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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到的時候第二輪爭吵剛結束，這幫生人嘴上說行善積德，做下的事卻跟行善積德沒有半毛錢關係，尖牙利嘴吵嚷的樣子可是一點都不善良，還把佛祖、菩薩搬出來試圖恐嚇仙民，說她干擾放生是會有業報的。

&1dquo;哈？”魚阿奶都氣樂了，叉腰沖西天、南海兩個方向各放一句狠話，&1dquo;有本事就讓他們來，誰怕誰啊，老娘當道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誰的肚子裡呢！”

這倒是真的，能在外圍定居的仙民存世比西天主、玉帝還要久，她們一開始也並非人相，花草樹木或氣體源流都有，只是無心修行，樂得悠然度日而已，現在卻要被這些後來的小輩壓一頭，也不知道是哪個混帳亂編的故事，神佛體系亂的沒有章法，瞎話張嘴就來，最遠能追溯到什麼時候？夏商，先頭的全不知，要麼就是沒有文字佐證，站不住腳。

魚阿奶越想越氣，扭頭看見6秋站在人群外看熱鬧，還笑得滾進小長工懷裡，魚阿奶立馬將她拉出來，&1dquo;秋秋你說，這事要怎麼辦，他們把我的湖水都破壞完了。”

6秋好不容易止住笑，握拳抵在唇邊咳一聲，板起臉公正道：&1dquo;賠償損失吧。”相當簡單粗暴。

對方肯定不樂意的，就是放生的這幾桶魚都是他們仗著人多然後搬出殺生會遭報應的謬論逼迫魚販子免費給他們的，怎麼可能會拿錢賠償給魚阿奶，他們見6秋年輕，也不是執法人員，更不放在眼裡，又開始吵嚷，並有要離開的架勢。

阮鯨落一把將6秋拽到身後，&1dquo;讓我來跟他們說，”她也不廢話，三言兩語把利害關係講清楚，&1dquo;你們這種行為雖然構不成多大罪，但如果我們鐵了心要追究，你們也討不到好，尤其帶頭的這幾個人，你們以為今天不賠錢，能走得出這裡？”

她當保安的時候遇到過數不清難搞的人，對無賴就不能太文明，這些人之所以有恃無恐就是料定自己的行為無傷大雅，警察來了也是口頭批評幾句。

她也知道6秋有辦法將湖水變回原樣，賠償什麼的不過就是個小教訓，不會真讓這些人賠光家底。

守門人一定程度代表6秋的態度，剛才還看戲狀態的其他仙民立馬丟掉手裡的瓜子，將這幫生人圍在中間，故意露出兇相，生人瞬間覺得自己落入了土匪窩，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扯著叫著讓帶頭的幾個人賠錢。

&1dquo;菩薩要是知道自己的信徒是這個樣，肯定氣死。”6秋將下巴擱在阮鯨落肩膀上，雙手自然環住人的腰，就像要好的姐妹倆似的，還能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閒聊，其實她也能處理這種事，但她也很享受阿落擔心自己。

還是不太習慣過多肢體接觸的阮鯨落僵了僵，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1dquo;你跟菩薩也熟？她真的住在南海？”

&1dquo;也不太熟啦，她就是個小孩姐，明明年紀不大，卻喜歡裝深沉，她跟海主買了個海島，我去找海主玩的時候會經過她那，偶爾也進去討杯水喝。”

已經不止一次聽過海主這個稱呼，阮鯨落好奇，&1dquo;海主是龍王嗎？”好像不太對，龍王可沒有菩薩有威望。

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想了想才說：&1dquo;海主就是大海的主人，就像章尾是山神一樣。”

&1dquo;那你呢。”你又是什麼，說是惡鬼，但誰來都叫你秋大人，還專門成立個管理處約束你。

&1dquo;我也不知道。”語氣難得有一絲惆悵，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也是因為不知道才去投胎，給自己弄了個惡鬼的身份玩玩。

阮鯨落無意勾她的秘密，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邊魚阿奶已經跟生人談妥了賠償，就像阮鯨落說的，讓他們賠也賠不出多少錢，湖裡的木葉魚想活著還要靠6秋。

趕走這些不守規矩的生人，魚阿奶才請6秋幫自己換掉髒了的湖水，倒進去的飼料魚也弄起來了。

阮鯨落跟幾個小孩跑過去數了數，有二百多條，很肥，仙民都看不上這些魚，就這樣扔了也可惜，她找來幾個大桶運回大門，找塊板子寫上：肥魚免費贈送，需要自己拿。

等她和6秋吃過晚飯再來看，只剩下空桶。

看來免費的東西不管在哪吸引力都很大，這些飼料魚仙民瞧不上眼，在外面市場也是要花錢才能買到的，十來塊一斤搶著要，更別說不要錢。

第29章

6秋在大門口旁邊的停車場發現一隻瘦骨嶙峋但肚子很大的黃白花皮土狗，看到它時它就蜷縮在枯黃的草叢裡，應該是在這待了有幾天的樣子，草叢有它睡出來的窩，零散幾片紙皮、塑膠袋，停車場人來人往的，它藏在這裡竟然也沒人知道。

對上6秋好奇的目光，花皮狗恐懼到四肢不停抖動，耳朵也嚇成飛機耳，但它還是伏低身體，瘋狂搖尾巴，努力向6秋證明自己沒有威脅，只是想在冬季來臨之前能有個安身之所，並不會進入農場。

再三確認東西都收進去了阮鯨落才鎖上鋪門，左等右等都沒見6秋回來，她就出來找，&1dquo;你蹲那幹嘛呢，回家了。”

6秋往邊上挪一步，讓她看見這隻瑟瑟發抖的花皮狗，&1dquo;它好像懷崽了，肚子這麼大。”

難怪這兩天總隱約聽到狗的嗚咽聲，太忙了也沒空四處查看，原來真有一隻流浪狗在附近溜達，阮鯨落過去將6秋扯起來，又看看伏在地上可憐兮兮的花皮狗，倆大眼睛濕漉漉的，恐懼、害怕、乞求&he11ip;&he11ip;她能從狗眼睛裡讀到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