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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无倚。”左丘无俦掌心落在他的肩膀，&1dquo;你是太后最疼爱的外孙，也是我最倚重的兄弟，我不想伤你。”

  &1dquo;大哥&he11ip;&he11ip;”

  &1dquo;大哥&he11ip;&he11ip;”

  &1dquo;今日这席话，我只在此说，今后无论何时何地，这话都不再有，我只会以行动说话。无倚怎么说？”

  左丘无倚动了动唇，扯出一个苦笑，&1dquo;大哥是在让无倚做出选择么？”

  &1dquo;是。”他眸光定定不移。

  &1dquo;在大哥和外祖母间，无倚或许会左右为难，但在左丘家和王室之间，无倚的取舍无须任何挣扎。”

  左丘无俦失笑，&1dquo;你倒是诚实。”

  二少正凛神色瞬间一变，嬉皮笑脸道：&1dquo;诚实是小弟美德之一。”

  他笑意晕上眼角眉梢，&1dquo;那么，你便在适当时机进宫诚实一趟，诚实向王上进禀为兄今日在此所说的每一个字罢。”

  &1dquo;啊！”

  湖面平滑，碧水无澜，岂不知一湖通海，一海连天，太平景象之下，必有暗chao涌动，波涛万顷。

  扶襄三、静水微澜风将起（下）

  &1dquo;家主！”

  玉樨阶前，左赢翘企盼多时，一见主子形影，急不可待地迎上前来，牵了马缰，禀道：&1dquo;家主，王公公等了您有半个时辰了。”

  左丘无俦湛目投向总管事的身后，&1dquo;劳公公久等。”

  左赢一怔，随即脚跟侧转后退，让了紧随自己身后的王公公过去，眼尾余光不经意一扫，将对方面目一脉几不可察的愠色扫入眼际。

  &1dquo;不敢当，老奴不敢当。左丘家主您是贵人，事忙自是一定的，老奴自该恭候。”王公公弯腰伏，笑得和蔼，答得妥当。

  &1dquo;本王这便进宫觐见王上。”

  &1dquo;不急，不急了呐，王上久候您不至，已经命人传谕老奴：若是左丘家主回府了，微服直去问天与朕会合即可。”

  问天，风昌城文人士子聚集之地，尤其每个日曜日，一gan名士执酒一壶，高议国政，直抨时弊，称为&1dquo;雅辩”，乃云国历代国主默许的存在，因之造就了风昌城乃至云国肆意淋漓的文场风气，亦形成了朝堂、军政之外的另一股属于民间势力。

  王上邀他微服共访问天，意在何处？

  迈进问天门槛的刹那，这抹疑问如蜻蜓点水般拭过心湖。

  &1dquo;无俦以前可来过这处么？”雪花棉缎袍，束玉锦带，装扮颇似一位富家公子的狄昉仿佛心qíng颇佳，笑问。

  &1dquo;喜欢喝这边的茶，今后常来走动罢，此处实实在在是个宝地。”

  &1dquo;哦？”他挑眉，尚待详诘，听楼下传来一声敞亮的高唱——

  &1dquo;诸位，诸位，未时到了，今日辩题为《论云国朝政之弊》！”

  左丘无俦不由心头微撼：早听说问天内敢问天，这帮书生当真敢毫无忌惮？

  楼下厅内，诸多长袍幞帽的文人士子三五为伴围案踞坐，约至数十人之多。

  有人已侃侃而谈，&1dquo;我云国自明祖建国以来，历代君王皆慧睿英明，方造就今日这qiang盛云国，明祖扶以三大世家形成朝堂鼎足之势，互为制衡，又利益共享，真乃千古第一圣明君王也。”

  他哑然失笑：果然，任是如何凡脱俗的名目，也无非是这般恭维赞颂的俗套范畴。

  &1dquo;三族鼎立，委实保持了百年的平衡，但，诸位难道没有觉知如今这平衡早已不复存在了么？”

  狄昉以碗盖抹开了茶水面上的浮叶，视线打搂下群生悠悠逡巡，而后，似有若无掠过眼前人诡谲难测的俊脸，垂下眸来，饮下一口清茶。

  &1dquo;三族平衡名存实亡，这已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们岂会不察？南苏、逯炎两氏重文轻武，虽不乏股肱之臣，却无戍边将帅，就连负责京都安全的神门卫队与禁士营也是由两氏分掌，如何与重军在握的左丘家匹敌？”

  不错，听起来倒有几分意思了。他唇角扬起一弯笑弧。

  &1dquo;如今左丘一族手中握有我云国六成兵权，府中人也王候公爵的一应俱全，炙手可热，炙手可热呢。”

  &1dquo;现今，我云国对外并无战事，左丘一族犹执握兵符不放，端的不是明智这举，扰君心，乱臣神，长此以往，我云国庙堂必乱。”

  有一灰袍文士喟然长叹，&1dquo;盛极必衰，盈满则亏，左丘一族的人人人聪明，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何以不放？何以不放呐？”

  &1dquo;自古道理易知道难行，放与不放，看得还不是当权者的心头一念？一念上天，一念入地，所谓天堂地狱，概莫如是。”

  扶襄四、风将起兮云飞扬（上）

  一念上天，一念入地。算不得很颖的说辞，也非什么独特见解，然而，有效即可。左丘无俦接到了王上不含任何意味的目光，莞尔。

  狄昉笑叹：&1dquo;书生意气，其来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