的问题，是你快乐吗？”我仰头笑。

  &1dquo;你怎么回答的？”

  &1dquo;我说，我并非为了追求快乐而在努力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