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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后,牙婆领着人过来了。
江檀用人的要求算不得高,只要身世清白、身体康健、是个勤恳老实的人便可留用。
牙婆带过来的人,也叫她买下了大半。
解决了一桩要紧事,她正欲起身,牙婆又讪讪叫住了她:“永宁郡主......”
江檀回眸,自谦道:“叫我江姑娘就好。”
牙婆见她也是个好说话的人,便从人群后头拉出一个婆子来,推到姑娘面前来,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这珣婆子是个手脚麻利的人,除了是个哑巴,样样都好......”
江檀的银子也不是大水淌来的,府中家仆够用即可,实在没那个必要花多余的银子。
牙婆琢磨着她的脸色,应是不够满意的。
凑上前小声道:“姑娘有所不知,珣婆子早前在宫中当过差呢,服侍过不少妃嫔贵人,不但知晓礼数,梳头、裁衣样样精通。”
牙婆是说了大话的。
自己也不知道珣婆子到底是何来头,只晓得是被大户人家卖掉的。
去主人家府上带走她时,隐约听对方说了一嘴,大抵意思是这老妇应是被逐出宫的婢女。
珣婆子年纪大了,哑就罢了,腿脚也愈不灵便了。
便被贱价卖回了牙行。
江檀打量了珣婆子一眼,完全看不出她曾是宫娥。
饱经风霜的脸上写尽了凄苦,浑黄的老眼怯生生的,像是一件遗忘在角落蒙灰的旧物,身上见不到半点生机。
牙婆自顾自叹气道:“算是砸在手里了,年纪这样大哪会有人要她......”
这话倒是勾起了江檀的恻隐之心。
郡主府虽不缺这一个下人,但多一张嘴吃饭,应是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便叫赵嬷嬷付了银子,签下了珣婆子的身契。
牙婆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忙推了推那老妇:“还不赶紧谢过江姑娘,入了郡主府,你的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珣婆子微微欠了欠身子,跟着其他的奴婢们一道进去了。
安顿好内院的事后,江檀也没闲着,回房换了身衣裳准备乘车马出门。
去宝相寺路途遥远,她只带了赵嬷嬷同行。
此行不为别的,只是想与久未谋面的母亲、妹妹叙叙旧。
苏元贺一死,苏家必虎视眈眈,虽怀疑不到江檀的头上,但她毕竟是从侯府里出来的。为了亲人的安危,凡事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她猜得不假。
郡主府的马车刚刚启程,躲在暗处的人便伸长了脖子极力眺望着。
“老爷,老爷......”
张四跳下马,连口凉水都来不及喝,便朝着小厅跑去。
苏老爷撑着额头,神色怏怏:“这几日,侯府那边可有什么动向,你都瞧见什么了。”
“小人昨日在安远侯府门口守了一日,未时才见马车驶出,往宫中的方向去了,里头的人应是沈夫人。”
张四蹲守得辛苦,还是有些收获的。
“另外,侯府的江姑娘刚刚也出门了,瞧那方向,应是往京郊去了。”
苏老爷抿着唇,沉思了一番。
侯府动荡不安,江檀既搬了出来,便是明里暗里要与沈家人划清界限。
那女子行事低调,不常与人往来,得了诰封也没有设宴迎客的意思,想来也不会借着郡主的身份去帮沈晏清脱罪,亦与贺儿的死没有什么关系。
他拿定了主意道:“江檀不足为惧,你只需好好盯着侯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前来禀报。”
张四出去了。
苏夫人在门外听了好一会,才迟疑地走了进去。
不安道:“我听说派去刺杀沈晏清的人,失手了......”
苏老爷不愿夫人担惊受怕,也不再板着脸了,故作轻松道:“你只管放心,她已经自尽了,不可能抖露出什么,她的家人还在咱们手里。”