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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没再说话，毕竟对于这种凶杀案，都没经验。

  眼见夜色越来越深，刑警们都不是铁打的，方青给大家放了半个晚上的假，回去睡觉。自己却慢慢溜达出警局。

  月色很好。内心不平静的时候，方青就喜欢绕着古城散步。而且现在案件查不出头绪，他一直奉行老刑警们的一条准则：查案遇到瓶颈了，就再多往现场跑一跑，说不定会有收获。

  走了没一会儿，路过姚家客栈。此时刚11点多，客栈的大门敞开着，一眼望去没什么人。方青心念一动，走了进去。

  说起姚家客栈，整个古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姚家是当地望族，现在的姚家当家人叫姚远戈，名下有数家客栈、酒楼、工厂。算得上是土豪了。姚家大院这一片，据说都是明清时期留下的老宅。而姚家一家人，听说也住在附近的老房子里。

  庭院四角有四头石shou，样子怪吓人的。院子很大，后面还有个花园，里面有鱼池，还种了不少树。方青走进花园里，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池边，在喂鱼。

  方青一下子认出来，他就是姚家老板——姚远戈。他穿一身中式深灰色衣裤，中等身量。方青看过资料，他有48岁了，真人却保养得很好，才4o出头模样，样貌端正，看起来很有儒雅洒脱的气质。

  方青认得他，他却不见得认识方青。见有人来，姚远戈笑了笑，说：&1dquo;还没睡？”

  八成是把他当成住店客人了。

  方青也笑了，不答反问：&1dquo;是啊，睡不着。你也住客栈里？”

  姚远戈笑了：&1dquo;我是这里的老板。”

  方青露出惊讶表qíng：&1dquo;失敬失敬！这家客栈真不错，老板经营得好。”说完又把客栈一顿夸，什么装修有格调，糙木皆有风韵之类的。听得姚远戈一直微微笑着。

  &1dquo;不过&he11ip;&he11ip;”方青皱了皱眉，&1dquo;听说住前边一楼的一位客人，前几天被人杀了。客栈的生意应该受影响吧？说实在的，我听了也觉得害怕。”

  姚远戈锁起眉头，答：&1dquo;哪里想到会生这样的事？古城从来没有过。你别怕，杀人案是在外面街上生的，不是在我们客栈，只是客人恰好住在这里。那件事生后，我又让工作人员全都加qiang了保安，24小时值班，相比之下，住在我们这里还是最安全的。那个年轻人&he11ip;&he11ip;说起来前几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在外边散步还碰到过，聊过几句呢。挺好的小伙子，可惜了。”

  方青沉默了一会儿，问：&1dquo;老板你经常这么晚睡？”

  姚远戈答：&1dquo;人上了年纪，觉就少了。我晚上经常喂喂鱼，或沿客栈散散步。习惯啦。”

  从姚家客栈离开后，方青掏出记本，把刚才的对话内容全都记了下来。这也是从老刑警那里传下来的工作方式：好记xing不如烂头。有些口供、访谈内容当时觉得没有异样，事后跟别的线索一联系，说不定就有现。

  不过这个姚远戈，目前看起来没有可疑，也不存在明显杀人动机。

  之后方青又去了趟案现场。在那里，他接到侦查员打来的一个电话。

  &1dquo;方队，勘查人员在距离尸体4米左右的墙上，提取出半个清晰掌纹。”

  方青心中一喜。不过立刻就听到侦查员说：&1dquo;对比结果很快出来了，因为掌纹是属于受害者的。”

  挂了电话，方青在幽暗的路灯下，盯着已经空无一物的陈尸点。再抬起头，望向侦查员说的现掌纹的墙面。从位置上来看，受害者是从那个方向回来的，经过那面墙，才遇害。墙的上方有一片屋檐，挡住了雨水，难怪得以保留。不过这个掌纹是属于受害者的，没有多大参考价值。

  方青抬起头，举目四顾。这里离大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那天凶手肯定不能一身血跑到街上去。那也就是说，那人必然藏匿到附近的这些民宅里、客栈里。如果是民宅，那还得提防，不能让邻里邻居看见。如果是客栈，客人的可能xing大吗？不大。谁能一身血大刺刺回客栈？反倒是工作人员的可能xing大一些。

  这么散地想着，他沿案现场，继续往前走。遇到第一个路口，他现左侧路上灯光较亮，右侧却没什么灯，暗很多。他心中一动，继续往右走。

  走了大概几十米，又有岔路口。已经12点多了，右侧路上还有家小饭店开着门，一盆盆的水在往外倒，伙计坐在门口洗碗。据方青所知，附近的住户，刑警们都走访过了，并没有现目击者。所以方青往左边没人的路拐了。

  如此走了大概有一二十分钟，方青忽然顿住脚步。

  前面，是一幢废弃的小学校。一人高的铁门紧锁着，里面是个不大的院子，黑黢黢的。若游人经过，大概不会在意。而本地人都知道，这间小学校废弃有几年之久。因为拆迁手续没有办全，所以一直没有动。

  方青往左右看了看，离大路都不远，但黑漆漆的，又有大树遮蔽，没人会注意到这个死角。方青的心突然跳得快了，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一翻墙，轻手轻脚跳了进去。

  一棵老树栽在院子里，低矮的楼房，到处堆着杂物，只有黯淡的月光，迷迷蒙蒙照着。方青先抬起头，只见穿过院子，有一条通道，便是这小学校的后门。他蹑手蹑脚走近，扒着门fèng一看，倒是有些意外。

  原来门没有真的上锁，只是虚掩着。门外是条僻静的小巷，一个人也没有。越过几幢房屋，倒看到一个眼熟的屋顶——姚家大院。方青心头一动。看来又绕回来了，离得并不远。

  门把手上，有一处颜色较深。方青从口袋里翻出小手电，仔细一看，像是血迹。

  他收了手电，转身往屋里走去。

  &1dquo;吱呀”一声，轻推开门。斑驳的墙，满地的灰，角落里堆放着桌椅。方青又打开手电，仔细地一寸寸地查。墙角那一滩深褐色痕迹，还有地上滴落的一小圈，极似血迹，想不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