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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都明白了，這兩個孩子都是祭品，而一連持續幾日的祭神儀式，就是對這些年輕漂亮生命的謀殺。

作為被當街選中的神子娘，她可以因柳聘風的強硬態度逃過一劫。

那念康和念平，還有那個少年呢。

眼前稚子的臉猶帶恐懼，而祭司少年鮮血淋漓的雙腳又在她腦海里重演。

她低頭問念康：「祭神活動什麼時候結束？」

念康搖搖頭，說：「不知道，樓老爺說，只有等神子和娘成婚，才能帶著我們一起去侍奉仙人。可是姐姐說，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仙人。」

念康並不算聰明，她說話語明顯比同齡孩子更慢一些，她努力回憶，又繼續說：「可是樓老爺說，等到姐姐去侍奉渢仙人，就不用侍奉樓老爺了。姐姐走後，最遲明年，我就可以學侍奉仙人的事務了……」

姚環音想起昨夜，那個著急跑到水神廟後的婦人，又想起樓老爺說的祭品。

原來指的就是逃跑的念康和念平。

那送她們逃出樓家、逃出水神廟的人又是誰？

有很多疑惑，念康是無法解答的。

姚環音伸出一隻手，道：「我會保護你的。你放心，我不送你回家。但是現在我們必須下山了。」

畢竟祭神還沒結束，如果真如念康所說，應當還有不少女童沒有逃出來。

只是念康猶豫，她問姚環音：「那姐姐怎麼辦？」

姚環音無力顧及念平，她解開身上外袍，搭在念平身上。

俏麗的嫩綠色衣衫蓋住陰沉的紅衣小姑娘。

「姐姐還想再睡一會兒，等我們忙完了，就來接她下山。」

念康點頭，把一直攥在手裡的半個饅頭放在念平身邊。

「這樣，姐姐醒來就不會餓了。」

姚環音摸摸她的頭，一滴眼淚落了下來，被她快抹去痕跡。她笑著去拉念康的手，說：「我們去找其他姐姐。」

-

農曆三月，正是人間好時節。

滔滔江水邊，是成群結隊觀看祭神儀式的人們。

因為昨日神子的娘被柳聘風劫走，所以今日的神子還需要再次挑選娘。

只是今日的娘也頗為奇特，自己穿了喜服，戴了紅蓋頭來的。

生怕自己不被選中似的。

神子也注意到了這個少女，在眾人歡呼中俯身選她做了娘。

他們將結為夫妻，帶著二十位少女共同去侍奉渢仙人。

往年的氣氛遠不如今年熱鬧。

畢竟雖然每四年都會供奉少女，但神子和娘可是只有二十年才有一回。

如此盛況，不知一生能見幾回。正因如此，今年等待祭神的人群是往年的數倍。

樓家作為傳說中渢仙人的後代，自然由家主樓應天來主持這場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