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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寨主你兄弟死了（第1页）

龙泉山在宋代名为分栋山，是坐落在四川中部的一座‘界山’，四川因此而分为东西两部分，在分栋山以西是著名的成都平原，在分栋山以东是川东地区。

沱江由西向东，如同神斧般劈开了分栋山，流经金堂峡，如同一轮月般拥抱着云顶山，因而此处被称为明月峡。

明月峡崖高千仞，陡峭异常，飞鸟难度，猴猱难越，是分栋山有名的险绝处。

苍松岭位于明月峡北岸，苍松成林，林荫蔼深，向北绵延上百里。

忠义寨坐落在山腰处，北依苍松岭，环绕山寨的简易松木栅栏残破不堪，山寨里到处是歪倒破败的茅草屋，满地茅草，凌乱不堪，如同遭遇天灾似的。

整个山寨只有八间茅草屋幸存，其中七间茅草屋低矮狭窄，仅够三五人栖身。

余下的一间茅草屋高大宽敞，够三二十人容身，门口一根埋在土里碗大松木棒上刻着‘聚义厅’三字，这是忠义寨议事的地方。

聚义厅分为内外两间，外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内间有一床一桌。床是由两块竖埋在土里的石块为支架，上面横放着松木棒，松木棒上铺着一层石板，石板上铺着干草，无被无褥，这就是所谓的床。

桌，同样是由两块埋在土里的竖起石块为支架，上面平放一块修整过颇为光滑的石板，这就是简易的石桌。

石桌上摆放着一张简易四川地图，上面有四川主要城市名，以及古今名称对照：绵州（绵阳）、汉州（广汉）、赵镇（金堂）、简州（简阳）、隆州（隆昌）、绍熙府（荣县）、叙州（宜宾）……成都还是成都。

李嘉瑞身着摞满补丁的麻布短褐，体窄袖小，紧绷在健硕的躯体上，勾勒出优美的肌肉曲线，丘壑隐隐。看着石桌上的简易地图，目光专注。

地图上的字就象蚯蚓爬过，鸡爪挠过似的，惨不忍睹。

“寨主这字龙飞凤舞，浑然天成，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挺着急貌似三十余，实则二十三岁的青年，个头矮小，一米五身高，干瘦小眼睛，满头黄，尖嘴猴腮，要是脸上粘上毛，就是齐天大圣的现实版。

满脸讨好笑容，狂拍李嘉瑞马屁。

李嘉瑞斜眼瞥着他：“黄大毛，做人嘛，要有操守，别乱拍马屁。”

黄大毛点头哈腰：“寨主教训得是。”

李嘉瑞拍拍黄大毛肩头：“你说的是大实话。”

黄大毛：“……”

小眼睛转了转，虚心求教：“寨主，我想请教下，您说的‘我还没有进化完全就钻出来’是啥子意思？”

黄大毛这副尊容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李嘉瑞认为他是周口店老祖宗的血亲，不带隔代的，调侃‘你还没有进化完全就钻出来，太心急了’，黄大毛不明白‘进化’是啥意思，总觉得不是好话，要找李嘉瑞问个清楚，弄个明白。

….

李嘉瑞满脸赞赏：“我的意思是说你英俊帅气……”

黄大毛挺起胸膛：“寨主真有眼光。”

李嘉瑞嘴角上翘：“……再努力亿点点的话。”

黄大毛脸垮下来了，果断转移话题：“寨主，我们啥时候离开？再不离开这鬼地方，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李嘉瑞目光落回石桌上简易四川地图：“等我谋划成功了我们就离开，去川南过好日子。”

黄大毛质疑：“寨主，您谋划好些时日了，能不能成？”

李嘉瑞盯着黄大毛，黄大毛只觉被猛兽盯上似的，缩了缩脖子，弱弱的道：“寨主，您切莫往心里去，是我不会说话。”

李嘉瑞信心十足：“我的谋划当然不会有问题。我来的时候，你们一天能吃一顿是幸福，三天吃一顿是幸运。目今，一日三餐，能搂个肚儿圆。这都是我的谋划。”

“谢寨主。”黄大毛双手抱拳行礼，腰弯成九十度，真心实意：“要不是寨主，我们已经饿死了。我相信寨主的谋划一定能成，敢问寨主，我们目今有多少银子了？”

李嘉瑞右手朝床下一个小小麻布包袱指了指：“四十二两。”

黄大毛双眼放光：“这么多？寨主，我们可以出了吧？”

李嘉瑞右手食指在简易地图上划动：“多？太少了，完全不够用。户牒要八两银子，凭由要二两银子，一个人就要十两，我们二十二人，就需要二百二十两银子。再说了，我们要去赵镇乘船，沿着沱江南下，到了泸州再逆江而上去叙州，这又是一不小的开支。更不用说，我们在路上还要吃喝用度，这又是一银子。我估摸着需要二百七八十两才够。”……

李嘉瑞右手食指在简易地图上划动：“多？太少了，完全不够用。户牒要八两银子，凭由要二两银子，一个人就要十两，我们二十二人，就需要二百二十两银子。再说了，我们要去赵镇乘船，沿着沱江南下，到了泸州再逆江而上去叙州，这又是一不小的开支。更不用说，我们在路上还要吃喝用度，这又是一银子。我估摸着需要二百七八十两才够。”

黄大毛理解不能：“寨主，只要去了川南就行，为何要去叙州？”

李嘉瑞右手食指点在地图上的叙州：“据我得到的消息，川南比起川北只是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也就是多条活路。川南豪强横行，到了川南咋过日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豪强捉去充当农奴，在豪强的皮鞭下当牛做马。叙州吏治清明，官员用命，百姓安居乐业，你们这些难民到了叙州后，可以分到土地。有了土地，就能过上好日子。”

黄大毛满脸惊喜：“寨主英明，为我们思虑周详。敢问寨主，到了叙州，安顿好我们后，寨主欲去何处？”

黄大毛长相不咋的，心思却是玲珑，已经听出李嘉瑞‘你们这些难民’的意思，安顿好他们之后，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