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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远山以一种几乎是自嘲的口吻，&1dquo;如何?能如何?不如何，我有什么资格如何?我和他，八年前就断绝了关系，说好了的，老死不相往来，永远不出现在对方面前，他做到了，连他的死讯，我都是听你说的。”

  服务员把两杯拿铁端了上来，许远山伸缩了一下手，似乎是在调整，然后端起咖啡，尽量保持镇定地喝了一口，说，&1dquo;从小到大，他没有听过我的一句话，让他好好上课，他偏要逃课，让他好好在家，他死活要往外面跑，让他洗件衣服他都把家里淹了，从来就没有听过一句话!可是，我说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倒是做得很好，八年来楞是没有再出现过，如今死了，更是把这句话完成得有始有终，我该怎么夸他?”

  是啊，我和许远山这辈子的父子情，最有默契的一次，就是他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从他人生里消失，彼此都完成得很好。

  周明凯眼里充满了疑惑，&1dquo;为什么&he11ip;&he11ip;要这样?”

  人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步逼一步，你逼着我，我逼着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许远山似乎也是在想这个问题，又是喝了一口咖啡，说，&1dquo;为什么，这，你得去问许家阳啊&he11ip;&he11ip;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也不配做许家阳的父亲，我从来就不了解他，也管不了他&he11ip;&he11ip;”

  我不知道这家的咖啡是有多好喝，周明凯没有动过杯子，许远山却叫了服务员续了杯，又是喝了一口，说，&1dquo;我和他骨子里都一样，爱得绝，恨得绝，我毁了他，他毁了我，就是一糊涂账，我用了八年也没有算清过。”

  &1dquo;请您和我说清楚，”周明凯说，&1dquo;八年前，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许远山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咖啡。

  &1dquo;我现我对他&he11ip;&he11ip;才是一无所知&he11ip;&he11ip;”周明凯说，&1dquo;我有些时候都不敢确定，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三年吗?为什么那三年，显得那么苍白?”

  许远山似乎是没有兴聊下去了，忽然起身，&1dquo;以后有机会再谈吧，我今天&he11ip;&he11ip;很累了，不想再谈这些了，这是我的名片。”

  周明凯接过名片，是一个个人画室的图案，上面只有名字和联系方式。

  &1dquo;告辞，”许远山离开了。

  周明凯一个人坐在咖啡厅，坐了许久之后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脸上的五官都皱了皱，似乎很苦。

  我盯着许远山喝过的咖啡杯，心陷入沉寂，又想起了当年的那些时光。

  那个冬天过去了，高一第二个学期开学的那天，破天荒的有了一点点阳光的影子，我好像很期待去到学校，很期待&he11ip;&he11ip;见到那个人。

  那年&he11ip;&he11ip;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写写年少的美好岁月了

  第26章迫不及待想见的那个人

  柳城的冬天来得早去得晚，初春三月初的时候积雪开始消融，天空中挂着明晃晃的太阳，一片明亮，但是气温还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听到我家亚历山大挠我房间门的声音，然后不知怎么推进来了，在我的床下面小声地叫。

  这算是生物小闹钟了。

  我一个寒假过习惯那种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完全忘记了闹钟为何物，每天都是我妈直接掀了被子叫起来的。

  过年过得很是舒坦，虽然没有收到什么压岁钱，但是由于林清逸的嘴下留情，我爸妈并不知道我考试考成什么鬼样子，还是让我安心地过了个年。

  一个寒假过得还是很是惬意，如果没有寒假作业那就更完美了。

  这天是开学的日子，我一直记挂着，想着许久没有见到周明凯了，也不知道他过年吃胖了没有。

  早上七点过左右，我还在被窝里，就听到客厅传来cd的声音，放的是陈慧娴的《飘雪》，一我听了无数次的歌。

  我爸不在家，我妈就放这歌来暗示我起床了。

  之所以要在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放是因为我爸不喜欢听什么音乐，而且音乐会影响他画画，所以只要听到音乐响，我爸就一定没在家。

  经验之谈，如果这歌重复了三遍我还没有起床，第四遍的时候我妈就会来掀我被子了。

  终于在陈慧娴唱到第三次又见雪飘过，飘于啥伤心记忆中的时候，我翻身下床，套了一件毛衣就出去。

  我妈自从失业之后就开始苦心专研厨艺，变着法地给我和我爸做各种吃的，今天的早餐是起司牛奶，很是西式。

  &1dquo;起都起了，能叫她不要唱了吗?”我指的是歌。

  我妈很喜欢听陈慧娴的歌，时不时还能跟着粤语唱几句，其中最喜欢的就是《飘雪》，经常以单曲循环的模式回荡在我家里。

  但作为叫我起床的神曲，我真的只有那么不待见它了。

  我妈真的就关了音乐，然后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吃早餐，在最后收拾东西的时候说，&1dquo;今天开学，自己利索点。”

  我笑，&1dquo;不然，家长领着去?”

  &1dquo;我还约了楼下王阿姨打麻将呢，”我妈说，&1dquo;昨天她赢了我不少，今天得去回本。”

  我妈又回头补了一句，&1dquo;记得给亚历山大吃东西，别一直只记得自己，亚历山大都被你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