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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先后告退，内殿安谧下来，只有李政留下，上前给皇帝续茶。

  皇帝揉了揉额头，道：&1dquo;你怎么不走?”

  李政跪下身，道：&1dquo;儿子要请罪。”

  皇帝平静道：&1dquo;请什么罪?”

  &1dquo;那宫人是燕氏的人，”李政道：&1dquo;但今日之事，是儿子安排的。”

  殿内的灯不知何时熄了一半，光线幽暗下来，而皇帝沉而深的目光，便在这样朦胧昏暗之中，投到他脸上。

  &1dquo;知道吗?”半晌，他道：&1dquo;你要是不说，朕只会疑心皇后。”

  李政道：&1dquo;儿子知道。”

  &1dquo;你同燕氏无冤无仇，如此行事，只会是为怀安居士，告知于朕，很有可能会叫朕不喜，乃至于迁怒于她，”皇帝道：&1dquo;你有心上人，朕不反对，可太过珍爱，便有些犯朕忌讳了。你明白吗?”

  李政道：&1dquo;儿子明白。”

  皇帝语气略微柔和了些：&1dquo;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告诉朕?”

  &1dquo;因为在儿子心里，先当您是父亲，然后才是天子，”李政叩道：&1dquo;父皇以真心对我，儿子更不该欺瞒于您。”

  皇帝静静看他良久，脸上终于露出些微笑意，伸手摸了摸他头，道：&1dquo;父皇没白疼你。”

  李政道：&1dquo;今日是我胡闹，父皇怎么罚，儿子都没有二话。”

  皇帝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道：&1dquo;下不为例。”

  李政应道：&1dquo;是。”

  &1dquo;你既这样钟爱怀安居士，父皇便不再说二话了，”皇帝有些感伤，轻轻道：&1dquo;跟心爱的人相守，是很幸福的事情，朕曾经错失过，但仍然希望你能得到。”

  &1dquo;放心吧，”他叹口气，道：&1dquo;父皇不会做叫你伤心的事，也不会动你的心上人。”

  李政衷心道：&1dquo;多谢父皇。”

  皇帝颔，站起身道：&1dquo;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李政道：&1dquo;没有了。”

  &1dquo;那便在这儿跪一晚吧，”皇帝道：&1dquo;毕竟，做错事就要认罚，可服气吗?”

  李政笑道：&1dquo;心服口服。”

  第35章夫妻

  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皇帝这夜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依稀有旧人来，天色将明未明时，便起身洗漱，往前殿去了。

  &1dquo;青雀还在那儿跪着吗?”他问内侍。

  内侍应道：&1dquo;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