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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柳玖坦白一（第1页）

砍完价，她面露期待的看向祁素，“您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

祁素对此很满意，从四两银子讲到三两零一百文，四舍五入省了八百文钱，再合适不过了。

她问清楚养羊的注意事项后，便付了钱，圆脸小姑娘又软磨硬泡管人家要了一根羊绳和一把羊草。

穿过羊市就是卖骡子的地方了，这里面人明显比其他的几个区更多，骡子性情温顺而倔强，体质结实，蹄肢强健有力，持久力强，可以适应很多农作场所，性价比极高，因此很受农民欢迎。

刘三对此很重视，不厌其烦的挨家问价，又皱着眉头反复对比。

既然买了，那就要买一个好点的，多用一段时间。经过最近这些事，刘三视野开阔不少，他也开始往长远打算。

现在只要供两家酒楼的货物，但是万一以后能有更多的订单呢？之前他哪敢想这事，可现在不一样了，有祁素帮着他，他也底气十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预料到未来的事情呢。只能早做打算，等待天降的馅饼砸到头上。

刘三常年扎根在农田里面，虽然没有买过养过，但对骡子也很熟悉。

他笨拙的向祁素介绍，“以前老人说，长脖骡，长尾马，见了就买下。长脖的骡子耐力极好，干活也有劲，特别适合拉货。”

“刘大哥说的对，买骡子可是个技术活。”圆脸小姑娘调皮冲祁素眨眨眼，像个小大人一样背着手，“买骡子还得看看蹄子，如果是蹄子窄窄的，那走起来稳当，耐力强，适合拉东西。”

刘三相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骡子，他张开骡子的嘴巴，仔细看里面的牙齿，“都说骡老牙长，马老牙黄，相看畜牧可不能马虎，这要是买了不成器的老牲口，那就是白费劲。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一天三顿供养着，还不能干活。”

“您是个行家呀！”一旁的商贩见状凑过去，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让人讨厌不起来，“一般人哪有您这个见识。”

刘三也不掩饰喜欢，开口就问价。

买骡子那个商贩是看着他一路问价问过来的，也不敢漫天要价，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只卖五两银子。您要喜欢尽管拉去，这个品质这个价格，在其他地方根本买不着。”

“太贵了，便宜点。”刘三皱着眉，他的理想价格是四两左右，多了的话就贵了，不值当了。

旁边的圆脸小姑娘毫不犹豫加入群聊，她一副咄咄逼人、极其泼辣的样子，“你可别唬我们，我们问了老多家了，之前有一家骡子比你家还强壮，也就喊价四两银子。哪有像你这样漫天要价的。”

“唉唉，四两半四两半，不能再少了，少了我就不该亏了。”商贩一副痛心疾的样子，好似割了他的肉。

就这样三个人各显神通，一顿拉扯，最后以四两一百三十文的价格成交，交货时商贩一脸肉痛，太便宜了，他亏大了。

了却一桩心事，祁素两人脚步都欢快起来，出了畜牧交易市场，到达一个偏僻处。

祁素停了下来，从兜里面掏出二十文钱塞给圆脸小姑娘，她这一路出了很大的力气，值得她花这个钱。

小姑娘连连摆手，忙忙往后退，“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这是你应得的，今天你忙前忙后，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还没有感谢你呢。你快拿着吧。”祁素强硬的把钱塞到她手里。

这个小姑娘外表穿着虽然看着还算体面，她刚开始也觉得她家家境还行，但是今天早上她帮她着收拾东西，无意间抬起胳膊，祁素看见里面洗的白、满是补丁的里衣，才知道她的窘迫。

圆脸小姑娘拿着钱手足无措，一下子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本来准备的腹稿也说不出口了。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祁素心下了然，充满鼓励的看着她。

“我……，”圆脸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拨弄了一下衣角，“我想问问，你招不招人？”

她见祁素并未露出厌恶的表情，鼓起勇气一股脑说到，“我手工做的很好，学习东西很快，不怕苦也不怕累。认识的人也很多，也可以帮你卖簪。”

祁素心头一动，有点意动，她其实觉得这个小姑娘特别好，胆大心细，沟通能力极强，见识也广，确实是一个销售好手。

至于做手工绒花，这个技术水平不高，只要愿意学、肯干，是个人都能做出来。绒花主要考验的是一个人是否能静下心来干，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审美水平。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努力克服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什么底细。”祁素黑葡萄般的双眸紧盯这她脸上的神情，她的手下必须是那种知根知底，能够信得过的人。

圆脸小姑娘，也就是柳玖，娓娓向她道出自己的身世。

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父亲是个老酒鬼，母亲软糯好欺负。一连生了九个都是姑娘，她那酒鬼父亲就给他取名为柳招娣，希望能招来一个弟弟，好延续血脉。但她不喜欢这个名字，私底下给自己改名为柳玖。

因为一直没生下男孩，老酒鬼父亲对她们动辄打骂，母亲每日里战战兢兢，为了抵债，他66续续把几个姑娘卖的卖，嫁的嫁，只留下牙尖嘴利、浑身是刺的柳玖。她根本不敢在家久待，每日里就在外面四处游荡，因此对安平县各处了如指掌。

前几日，父亲吃醉了酒，在家骂骂咧咧的，她害怕被打骂就出来躲躲，无意看见祁素在摆摊，六岁的小姑娘如小大人般叫卖，她看呆了，一下子好像有了目标，她也想像祁素一样大大方方的站在阳光下，而不是像老鼠一样到处躲藏。

她也挤过去，作出要买的架势，实际上四处打量，看着看着她真的心动了。她敏锐的现了商机，这是一个从来没有的精致物件，绝对能够大热。她暗自算计自己的体己钱，只购买四个簪。

她所有的钱都是自己赚的。酒鬼父亲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平时全靠四处借钱为生，是街里面有名的老赖。但她脑子活，嘴巴甜，通过给人引荐，也赚了点体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